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那滿含殺意的赤紅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緊緊的咬著牙關,露出一副快要將對生吞活剝的表情。
秦墨質問這黑衣人。
“你就是幕後黑手?周大夫變成那副樣子,是你幹的?”
黑衣人的語氣當中充滿了不屑。
甚至還帶著一股對秦墨濃烈到了極致的鄙夷。
“那是我們黑麵法王大人送給你的禮物。”
“話說回來,那個大夫人品確實不錯。”
“在我們改造他的時候,他寧願自盡,也不願意傷害你,真是一個好人啊。”
“還真的差點讓他給得逞了,不過整體來說,他的改造還算是成功,就憑區區你這樣的廢物,竟然也有人願意為你而死,嘖嘖……實在是讓人感動到想要嘔吐。”
黑衣人一邊嘲諷秦墨,一邊訴說著改造周大夫時,他所承受的痛苦和絕望。
言外之意就是,秦墨這樣毫無作用的廢物,本來就應該承受萬人唾棄,竟然還能夠有人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還秦墨一個公道。
就以秦墨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這樣的待遇。
秦墨本來就因為周大夫之死,心存愧疚。
而眼下這黑衣人,卻將其中更多的細節透露給了他。
讓他心中對於周大夫的愧疚之情更加深刻,他的雙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淚水有些模糊了他的視線。
是他,他親手殺了周大夫。
黑衣人指著秦墨,不斷地用言語刺激他。
“沒錯,雜碎,就是這種表情,就是這種眼神,就是因為你這個無能的廢物,才害死了他,而最後他卻還死在了你的手中。”
“周大夫到了地府,恐怕也不會原諒你吧。”
黑衣人將秦墨遍地的一無是處,利用周大夫這條線,反複的**著秦墨的情緒,想要將秦墨的情緒折磨到徹底崩潰。
忽然。
秦墨猛然睜開徹底赤紅的雙眸。
直勾勾地盯著黑衣人。
那眼神給黑衣人看得一驚。
他本以為自己的這些話語,可以極大地擊潰秦墨的心理防線。
但他錯了。
他看到的是一雙充滿了震怒和冷靜的眸子。
黑衣人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人怎麽可以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呢。
要麽是冷靜到冷酷,要麽就是憤怒到喪失理智,淪為野獸。
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在保持極度清醒的同時,還能夠保持著極致的憤怒。
秦墨語氣平靜道:
“想用這種粗淺的手段來PUA我?就憑你?還早得很呢。”
“為周大夫報仇,其實很簡單,就是把你打爛,將一切和此事相關之人找出來,徹底將他們撕碎,就可以了。”
遠處的蕭冷玉還有些擔心秦墨的情緒狀態,當她聽到秦墨語氣帶有的戲謔和殘酷,她就明白,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黑衣人額頭上流淌下幾滴冷汗。
“你這個家夥……為什麽?”
砰……
一聲爆響。
秦墨毫無征兆的動了手。
秦墨的腳下抱起一團煙霧。
下一刻,他的身形猛然出現在了黑衣人麵前不足一米的地方。
將黑衣人嚇的渾身一怔。
那雙恐怖的眸子,近在咫尺。
其中蘊含那極致衝突、矛盾的情緒,讓黑衣人的心底深處浮現出一種本能的膽怯。
這種感覺讓黑衣人異常憤怒,覺得自己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
“區區一個廢物,也敢跟我動手?”
黑衣人抬起右腿,帶起一道黑色的魔氣。
狠狠地踹在秦墨的身上。
秦墨雙臂交疊胸前,硬生生頂住這一擊。
他的身形後退數步,而後再度狠狠撲了上來。
黑衣人趁勢拉開了兩三米的距離。
隻是他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低頭一看,他腳上的靴子和秦墨的雙臂有所接觸。
現在竟然被腐蝕掉了鞋底。
他的腳直接踩在地麵上,靴子則是千瘡百孔,破破爛爛。
“真是一個棘手的家夥。”
黑衣人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朝著秦墨攻擊而去。
“喝!”
黑衣人爆喝一聲。
他雙手向前狠狠一推,帶起無數道宛若觸手一般的魔氣。
黑色魔氣凝聚成一條條血肉觸手,尖端帶著極其鋒銳的骨刺,朝著秦墨胸膛刺去。
秦墨竟然不閃不避,生生迎接上去。
蕭冷玉擔憂地大聲喊叫。
“秦墨,小心!”
下一刻。
幾十條觸手狠狠地刺中秦墨。
撲哧……撲哧……
觸手刺穿身體的聲音傳來。
黑衣人精神一振。
“中了!”
隨即他臉色一變。
“不對。”
秦墨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
反而主動伸出雙手,抓住那些幾乎實質化的魔氣。
狠狠一拉。
那大量的魔氣瞬間化為一片淡淡的光華。
秦墨深吸一口氣。
竟然將它們全部吸收,觸手刺中秦墨留下來的那些血肉模糊的窟窿,也迅速恢複如初。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
有些難以想象眼前發生的一切。
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可唯獨他大量的魔氣徹底消失不見。
反觀秦墨一臉享受地舔舔著嘴唇,一臉享受的表情。
黑衣人有點懵了。
究竟誰才是邪修啊?
怎麽在一番栽贓汙蔑之下,秦墨好像真的有點邪修那味了。
黑衣人暴怒而起,既然秦墨有吞噬他魔氣的特殊能力,那就用近戰。
不等黑衣人撲向秦墨,他心頭一陣心驚肉跳,突生警兆。
數道金色光芒從他身後下方猛然襲來,黑衣人連忙抬起雙手。
帶起一道道恐怖的魔氣,將秦墨事先埋伏在他身後的金光符擋住。
但就是黑衣人出手的瞬間,秦墨在疾行符的加持之下,瞬間來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黑衣人猛然回頭,和秦墨雙眸對個正著。
他心頭一驚,準備趕忙拉開。
但秦墨的雙手猛然探出,速度更快。
秦墨雙手死死地抓住黑衣人的雙臂,用力往後猛然一拉。
哢擦……
黑衣人的雙臂背向身後,被秦墨硬生生掰斷。
“啊……”
黑衣人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聲,口中噴出一道血箭,將麵前的黑色麵巾染紅一片。
他的兩條手臂軟綿綿地耷拉著,被秦墨硬生生地掰了一百八十度。
秦墨那殘酷而冰冷的聲音,在他耳後響起。
“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