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楚南取代了他的位置,成為了楚家的少爺,但誰知道他會有多狼狽?
楚姬桓坐在主位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點了幾下:“都閉嘴。”
“這件事,楚南做得很不妥當,”楚姬桓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冷哼一聲道:“但更讓我失望的是,你們兩個居然一點都不團結,還在這裏吵吵鬧鬧!”
楚姬桓目光陰沉地看了一眼兩邊的燈籠,撇了撇嘴:“楚南,這件事是你做的,你想好了嗎?”
楚南老老實實地說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說服客戶,盡可能地減少我們的損失。”
楚姬桓眉頭一皺,他一直都很信任自己的大兒子,但現在吉祥木被查封,佑良錢莊岌岌可危,他不得不懷疑楚南的能力。
“算了,事到如今,也隻有如此了。”楚姬桓幽幽一歎。
等楚南和楚南走出大廳,楚南皮笑著對楚南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對付錢莊,到時候可別給我楚家丟臉!”
“走著瞧。”楚南平靜地說道。
楚南冷哼一聲,沒有激怒楚南,拂袖而去。
楚南抬起頭,望向天空,一輪圓月高懸,露水漸濃,清風拂麵,他並沒有將楚南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這種冷嘲熱諷已經持續很久了,他還在為錢莊和吉祥木的事情發愁,生怕明天還會有人來拿錢。
就在楚南憂心忡忡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房間的貼身侍女蔡雲,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公子,你趕緊回去,小姐她……她流血了。”
聞言,一向沉穩的楚南,在經曆了這一天的事情後,也有些慌了神,急匆匆地走回了自己的小院。
“有醫生嗎?”楚南快步走著,絲毫不在意外麵的狂風暴雨。
蔡雲華點了點頭,一臉擔憂:“我老婆在我房裏坐鎮,還請了一位婦產科的專家,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這句話倒是安慰了楚南一句,陸佳芊才三個月不到,就已經開始流血了,她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楚南臉色凝重,蹙眉道:“小姐,你的孩子雖然不穩定,但也沒出現過流產的情況,怎麽會有這種情況?”
“小姐聽說今天錢莊出事了,看到你被老爺召見,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然後就摔了一跤,大家都看到了,就知道是流血了。”
聞語,楚南心中一陣慚愧,咬了咬唇,不再多說什麽。
心急如焚之下,楚南腳步飛快,三言兩語間便跑出了屋子,屋子裏傳來陣陣女子的尖叫,還有仆人捧著銅盆來來往往。
“楚南,終於等到你這一天了。”阮淑琴捏著手帕,眼中滿是淚水,“也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不能保住我的孫兒?”
她跟楚姬桓都有兩個孩子了,但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多生幾個?
楚南一言不發,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扇門,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好不容易,房門打開,桑城有名的婦產科神醫胡神醫從裏麵走了出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石姑娘,大公子,還請節哀順變。”
“我用盡了一生的醫道,卻還是沒能護得住姑娘肚子裏的孩子,”胡醫生說到這裏,再次歎息一聲,都不忍心再看二人的表情,“更何況……這一場災禍之後,你家姑娘的身體也受了很大的損害,將來若是有了孩子,那可就更辛苦了。”
阮淑琴踉蹌著向後退去,若不是身邊的侍女扶著,隻怕已經癱軟在地了。
自從陸佳芊給她發了消息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可誰曾想,那小子,竟然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別說阮淑琴了,就連一向沉穩的楚南都有些動容,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把胡醫生帶到收銀台,讓他拿到醫藥費。”
胡神醫離開後,院子裏就隻有楚家的人了,楚南呼了一聲:“娘,你一夜沒睡,該休息了。”
阮淑琴也是累得夠嗆,點了點頭,又叮囑道:“嘉倩死了,肯定很傷心,你要多陪陪她。”一夜過去,她也是累壞了。
“我明白。”連阮淑琴的送行都顧不上了,楚南自顧自地向屋內走去。
此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還在房間裏飄**,陸佳芊躺在**,臉色蒼白。
在看到楚南的時候,她愣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咬牙切齒地哭了起來。
“胡醫生說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否則會留下後遺症的。”楚南一邊擦著陸佳芊的眼淚,一邊輕聲安慰道,“你要是再哭,就會把你的眼睛給弄花了。”
陸佳芊聞語,嬌軀微微顫抖了下,隨後,她一口咬在了楚南的掌心。
剛剛流產,陸佳芊用盡全力也隻是讓楚南微蹙了蹙眉,看著她用盡全力的樣子,他隻覺得胸口發悶。
麻痹的咀嚼了好一會兒,直到口腔內都是鮮血,陸佳芊這才帶著哭腔,鬆開了嘴:“楚南,我們的寶寶丟了。”
“以後,我怕是沒辦法給你生孩子了。”
楚南的眼中閃過一抹憐惜,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陸佳芊這麽溫婉可人的模樣,不禁撇了撇嘴:“我們有小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也別太難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阮淑琴每天都會來陸佳芊的房間,給她做各種滋補的食物。
而楚南,則是一有時間就會和陸佳芊一起回去。
這一天,銀行裏一片忙碌,太陽都快落西山了,楚南才回到了家中。
剛走到巷子口,楚南便看到了一身洋裝的黃依依,她朝他招了招手:“楚南,這裏。”
雖然這些天來,錢莊的損失已經開始好轉,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整個家族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楚南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可當他看到黃依依燦爛的笑容時,心中的鬱悶卻是一掃而空,腳步不由自主的快了幾分:“你怎麽來了?”
“前些日子,我跟我爹回鄉,剛回來,便聽到佑良錢莊出事的消息,便來找你了。”她上下打量了楚南一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歎息道:“是不是很累?今天,我請你去酒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