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沉默,他也不敢說絕對。
“按道理來說,這是一個存活任務,隻要活過剩下的6天,我們就可以回到現實。”
段青魚握緊的手哢哢作響。
“第一天,現在加上你,隻剩下六人。”
第一天,半數以上的任務者被詭異殺死,他們如何活下來?
“哥,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上官月繃不住,轉頭趴在段青魚的肩膀處哭了出來,她的腦子裏麵反複剛剛可怕的場景。
段青魚伸手拍她的肩膀,安撫著她,讓她放鬆下來。
“也不是一定會死,這裏應該會有規則和提示,你們還記得這個任務嗎?失蹤的小孩子,如果村民失去孩子,晚上則變成詭異獵殺我們,換而言之,我們需要找到失蹤的小孩,那麽他們就不會獵殺我們。”
他在村裏轉了一圈,差不多都看了,隻有一個地方不同尋常,那就是山崖上的一個小小的神廟。
那裏黑色的霧氣翻湧,陡峭,下麵是尖銳的崖石,普通人上不去。
“我先帶你們休息。”
林君看著沉默的段青魚,又看了一眼上官月,她的身體依然發抖,情緒崩潰。
林君沒想到上官月也被選中,女孩子在臨詭的世界,麵臨的不隻是詭異的獵殺,還有巨大的心理防線被擊碎。
進入院子,林君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老婦人,她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三人,扶著門框的手拉著一把菜刀。
“媽,這是來幫村裏扶貧的幹部,今晚先歇在家裏,這麽晚裏,你還出來吹冷風,對身體不好。”
林君看到她手裏鋒利的菜刀,身體一僵,死去孩子的村民會攻擊任務者,他的‘妹妹‘也失蹤了,‘母親‘會攻擊‘兒子‘還是把他當做任務者?
林君在試探規則,也捏著心弦,如果她發起進攻,他會拿出保命的法子,隻是林君實在不想這麽快就拿出來。
“幹部啊?”
婦人從犀利詭譎的狀態漸漸恢複,她蒼老的臉上帶上笑意。
“幹部啊,快進來吧,外麵海風大,別吹生病了。”
她轉身進屋,在黑漆漆的屋裏點上了蠟燭,林君身體一鬆,吐了一口積壓在心裏的濁氣。
“她看上去很危險。”
段青魚看向林君,他一會還可以跑,可小月的狀態不好。
“現在沒事了。”
林君走進屋,屋裏的蠟燭光線昏暗,坐在灶邊的老婦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下了菜刀。
“你們都餓了吧,我給你們熬魚湯暖暖身體。”
她要點火,林君立刻過去。
“媽,你累了,我來,你去休息。”
想到上午的魚湯,他估計上官月是喝不下去的,如果魚湯嘔出來,這個‘母親‘當場化作詭異殺人可就不好了。
“唉,你是個好孩子,你來吧,媽身體確實有些不舒服。”
老婦人放下柴火,林君接過。
“你們坐過來烤烤火吧。”
他往灶裏放柴,段青魚拉著上官月過去。
“阿姨好。”
上官月見老婦人看她,她低頭,盡力忍住恐懼。
“是個漂亮的女娃子,唉,我兒子要是有你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多好啊。”
她滿是褶子的手摸著上官月的手,上官月求救的目光看向林君。
“媽,你去休息,很晚了,睡太晚對老人家身體不好。”
老婦人聽到聲音,鬆開上官月的手站了起來。
“行,那媽去休息了,小林也早點睡覺。”
她離開灶邊。
林君往鍋裏加了水。
“這裏沒什麽好做的,魚湯很腥。”
火在黑暗裏麵跳躍,上官月盯著火苗。
“你是幾次任務了?”
段青魚看著林君,之前從來不正眼看這人,小月喜歡他,他覺得林君配不上小月,所以不屑去正視。
可在這個詭異的地方,他不得不去正視這個人。
林君往火裏撥了撥。
火焰更明亮了些。
“第二次。”
他不在意段青魚的高傲,富家子嘛,差距有,更何況他還是個妹控,上官月注意誰他就懟誰。
“很煎熬吧。”
上官月回神,她的麵色依舊是慘白,看著林君,她抿緊了唇。
這種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災難。
“嗯,如果死了,就回不去了,誰都想活著,我也不例外。”
林君回應。
他看向上官月,出聲鼓勵。
“即便是很煎熬,也要活下去。”
“不要被黑暗吞噬了意誌。”
林君想到了第一次任務的羅衣。
人在極端的恐懼下,意識會瓦解,崩潰,在臨詭世界來說是要命的。
上官月盯著他,半晌,她點頭,即便沒有調整過來,可她卻知道,她要活下去,她想要活著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
“謝謝你,林君。”
她目光帶著感謝,也有些其它的情愫。
段青魚把手放在下巴咳嗽了一聲,上官月收回了眼神。
“你帶我們去休息吧,身體上的水汽也烤幹了。”
林君點頭,他熄滅了火,用蠟燭帶著人去了旁邊,兩間房,他在堂屋,挨著‘母親‘。
“哥,我有點怕。”
上官月遲遲不敢鬆開段青魚的手臂。
黑暗總是讓人心裏滋生出恐懼。
她不想摸瞎進屋裏。
“我先回去了。”
林君也不好插手兩兄妹的事情,他進堂屋,看到坐在房門前的老婦人,他心髒突突了兩下。
“他們不習慣這麽貧苦的地方吧?”
好在老婦人很正常,沒有變成拿著菜刀的詭異。
“為什麽這麽說?”
林君壯著膽子走過去,他坐在老婦人身邊。
“咱們這是什麽地方啊,說是幫助我,他們拿什麽,上麵來了那麽多人又走了,我們還是這樣生活,前一整子,那些幹部不是灰頭土臉地離開,你妹妹生了病,他們也幫不上忙……唉,不說了。”
老婦人苟著腰起身,她的失落掩飾不住,林君眸子微動,起來扶住老婦人。
“媽,你別多想,日子會好起來的,你快去睡吧。”
扶著老婦人躺在了**,蓋好被子,林君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躺下來,腦子裏麵卻回想剛剛老婦人說的話。
‘妹妹‘生病了,那些‘幹部‘灰頭土臉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