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同志,来——请喝茶!”
这时,满脸堆笑的黄建亲自倒了三杯上好的龙井放到了他办公室内的会客桌上。
紧接着,两名狱警又端来了些点心和水果放在一起。
江少校这是想发飙也发不出来了啊,只得脸色一沉道,“催促你们医务室来快点儿!”
“好,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过去!”
说罢,黄建当真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装模作样地打起了电话。
叶飞则佯装热情地为几人端茶递水,或是给他们削起了水果。
如此的一折腾,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江少校接了一个电话后,又不耐烦地起身催促道,“我说黄所长,你们究竟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赶紧带我们去看那个犯人!”
“既然你们中途不怕嫌犯出意外,那就请跟我来吧!”
在得到了叶飞的眼神暗示后,黄建佯作一声叹息,随后起身整了整衣领,转身往办公室外走。
江少校迅速带着两个迷彩衣跟了上去。
叶飞偷偷地给龙娇发了一条短信后,就坐在黄建的电脑桌前密切地看起了监控。
黄建带着江少校来到监狱医务室的时候,狱医便上前来跟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黄建一脸严肃地问,“老秦啊,那个南春华现在怎么样了?”
“黄所,虽然我把他的命保住了,但刚刚给他脑袋上缝合了八针,恐怕情况有些不乐观啊!”
“总不会死吧?”江少校斜了狱医一眼,冷冷地问道。
狱医微微笑道,“这倒不至于,不过他还处于昏迷之中,恐怕没法起身行走,你们要将他带走的话,只能用担架抬走了!”
“这好办,我们就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特意带了两名小同志过来。”
江少校指了指身边两个迷彩衣男子,佯做镇定地笑了笑。
“既然少校同志等不及了,那咱们就办了交接手续吧?”黄建又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江少校立即点头,“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说罢,双方各拿出一份文件签字画押。
手续完毕,黄建又对狱医交代道,“老秦,准备一副担架——”
“已经准备好了!”
狱医一点头,便将几人带进了医务室。
江少校见南春华一动不动地躺在病**,脑袋还缠了一大圈白色纱布,立即上前去比对他的面部特征;基本与记忆中的那人的照片相重合,于是江少校大手一挥,立即让那两个穿迷彩衣的男子抬着南春华往监狱外走。
等两人出了医务室,江少校又装模作样地跟黄建和狱医握手道别。
黄建目送着几人往监狱大门走去后,这才急匆匆赶往自己办公室问叶飞道,“怎么样叶老弟,确信那三个是冒牌货吗?”
“呵呵,军情二处根本就没有什么刘政委,那是我诈他们的,所以我非常肯定刚才那三个就是冒牌货,他们肯定是来救那个南春华的!”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黄建顿时一脸惊慌。
叶飞不徐不疾地说道,“放心吧,他们跑不了的,我马上带领那支秘密武警部队从后门追出去,你得装模作样地在监狱里面巡视一圈。”
“明白了!哈哈,你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实在是高啊!”
......
三名假军人将南春华弄上吉普车后,立即向着目的地撤离了。
此时,叶飞也带着一队武警战士从看守所后门悄悄地追了上去;因为他早让黄建在南春华身上装了一种新型的追踪仪,所以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对方跑掉了。
吉普车内,江少校边吐着浓烟,边跟三个穿迷彩衣的男子说笑,“没想到咱们不废一枪一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南教授从戒备森严的北郊看守所带出来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少校,这次多亏了你的英明领导啊!看来看守所那群废物都是撑干饭的人!”
“哈哈,咱们不应该骂他们,应该感谢他们才对啊!”
二十分钟后,吉普车驶上了一条偏僻的山路,车子跟着也颠簸起来;南春华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江少校赶紧抓住他一手安慰道,“教授别急,再坚持几分钟,跟我们老大汇合了,我们今晚就把你送到YN国那边去,从此你就可以自由地从事你的工作了!”
“下车——同志们,跟我跑步前进。”
眼看着离追踪器上那个红点越来越近,而道路却越加艰险,叶飞估计对方的目的地就要到了,赶紧让那支十二人组成的武装特警小队下车随他步行追击。
不久,吉普车果然在一片林木茂盛的山脚停了下来。
司机交替打了三下远近灯后,发动机也随之熄火了。
在这个过程中,车内的四个假军人迅速戴上了夜视仪。
“布谷布谷!”
熟悉的暗号声从林子深处传来后,四人慌忙下车列队迎接一个黑衣人的到来。
黑衣人迅速走到吉普车边,拿微型手电将南春华上身四处打量了一番,沉声问身边四人,“你们对暗号了没有?”
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我们不好将他弄醒!”江少校道。
“混蛋,你们这是在拿你们和我的性命开玩笑!”黑衣人二话不说,侧身就甩了江少校一巴掌。
江少校竟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群废物!”
黑衣人骂咧了一声后,这才转身,几巴掌拍醒南春华就问,“老同志,你为什么要自杀?”
“为了美好的未来,为了十八年后又能做一条好汉!”
“南教授,真的是你!不好意思,这些天让你在监狱里受委屈了!”只问了一句话,黑衣人便确定了南春华就是他们要救的那个人。
原来,两人刚刚说的是接头暗语。
“哎,不说这些——我只想问问,我孙子在你们那边还好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沉默片刻,南春华又眼含热泪地问道,原来他所做的这一切,原来他不惜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仅仅是为了救出在H国被他们绑架的那个刚满五岁的小孙子!
“我们今晚先送你过河,明天早上,你们应该能坐在一张餐桌上共进早餐了。”
黑衣人阴笑着道了一句。
这时,几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冷笑,“恐怕你们今晚一个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