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麻将馆

第七十九章节.二女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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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麻将馆》长篇小说张宝同2003.4.7

**是蓉蓉的二女儿,不爱学习,初中毕业了,在家没事,就来到了西安找活干。**的个头不高,但身材匀称,容貌清丽,年龄才只有十六岁,就像一朵正处在含苞初放的人生花季,处处散发着鲜活明快的气息和清新明亮的光彩。所以,让人咋样一看就觉得喜欢。

**本是那种清纯朴实的农村姑娘,有一种天然之美,但她也和那些向往着城市生活的女娃一样,学着城里人的样子,喜欢穿鲜艳漂亮的衣裙,喜欢往嘴唇上涂口红,往眼眉上施眼黛,在耳朵上戴耳坠。这种打扮如果让城里人来看不免有些媚俗,但**毕竟年轻甚至有些稚幼,虽然打扮得有些粗俗,但无论怎么打扮,都不觉得过分,反让人觉得纯朴可爱。

**是在边远山区长大的农村姑娘,没进过城,对城里的印象主要是从电视画面中得到的。所以,在她的印象和想象中,城市里总是高楼林立,商店满街,有灯红酒绿的歌厅,有宽敞漂亮的公园,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干着轻松体面的工作。到了晚上,街道上华灯四射,色彩斑斓,相爱的人们相挽着在街道上逛街,进商店里购物,到饭馆里吃着高级美味的鱼虾海鲜。总之,她想象中的城里就跟梦中的天堂一般。

可是,一来到西安,她才发现眼前的这一切竟跟她所憧憬和想象的情景相差太远。一点都对不上边。而且,母亲并不是在宽敞明亮的厂子里给人家打工,而是靠拎着蛇皮袋子拾着破烂在挣钱谋生,还跟着一个外地男人住在郊外田野的一间小趴趴房里。看到这一切,她就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从无比美好的梦中坠落在极度失望的现实之中。

**是那天傍晚时分跟着表兄兴平来到母亲这里。当时,母亲不在,天色已晚,兴平是在红庙坡那边工地干活,急着有事要回去,所以,把**一送到这里就离开了。**就只好坐在凤女的屋里等着母亲。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母亲一直到天黑得看不见时才回来。母女一见面,母亲就责怪她,“你不好好学习,跑到这里干嘛?”**对母亲说,“我已经初中毕业了。我爸说我要上高中,我姐要上大学,家里供不起,就说让我来这边跟你一起打工挣钱,供我姐上大学。”蓉蓉一听,就说,“女娃家上那多的学有啥用?还不是把钱往无底洞里丢。”其实,她知道**不是上学的料,就是上高中也没指望。

一会,来了个陌生的男人。男人一进门就粗声大气地问,“饭做好了没,饿死我了。”**就没好气地看了那人一眼,觉得这人怎么说话一点都没礼貌,竟敢对母亲用这种口气说话。这时,男人见到**坐在床边正在收拾一个布包,就知道是从蓉蓉家里来的人,问道,“这女娃是谁?”蓉蓉说,“是我二女子,叫**。”说着,就对**说,“**,这是你姜叔,叫姜叔。”

**红着脸叫了声,“姜叔。”男人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的脸庞,对蓉蓉说,“你这女娃蛮漂亮,让人看着心痛呢。”蓉蓉说,“这女娃就是长得好看,学习可是一点毛都不沾,还爱穿衣打扮,一点都不跟我那大女子一样。我那大女子学习可好了,年年考试在班里都是头三名。老师都说她将来能上大学。”姜项说,“人各有志嘛,要是人人都去上大学,谁来种地?”

饭做好了,蓉蓉就喊着让**来端饭。**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以为母亲肯定会给她做些好吃的饭,可是,接过饭碗一看,却是白面条里下了些青菜,再撒了点盐,就觉得实在有些不想吃。却又不敢开口说出来。还是姜项看了出来,就对蓉蓉说,“你这做的是啥饭,喂猪猪都不吃。女娃从那么老远才来,就吃这饭,”说着,便把碗从**手里夺过,往锅台上一放,拉着**就往外走,说,“走,跟叔上街下馆子去。”

到了街上,姜项把**带到了饭馆门前,问**,“娃呀,你想吃啥?”**觉得这个姜叔对自己挺好,就说,“我想吃大肉饺子。”于是,姜项就要了一斤的大肉饺子,给了**半斤,自己半斤。可是,半斤饺子吃完,姜项见**好像还没吃饱,就问,“饱没饱?”**犹豫了一下,说,“饱了。”姜项说,“饱了,咱们回去。”

