心魔猎罪人

第85章 不宜制造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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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风依旧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浓烈的火药味已经在空气中炸开,冷冽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工厂区里,连呼吸都仿佛含着冰块。这几天里,一想到景冬可能都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起回忆着他们的曾经,他的心就痛到抽搐,那才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煎熬。

“庄修文,以后不准你私自带景冬去任何地方。”左风一开口就不客气。

但是,庄修文并不示弱,“景冬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是吗?”左风看了看景冬。

“好了,你们这样站着吵架不累吗?要么,我先回去,你们继续。”景冬赶紧灭了“火”场,做出撤离决定。

“老大,已经抓住人了。”小林一路跑过来,“景冬姐,你没事吧?”

景冬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幸好没事,否则。”左风刚想骂小林,但小林已经快速汇报了案件的过程给他,好堵住左风那张要杀人的嘴。

“人呢?带我去看看。”

老李人是已经被制胜,但他嘴硬着,死活不承认自己跟刚才那个面具小丑男认识,还说自己只是出来走走而已。

“这么大晚上的,到这里来走走?看来你们艺术家的这种散步方式很特别吗?”

“这个不犯法吧,你管我去哪里散步呢,我们有时为了创作就是需要不一定的环境。”老李回答得很认真,让左风不得不佩服。

“那你家的鱼腥草呢?”景冬直接问了他。

“鱼腥草怎么了,我喜欢种它也违法吗?真是搞笑了,这年头,居然连这个也要管。”

小林上前两步,按住了他,“最好老实点,我们从铁皮树盆栽里找到了鱼腥草,而且还是很新鲜的。”

“不知道你们说什么盆栽,我根本听不懂。”

“还在装?金笔消失的时候,小偷就藏在那个铁皮树里。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或是你跟小偷是一伙人。”

“不可能,我没钻进什么铁皮树里,里面怎么可能就说是我家的鱼腥草呢。”老李开始面色白了起来,“再说了,有的话,那也是,有,有人,有人故意嫁祸给我。”

“那人为什么嫁祸给你呢?”

“因为,因为,”老李双拳紧握,剧烈的喘息着,似乎在做极激烈的思想挣扎。终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想独吞那只金笔。”

景冬等人脸上皆现出喜色。案子总算有了突破性的线索。

老李说,其实刚才这是他和面具男的第一次见面,之前他们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联系的。这个金笔是他们家的父亲无意间拍卖所得留下来给他的,但最近他欠下了大笔债务急需用钱,几天前才通过艺术馆卖给了一位不知名的什么先生。

“可卖出金笔的第二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说知道我的金笔根本不低于这个价格,而且,那是我爸留下来给我的,就问我想不想要再拿回来?说实话,我也有点后悔,于是就问怎么拿?”

“想不到对方说可以趁这几天学校艺术馆展览时人多眼杂,直接偷出来。之后再把它卖出去,得来的钱给我平分,那个给我发邮件的就是这个面具男。”老李交代了出来。

“这次我欠下的赌债太大了。我决定再博一次,反正又不是我去偷,失败了责任也不是我。展览会前我特意去问了工作人员金笔的房间布置情况,意外听到他们说要在房间里放两棵张艺术家,就是我做的铁皮树。所以我就把铁皮树是空心的这个秘密告诉了面具男。暗示他偷了笔可以藏进铁皮树里。”

“看来你布置得不错嘛。”景冬冷笑着问。

“事实证明那个家伙得手了。我们约好今晚在这儿见面。他把偷来的金笔拿给我查验。我们再商量怎么处理。可谁知道他刚才居然骗我说笔已经放到我家了。所以我们才打了起来。”

“先去你们家看看。”

“走呀,上车。”左风拉景冬也上了警车。

“我们也坐这个车呀。”景冬有点抗拒,但还是坐了上来。

“怎么?不坐这个车,你们还想坐飞机呀。”左风又没好气地回答了她。

警车一路开去了老李家。为防万一,小林命人仔细搜查了老李家,并没有找到面具男的所说的那支笔。接下来,只能让局里的技术人员从面具男和老李联络的电子邮箱地址上寻找突破口了。

“我觉得老李的话不能全信,毕竟他是个赌徒。”景冬在回家的车上对左风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左风的眼睛看着前方。

“不过,这个面具男肯定很熟悉老李家,而且很了解金笔买卖的全过程,有可能就是艺术馆内的工作人员,你想啊,他能主动找上老李合作,对老李家的家庭与经济甚至职业等方面都很一定了解。再加上他还能用鱼腥草嫁祸给老李,表示他肯定来过老李家,知道他家种这种草。”景冬又展开了新的一轮推理。

“很厉害,要不要加入警队呀?”左风虽然很欣赏景冬的这番推理能力,但一想到她可能面临的危险,又马上一番挖苦。“我觉得你来我们警队之后呀,肯定也是东城一大神探,我怕自己都要下岗了。”

“你别这样嘛,下次我不会单独行动了。”景冬双手举起来投降。

“下次?不单独行动了?你的意思是你还有下次,还有行动?”

