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第一医院。
“怎么样？王主任。”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主任医师，刚从监控室里出来，一群人就涌了上去，将那人围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这群人，都是青州医院的主治医师，名气非常大。
“没有查出来！”
王主任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唉！
听到王主任的话，众人神情一黯。
“都检查一上午了，还没有检查出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头痛病都检查不出来，医院要你们干什么？”
听到王主任的话，一位中年妇女面色一变，厉声呵斥道。
中年妇女名叫何秋娅，是病人张地雷的老婆。他们是青州乡下人。
前阵子，张地雷从地里回来，感觉头有点儿疼，就跟针扎似的。
何秋娅给他在集上卫生室拿点药，吃了两天，病痛就减轻了，也就没当回事儿。
可是，从那天以后，每间隔数天，张地雷都会痛上一段儿时间，不得已，只能逐渐增加药量。
大半个月过去了，卫生室都不愿再开药了，因为张地雷食用的分量，已经远远超越了正常标准。
于是，卫生室医护人员建议他们到城里看看，做个详细检查。
何秋娅一家担心医药费，就一直拖着没来。
三天过去了，张地雷每天都头疼欲裂，就跟有把刀子在刮一样，脑袋都大了一圈儿。
无奈之下，夫妻两只好来到了青州第一医院，谁料，检查了数个小时，居然没有检查出来一点儿结果。
反而是何秋娅，糊里糊涂的交了一大串的检查费，心里火大了。
“怎么回事？”
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是杨鑫涛院长与安老一块儿前来。
“院长，里面有个病人，病况非常特殊，检查了三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看到院长与安老来了，王主任带着一众医生赶忙走上去，摇头说道。
“有这种事？”
杨鑫涛院长眉毛一挑，沉声说道。
王主任担任脑神经科主任医师多年，医术高超，理论知识丰富，很多关于脑部的医学论述，在国内很有影响力。
没想到，连他都会感到棘手。
“你就是院长，你们医院都是些什么人，连头疼病都治不好。”
看到杨鑫涛院长过来，何秋娅大声呵斥道。
“这位家属，你先不要着急，我们的医生都非常专业，这一点，我可以以人格向你担保。病人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会尽快做出会诊，拿出确切的治疗方案。”
杨鑫涛院长正声说道。
“另外，如果你再这般大吵大闹，影响我们医疗人员的正常治疗，我们只好把你请出去了。”
说道最后，杨鑫涛院长的声音突然冷厉。
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保证医院肃静，才能让医生安心治病。
“医生，求求你，一定治好铁柱，要不然，我们一家就没活路了。”
听到杨鑫涛院长略带威胁的话语，何秋娅一脸悲痛的说道。
他们一家务农，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全靠张地雷平时在城里干点儿苦力活挣钱。
他要是倒下了，家里就跟天塌了一样。
“你放心，我们有最先进的科技，有医术精湛的医生，会尽一切力量，挽救病人。”
杨鑫涛院长再次安抚道。
“这位家属，你不要担心，青州第一医院的医术非常好的。”
“是啊，这里医生护士都很不错，一定可以治好你丈夫的。”
“对啊，你放一百个心就好了。”
……
旁边的一些家属，也跟着劝说，安抚何秋娅。
安老探头一看，监控室内，张地雷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屏幕上的数据，不容乐观。
张地雷脸色紫青，眼窝深陷，双目紧闭，嘴唇微微颤动，身体不自主的发出颤动。
看得出来，情况很不妙。
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最严重的情况是张地雷的脑袋非常大，都快涨成大西瓜了，上面青筋血管，纤维毕现，很是吓人。
让人忍不住担忧，再这么下去，脑袋会不会爆炸开。
“检查结果呢？”
安老眉头一皱，问道。
他行医这么多年，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是第一次听过，人的脑袋居然可以胀的这么大。
王主任急忙地上了一大串的检查结果。
这是三份检查结果，数据一模一样，唯一的一点儿不同，就是病人的颅内压在不断升高。
