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秦書意暗自咬牙。
既然這樣，索性直接拋出橄欖枝：“書意鬥膽，先生既然有意進入學府，是否考慮過學府之首？”
來了來了……
這句話其實楚南已經期待了好一會兒。
“是有考慮過國子學府，隻可惜國子學府去年才進行的大考，今年又隻有江南學府進行大考。”
此話一出，原本還穩得住的胡大誌趕緊咳嗽了一聲。
國子學府是五大學府之首不假，但在招收弟子這一塊也是最霸道的，特別是挖牆腳的功夫已練至爐火純青
秦書意笑道：“這點先生倒不必擔心，我師便是國子學府文院山長，有他出麵就算您已經成了江南學府弟子，看在他的麵子上，陸府長那邊也會放人。”
楚南故作心動：“敢問郡主，國子學府能給到老丈什麽待遇？”
秦書意沒有直接說明：“果子學府天驕倍出，多的書意不敢保證，但先生在江南學府的大考成績，到了國子學府依舊適用。”
楚南略顯為難：“可是陸府長，徐山長，黃山長、武山長他們都待我不薄，我平生又是最恨忘恩負義之輩，要是連個首席都成為不了的話……”
秦書意再有涵養，此刻也有些不耐煩了。
這老家夥的小算盤都打得那麽響了，她怎會不知。
直接打斷道：“先生想要國子學府一個首席身份也不是不行，卻也有個不得不接受的條件。”
楚南好奇道：“郡主但說無妨。”
秦書意：“入學後至少掛一個太子府客卿頭銜，出學後至少要成為一名王朝供奉，若是留在學府任教，也至少保證成為一名大夫子。”
學府夫子有頭銜之分：天師、地師、君師、人師
天師對應的便是府長，大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怪物，又被尊稱一聲“老夫子”。
地師對應文武山長，又有別稱大夫子。
君師別稱君子或者君子夫，是學府之中有突出成就的夫子。
人師便是一般的授課夫子。
楚南笑道：“以我之資，不出意外的話成為一名大夫子應該不難，隻是我可不敢保證什麽時候前往國子學府。”
秦書意好奇問：“先生若有麻煩隻管說來，隻要在這大源境內，無論山上山下，我都可以替你分憂。”
楚南早有腹稿：“先前雲山宗對我有大恩，我已答應進入雲山宗修行百年。”
秦書意何許聰慧：“也就是說，您現在參加江南學府大考，隻是為了先掛一個弟子頭銜，待到百年之後再入府修行。”
楚南吹捧道：“郡主果然聰慧，此事包括陸府長在內，所有江南學府夫子們都已知曉，您要不信可以問問胡山長，對不對胡山長？”
胡山長咧嘴笑道：“楚老說的一點都沒錯，雖是破裂，但我江南學府最看重的也是楚老的重情重義。咱讀書人可不能再背負仗義多是屠狗輩，腹心皆是讀書人這樣的罵名了。”
秦書意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鬼才信兩人這話。
隻是這樣的要求並不為過。
畢竟山上百年，也就是眨眼而過的事情。
“先生人品書意甘拜下風，這樣的要求我國子學府亦可應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南已經覺得差不多。
一百年對於普通山上之人或許不算什麽，可對他一個掛比，那就說不準了。
以現在這種修煉速度，估計自己到那時都成聖人了，誰還能拿捏自己，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就有一人突然現身。
“書意郡主這般大方，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也好那就讓你看看我江南學府的誠意。”
來人正是之前消失的徐娘，此刻並非一人過來，而是連帶著黃二牛和大牛。
一人一牛此刻就待在武院夫子看台上，皆是遍體鱗傷，可見被揍得不輕。
這也怪不得徐娘，當他找上這兩貨的時候，這兩貨還泡在楚老兒酒缸子裏呢。
徐娘說著，祭出一份蓋有府長大印的契約。
“楚南，若你入的是我江南學府，府長將打破不再收徒的誓言，收你做關門弟子。其身份雖還是首席弟子，但已在首席之上。”
頓了頓，徐娘繼續道：
“同時，我與各位山長也會對你進行單獨授課，隻要你有時間隨時來找我們就行。”
“除此之外，你所要求的先去雲山宗修行百年，則改為兩地兼修，且終生不變。”
“也就是說，你很有可能在未來成為雲山宗宗主的同時，還是我江南學府的山長，這在大淵山上都是絕無僅有的先例。”
“至於你要建設雲山宗，那就更簡單了，學府資源隻管拿去就是。”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簽下這份契約。”
如此待遇，饒是楚南都倒抽了口涼氣，說不激動那肯定假的。
反觀秦書意，那俏臉早就憋得通紅。
這樣的待遇，就是他父親來了也不可能答應，何況是她。
江南學府明擺著就是與她作對，與太子府作對。
可就在她要放棄之時，楚南卻開口了：“我何德何能承受江南學府如此大恩，好意心領了，隻是人嘛總不能一直出爾反爾，所以我決定答應郡主。”
徐娘語氣冰冷：“你就那麽怕死嗎，當真是愚不可及！”
言罷，甩袖離開，並放言無論楚南接下來的成績如何，文院武院都不予承認。
楚南聽聞反而長鬆了口氣，就在剛剛他正要答應的時候，可是受了不少人的警告，其中就包括拿出契約的徐娘。
他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就是讓秦書意記他的好，讓他再爭取一些好處。
當然，要是秦書意還算正常的話，即便他不開口，她也會開口才對。
果不其然，就聽秦書意柔聲道：“先生損失，書意定會盡量彌補。”
說著，親手奉上五個顏色不一的小瓷瓶：“此乃五行神丹，是皇室特級專供丹藥，還請先生收好。至於先生之前說的去往雲山宗修行百年之事，也可改變為直到雲山宗躋身一流修仙宗門，其他的要求先生也隻管列出，待屬意回去商量過後，自會給到先生滿意答複。”
楚南愣了很久，才顫巍巍接過瓷瓶。
兩行老淚從眼角流下，使勁一拍心口道：“待到他日雲山宗成為一流宗門，楚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實則心裏早就樂的一批。
再聰明又如何，還不是扛不住這老母豬帶罩子，一套又一套。
“楚老哥，就快到咱倆去表演了！”
也就這時，被攔在不遠處的諸葛十九衝楚南喊了一聲。
楚南抬頭看了眼天瀑，隻有一二名的名字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