“行,我错了,没有下次,没有行动,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这还才差不多。”

既然这么多线索又指回了艺术馆,看来还是要重新回学校去调查。左风跟景冬还是回到了离学校最近的酒店。

夜幕降临,现场调查和勘察信息不断地汇总到左风的脑中。

但景冬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脱掉鞋子,手脚摊开躺在**。没眯几分钟后又醒了过来,两手放在脑后趴着又躺了一会,

“我叫了情侣套餐,你跟庄修文吃,现在,又说没有吃饱,让我再弄个水果给你喝?景大小姐,你觉得这样适合吗?”左风正用水果刀切着苹果,他的嘴角抽搐着,强忍着把水果刀飞射过去的冲动,不宜在酒店制造血案,否则,他真想,痛打庄修文,他不过是回自己的房间跟小林开了一个会议,想不到庄修文就直接吃了他点的晚餐,等自己退了房回到景冬对面的屋子,庄修文刚走,景冬又吵着要吃水果。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左风,相信我与修文。”睡前的甜蜜在景冬的这句话中画上满意的符号。

第二天一大早,景冬就打电话给修文,约了一起坐上左风的车前往。

路上小林告诉了他们一个坏消息,面具男的邮件地址使用了多重代理,警方的技术人员很难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情况其实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不多时,几个人就到了学校的艺术馆,里面没什么人,馆长助理小沈过来,亲自招待了他们。

“各位警官,怎么样,笔有线索了吗?”

小沈关切问,“唉,真急呢,那名爱心先生天天来我们馆内闹呢。”

“有过来闹了吗?”庄修文这话问得小沈有点心虚。

“我的意思是,毕竟是我们丢失了他的笔,他过来闹也是早晚的事情。当然,也是情理之中的嘛。”小沈补充说明道。

“这还差不多,不要随意乱说那爱心人士的坏话,明明根本没有人过来闹的。”

大家正站着说话,冷不防有人冒失跑过来,一头撞在小沈身上。

“啊,对不起。刚顾着看墙壁上的画了,没有看路,不小心撞到你了。”景冬连连抱歉。

小沈当然不计较。接着,景冬使劲朝左风弄了一个眼神,接着庄修文跟小林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怎么了?”

景冬见左右无人后,悄悄说,“我看见小沈右边手腕内有两道抓伤。”

这个发现始料未及,但也很及时,左风自然明白了景冬的意思。

“刚刚你们说话时,我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伤口位置,有点像被我抓伤的那个人。所以,我就故意撞到他身上感觉了一下。”景冬为自己的发现与行动甚为自豪。

“但,这只是感觉,不能当证据。”左风给了他一盘冷水。

“破案当然要讲证据了。”景冬冲他神秘一笑,只见那一角衬衣上赫然沾着一抹血迹。“我故意撞向他的手臂,就是要取来的血样。现在只要把他的血样和展览那天从我指甲上采集下来的血样做对比,不就可以知道小沈是不是那天的人了吗?”

“不错呀,有进步嘛。但我还是希望这些事由我来完成比较好。”

景冬耸了耸肩。“对了,上次的血样我可是通知了你们的林大法医拿去化验了,她有告诉你了吗?”

左风点了点头。

“我们还得在艺术馆内留一会儿。”左风觉得案子不可能这么简单,加快脚步跟上去才行,同时,已经把刚才景冬手上得来的血样让另一个同事警员快速拿去化验。

而在等拿给林如的检测结果的时间里,他们发现检测过的那两棵盆栽又已经重新搬回来放了艺术馆原来的位置上。

景冬的视线落在了其中一棵盆栽树的中部,那里正打开“搭扣”将整棵树一分为二的地方。

“我刚刚去问了那天的保安,说根本没看见小沈进展览室。”小林在左风耳边轻轻补充道,“而且其他工作人员也很肯定没见过小沈那天在,所以,馆长才亲自出来介绍金笔的。”

“如果真是他,他应该是在展览开始前就藏进了树时。”景冬边说边抬手弄了几下铁皮树的搭扣,然后,她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不对。”

“怎么了?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