看着一连串的数据结果，安老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数个小时，就会脑死亡。
严重的话，就是脑袋当场炸裂开。
“安老，怎么样？”
杨鑫涛院长问道。
安老轻吐一口气，缓缓说道，“病人情况不容客观，甚至可以说刻不容缓，我也想不出是什么病症，我建议马上进行会诊。”
“会诊？你确定？”
杨鑫涛院长眉头一皱，问道。
“我确定，这种病症，我也是第一次见。”
安老脸色郑重，叹息说道。
“根据检查结果来看，再过三个小时，若是拿不出正确的治疗方案，病人很可能由于颅内压力增大，造成脑死亡，严重的话，脑袋都会爆炸。”
安老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颅内压增大？”
“脑死亡？”
“脑袋会爆炸？”
听到这几个骇人的词语，不少主治医术都是面色恐惧，一些年轻的医生，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惊恐。
脑袋爆炸，这种场景，他们也就是在电影中看过。
没想到，现实中，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判断的，害怕病人家属失去理智，所以没敢告她。”
王主任神色肃然，沉声说道。
“嗯，你的做法很正确，这种时候，是应当要委婉的通知家属，以免造成波乱。”
杨鑫涛院长点点头，肯定了王主任的做法。
真要是告诉了何秋娅，按照后者刚才的暴脾气，天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马上通知所有神经科主治医师，立刻会诊。”
会议室内！
十数名主治医师，全部在座。
“今年请大家来，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病情，请大家分析一下原因。”
“王主任，你把病人的情况说一下。”
杨鑫涛院长沉声说道。
“今天，脑神经科接到一位病人……”
王主任点点头。
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放有三份检查结果，不少医生拿起来一看，当即面色一变，眉头都拧成一团儿了。
能够混到主治医师，自然有两把刷子，这三份检查结果，自然能够看得明白。
“事情就是这样，林主任，说说你的判断。”
杨鑫涛院长点名问道。
林主任，知名脑部研究专家，在全国都很有名气，是青州第一医院花了大代价，才请过来的。
“会不会是毛细血管堵塞，导致神经受到压迫，促使颅内压增大，使得病人脑袋肿胀。”
林主任思考了一下说道。
“林主任，病人脑部一切正常，血流通畅，并无堵塞情况。”
王主任说道。
这种情况他也考虑过，检查之后发现，并不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会不会是外邪入侵，导致脑部受风？”
“病人的脑子里，会不会有异物存在？”
有人不断提出可能性病因。
“若是受风的，很有可能形成中风，不会出现这种脑部肿胀的情况。”
“他的脑子也没有异物，检查了很多遍，没有发现。”
王主任沉声说道。
这些原因，都已经检查过三遍了，可以排除掉了。
“会不会有病菌进入脑部，然后大量滋生，将头部撑大？”
“已经做了检查跟治疗了，没有细菌滋生。”
王主任否定道。
“王主任，颅内压增大，不一定都是毛细血管压迫神经，有没有可能是病人脑袋中空，导致压力增大的？”
突然，一位年轻的医生站起来问道。
王主任认得这名年轻人，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医生，中西结合，医术很有一套。
不过，他提出的这个病因，实在是太荒谬了。
“脑袋中空？脑袋里面都是脑髓、神经系统、血管，怎么可能中空？”
“这怎么可能？又不是科幻大片。”
不少医生连连摇头，对于这个留洋派很是不屑。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我是让你们会诊，找出确切的治疗方法，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杨鑫涛院长脸上一沉，冷喝道。
“安老，你怎么看？”
他回过头，看向安老问道。
“脑袋中空？这种说法虽然荒谬，却并不是没有可能。问题在于，他的脑袋为什么中空，是被吃掉了，还是什么原因？”
“若是被吃掉了，是什么虫子，为什么会检查不出来。”
“是一种新型病毒？又或者，是一种未知的虫子？”
安老想了一下，沉声说道。
他这话一说，不说人都沉默了，开始思考安老的话语。
这些信息太具有冲击力了，若是一种未知的虫子，一旦被确定，将会震动整个医学界。
“你有什么想法？”
杨鑫涛院长问道。
“具体的想法，我还没有想好。或许，可以让叶放过来看看，那小子可能会有办法。”
安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