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臭味熏得周陽隔夜飯都嘔了出來。
林君拿出兜裏的打火機和符紙,他點燃符紙,周圍的黑暗被光照亮。
“你撲在什麽上了,自己看看。”
周陽低頭,一張腐爛嚴重的麵孔暴露,還有白色的蛆蟲蠕動爬行。
“啊!”
他瞬間爬了起來。
“嘔!”
極致的惡心,手上黏膩的**讓他想不要手,他使勁兒甩,一邊嘔吐。
腳步往後踉蹌,又差點摔倒,林君這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別動!”
林君麵露嚴肅,他符紙要燃盡,林君又點了一張,光照亮後麵,一張慘白的麵容暴露出來,是一個少女,她的額頭貼著符紙,一身紅色的裙子,黑色的頭發下垂,她被人釘在柳樹下麵,身體是離地的。
周陽轉頭,就看著這恐怖的一幕,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
“行了,你別叫了。”
林君頭疼。
周陽後退好幾步,隔得遠遠的。
“林君,我害怕!”
周陽雖然經曆了一次任務,但這不代表他不怕,看著這大樹下穿著新娘衣服卻慘死的人,他能不怕嗎?
紅衣慘死,必成大凶。
這勾魂取命,他不得玩玩,什麽鬼地方,到處死人!
伸手不見五指,冷冷的風帶著惡臭吹來,他又想嘔吐了。
晚上在學校觀光,也就穿了件衛衣,現在他覺得渾身都冷得起雞皮疙瘩。
林君不理周陽,他換了三次符紙,周陽可能隻看到了一具慘死的屍體被釘在樹下,林君看的不一樣,這個紅衣女子的背後,是一團黑色的人影霧氣,濃鬱的可怕。
不過好在女子的額頭上貼著符紙很特殊,起到了鎮壓的作用。
“林君,要不咱們走吧,別看了!”
周陽催促。
“看不清楚路,你不怕滾下裂縫懸崖之類?”
林君轉身,剛剛轉身,他的肩膀被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林君往腳下看,手裏的符紙被風吹得搖曳,林君能看到藍色的火焰一點點燃起。
他拿出一張嶄新的符紙,直接貼在了自己身上。
然後抬腳走到了周陽身邊,周陽看著藍色的火,瞳孔放大。
“我草!冥火!”
冥火啊!
他渾身雞皮疙瘩都飛出來了。
林君又拿出符紙貼在了他身上。
“拍肩不應聲,不回頭,今晚暫時走不了。”
林君看著幽幽的藍色,最厲害的東西被釘子釘在樹上,用符紙封印的,他們沒有直接的生命危險。
林君又點了一張,還是藍色的火焰,林君不得不吹滅符紙,冥火招詭異,若是招來什麽東西,他們在這地方,未必能活著。
“哥們,咱們能活到天亮嗎?”
兩人摸索到一塊石頭,下麵沒有屍體,林君和周陽坐下。
周陽聲音都是顫抖的。
林君不說話,他哪裏知道,真是倒黴,之前不想打印蘇悠悠,轉眼自己就進入了域界,域界是身體親自就進入,林君心裏吐槽。
“之前不是讓你和這些人斷了聯係嗎?他們怎麽到學校綁人?”
林君問,周陽有些心虛,他低頭。
“他們一直糾纏,說要見你,林君,這也不能全賴我。”
林君再次沉默。
“咱們這次是身穿就進入了臨詭,要死了,連屍體都留不下,我爸媽可怎麽辦哦,家裏就我一個,哎……”
周陽愁容滿麵,他絮絮叨叨。
“林君,你回應一聲啊,這鬼地方,我害怕。”
半天他不應聲,他自言自語地心裏發毛。
“少說話。”
林君回應,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周陽還是一個話癆。
“為什麽,我緊張啊。”
他總覺得心裏憋屈。
“容易陽氣流逝,晚上被詭異盯上。”
林君就想安靜一會。
周陽頓時閉嘴。
夜裏的風聲呼啦呼啦地吹,林君抱著手臂,他閉著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周陽突然身體動了動。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林君抬頭,頓時看到他肩膀上坐著一個小孩子,他捂住周陽的耳朵,腳擋住他的眼睛。
林君迅速站起來,對著周陽抽了幾巴掌,以血點額,他渾渾噩噩地回神了。
“剛剛不是叫你不要答應嗎!”
林君再一次坐下,周陽頓時清醒了,他艸了一聲,頓時縮起身體。
臉上火辣辣的痛。
“我也不想,林君,太邪門了,我聽到我媽的聲音了,剛剛最後,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說讓我跟你走,我才起來的。”
他都要哭了,詭異也玩心計啊,不然他能站起來,破地方,他是一秒都呆不了了!
“我今晚都不會走,你清醒些,黑燈瞎火,咱們能去哪裏。”
周陽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蹲下來抱住膝蓋。
林君怕他在被詭異騙走,於是用符紙貼住他的耳朵和眼睛。
夜裏有很多人在他的耳邊說話,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嘈雜。
林君閉目不理,天漸漸黎明,天邊的光線破曉,一點一點的,山林裏麵有了點亮光,耳邊的聲音減弱,林君起身,一晚上凍著,身體有些僵硬了,周陽閉著眼睛,呼呼大睡,昨晚林君用符紙封住他的耳朵和眼睛後,他頓時什麽也聽不到了,安靜下來,他睡了過去。
林君看著周圍的環境,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這裏似乎是一個亂葬崗,橫七豎八的屍體無人掩埋,惡臭發爛。
他們身後靠的不是什麽石頭,而是一塊墓碑,林君伸腳,踢了踢周陽的腿。
“起來了。”
周陽身體動了一下,穆然驚醒,看到林君,他摸了一把臉上的露水,然後撤掉符紙站了起來,看到地上的屍體,他頓時有感覺反胃。
“走,下山。”
林君決定先離開,他最後看了一眼柳樹,突然,一雙灰白色的視線對上,紅衣女人露出一抹滲人的笑,她的嘴角咧在了耳根,唇像是鮮血一樣的紅豔,可怕。
“你看什麽?”
周陽推了推突然一動不動的林君,有些好奇,他順著林君的視線看過去,隻看到那具屍體,掛在柳樹上,慘兮兮的,遠遠看去,那女子的容貌還不錯,就是這死法瘮人得很。
要不他過去挖個坑把她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