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卢迪已经再度陷入鏖战。
无生教门的教徒全聚于此,足有上百人之众,将他团团包裹在了战阵之众。
这种局面之下,他已经在劫难逃。
只不过,他此前机诈百出,杀人无度。一众教徒对他有着深深的忌惮,所以每每出手,都不敢全力以赴。
否则的话,就凭这近百号人,就算是车轮轮战,也已经把他活活拖死了。
从旁观战的光头普渡神色愈发凝重难看。
堂堂的无生教门秘坛,发动近百人,竟然拿不下一个卢迪。
还谈什么复教。
此事要是传出去,他这条老命就别想要了。
“小子!今日如果不能斩你,本座难以对掌教交代!”
低吼声中,普渡猝然出手。
他像一道飙风一样射进战阵。
围战的一众教徒瞬间就被他带起的飙风裹飞出去。
残影闪烁间,他已然狂飙到了卢迪面前。
“受死!”
普渡霹雳出手,五指如钩,仿佛鹰爪一样,死死扼住卢迪的喉头。
卢迪陡的一惊。
他万没想到,仅仅一招,就被对方锁喉。
普渡内劲猛吐。
指尖一下陷进肉里。
那一瞬,卢迪就觉喉头被五只钩子死死钩住。
下一刻,仿佛就要被他捏碎。
“咯!”
卢迪吃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情急之下,他爆出可怕的战力,手腕一抖,刀锋反转,犹如螺旋桨猛旋,切向喉间的那只手腕。
那一刀快如闪电,瞬间就将普渡的手腕斩断。
“成了!”
卢迪心头狂叫,顿时一喜。
可是,预料之中那血肉迸溅的场面并未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悄无声息的寂静。
那只被斩断的手化作了一抹残影,消失不见了。
“假……假的!”
卢迪愕然一惊。
直到此一刻,他方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刀并未真正劈中。
原来,普渡的速度远在他之上。
刀锋割来的一瞬,他已收收。
只不过速度太快,已经超越了目视的极限。
所以,才留下了一道残影。
卢迪劈中的也就是那道残影而已。
对方修为竟然如此之高!
卢迪的心头蓦的腾起一阵绝望。
果然,刀锋闪过之后的一瞬,那只鹰爪一样的手倏然而来,死死扼住他的喉结。
所有一切就发生在一瞬之间。
普渡那只手再次扼来之时,此前留下的残影甚至还未散去。
“小子,给我死来!”
他的五爪紧钩,下一刻,即将要把卢迪的喉头从脖子上掐出来。
卢迪痛苦呻吟着,喉咙深处发出嘎巴嘎巴的断骨响声。
窒息的感觉袭来,唐剑已经能够感受到,索命无常的勾魂锁链已经朝抓来。
可是困兽尚且犹斗。
更何况是卢迪。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他手腕倒转,刀锋一闪,直接斩向普渡天师的**。
这是他临死之前爆发的最后一击,威力堪称巨大。
刀锋划过,撕裂空气,传出呜咽的呼啸声。
这一刀如果命中,瞬间就能将普渡天师劈成两片。
然而此人的武道修为远超他的想象。
刀锋一瞬而至,凌厉的刀气已经撕裂了普渡天师的衣袍。
可是就在最后刹那,普渡天师倏然而动,仿佛鬼影一样,朝着身后闪电激退。
卢迪的刀锋最终劈了一空。
那一刀去势为衰,普渡天师已然返回。
他退的快,来的更快。
就见人影飙射,犹如流星赶月一样,普渡天师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人如流星,轰然撞来。
“死!”
断喝声中,长拳出击。
砰!
普渡一拳正中卢迪胸口。
噗!
卢迪狂喷一口血雾。
人像断线风筝一样,倏然倒飞出去。
在漫长的一息之后,砰声落地。
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
无生教门的一众教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如同成群的蚂蟥,蜂拥而上,瞬间就将卢迪死死地压制在地面之上。
此刻,卢迪就像一只濒死的虫子一样,疯狂的扭曲着,歇斯底里地挣扎着。
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人已受制,可是,傲气已经不减。
卢迪狂笑着。
“哈哈!邪门小畜生们,你们最好现在就处置了我。”
“否则,小爷一旦翻身,一定让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普渡嘿然冷笑着,踱步到了他的面前。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抬起一只脚,狠狠踩在卢迪的脸上,“说,你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卢迪的半张脸被踩在脚下,另外半张脸狠狠摩擦的地面之上。
屈辱感涌上心头,他疯狂扭动着。
“老秃驴!想知道我是什么目的吗?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小爷一定告诉你!”
然而他的扭曲根本无济于事。
普渡天师的那只脚灌注内劲,仿佛两扇巨大的石制磨盘滚滚碾压着,几乎将卢迪的头挤爆。
“输人不熟气!骨头够硬,嘴够毒!”再开口时,普渡的话锋森然凶狠,“号!不愧为范阳卢氏家的子弟,果然有气度。”
卢迪懵然一怔。
他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
他借力翻动眼皮,想要看清普渡的那张脸。
可是此刻,他只能看到一只厚重的靴底。
普渡幽幽继续着。
“世家公子,门阀贵胄,要想升官发财何其容易,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拼。”
“所以,本座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驱动着你甘冒性命危险,私闯我圣教的秘坛。”
“卢公子!”
“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否则的话,本座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卢迪很快就从刚才的震惊中镇定过来。
他虽然已经沦为阶下囚。
可是气势凛然,豪门贵胄的风范依旧不减。
他哼声冷笑着,气息喷涌,吹起了地面的一阵浮尘。
“普渡天师果然快人快语,没有用让我活命的空头许诺来诓我。”
普渡双眉一挑,神色微微动了一下。
“哦?竟然连我是谁都知道,看来卢公子对我圣教调查已久啊。”
“废话少说。”
“交代你的目的,说出你的幕后指示者。”
“我可以让你现在就死,免受皮肉之苦。”
“不然的话……嘿嘿……以卢公子对我圣教的了解,会承受怎样的可怕后果,我想,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他催动内劲,灌注脚底。
巨大的压力碾压在卢迪的头上。
他的头骨发出嘎巴嘎巴欲裂声。
再这么下去,卢迪的脑袋迟早会被挤爆。
可是即便如此,卢迪依旧咬牙硬挺,死不求饶。
普渡天师冷笑着。
“好!好!!”
“门阀公子,风骨不俗。”
“本座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座的铁索硬。”
“来人!”
“上勾魂锁,洞穿他的琵琶骨!”
“还有,给本座烧红一条狗链,本座要穿透他这张脸!”
“卢大公子,本座一定会特意为你打造一副烈犬用的嘴笼!”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多久?”
说话之间,已经有教徒递上烧红的铁钎。
普渡天师嘿然冷笑着,将铁钎缓缓刺向卢迪那张脸。
铁钎赤红如火,缭绕的青烟炙烤着人脸。
彼时。
卢迪非但不怕,反而疯狂大笑着。
“光头!”
“你最好动作快点。”
“不然待会儿,小爷死了,我怕你会悔不当初!”
骨头硬到这种程度,令人咋舌。
普渡天师顿时恼羞成怒。
他如地狱厉鬼一样狞笑着,“卢大少!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