可是,回到屋里,**就犯起愁来,因为屋里就这么大,而且就一张床,床也不是很大,别说睡三个人,就是睡两个人都要挤着,而且,正值夏季炎热之际,别说三个人挤在一起睡,就是一个人睡在**都热得不得了。况且还有一个姜叔这样的大男人也睡在**。这让她自然感到非常的不习惯。

为此,姜项就到门外抱了一些砖块回来,蓉蓉又到老方屋里把老方**的木板拆了两块,加在了自家的**,算是给**安排下了睡觉的地方。姜项对**说,“眼下这条件,先将就一下,等我把外面欠下的二十七万元钱要了回来,就给你们娘俩在城里买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一听这位姜叔有这么多的钱,心里自然就对这位说话有些粗声大气的姜叔产生出了许多的好感。

没过多久,夜色就黑透了,白天里透过石棉瓦聚在屋里的热气已经被夜风慢慢地吹散了。于是,蓉蓉点着了蚊香,熄灭了灯。母女俩就脱下了外衣,穿着短衣短裤睡在了床内侧。姜项则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睡在床的外侧。因为床的宽度有限,又睡着三个大人,**就侧着身子靠着墙躺着,而且不敢翻身。旁边就是母亲热烘烘的身子,而且身上还有汗水,一靠在一起,就感到有种粘乎乎的东西沾在了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在家里是跟姐姐荷花睡在一个大**,可姐姐要住校,所以,除过姐姐放假回来,平时都是**一人睡在一张大**。现在让她跟母亲和姜叔挤在一张不大的**,就觉得太挤,太不舒服。幸好,姜叔夜里十二点钟到凌晨四五点钟要去路管站扫马路,把地方让了出来。这样,她才能跟母亲一起睡了个宽松自在的好觉。

等**被一阵闷驴打喷一般的呼噜声吵醒时,天色已经有点亮了。这时,她发现母亲不知啥时已经出门走了。而旁边睡的却是姜叔。只见他穿着一个很宽松的裤衩,男人下身的那牛球把裤衩顶得老高,像是要把裤衩顶出个洞来。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是难为情。所以,**就赶忙下床,洗过脸,就站在门前梳着头。

看着老方蹬着三轮车慢慢地朝着北边小路上驶去,**就站着门前朝着四周看着风景。其实这里没啥好看的风景,除过村子那边,北边都是文物保护区,因为这些地方都不能盖房子,要么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要么是被人挖出的一片片土坑,还有一些地方则是外来农民种的菜地。也只有那些菜地绿油油的挺好看,有一些菜农在菜地里拔菜。**就来到了菜地旁边看着那些菜农拔菜。

过了好一会,**见老方骑着三轮车回来了,在房前烧起了大火,开始炼肥油。**才又回到了屋前,看着老方在炼油。老方见到**,就把**叫了过来,问她多大了。**说,“我都十六岁了。”老方说,“小小的年龄,为啥不好好上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读不进去。”老方说,“凡是不好好念书的人,以后都是要吃亏后悔的。”**说,“其实读书也没意思,我们村里有些人读了高中,毕业后还不是要呆在家里没事做。”老方说,“你光是看到人家没事做,就没看到那些读了书在干大事的人,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就把大把大把的钱挣到手了。”老方的一句话把**说得低下了头。

到了九点来钟,蓉蓉背着半袋子破烂从村子那边回来了,见老方正在跟**说话,就把袋子放在地上,对老方说,“我这女娃初中毕业了,想在城里找个事做,你给我娃想办法找个活干。”老方说,“等我练完油,吃过饭,带你们去街道上看看,那里有几个老板常跟我一起打牌,人都比较熟。”

蓉蓉做好饭,姜项还在**睡得呼呼的。蓉蓉知道他夜里干活乏了,没叫醒他,就跟**一起把饭吃了。过了一会,等老方炼完油,吃过饭,就跟着老方带着**一起去了街上。老方知道**年龄还小,就对**说,“人家问你多大了,你就说十七岁了,要不,没有人敢雇你。因为让人查出来是要违反劳动法的。”**在家里就听别人说过男娃女娃不超过十六岁,出来打工别人都不敢要,就说,“我知道。”

来到了街上,老方把母女俩带到了一家小餐馆前,刚好就见餐馆门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招聘餐厅服务员。老方就带着蓉蓉和**进到了餐厅里,见到一个男孩正在抹桌子,就问,“你们老板呢?”男孩就喊了声,“蓝老板,有人找你。”蓝老板从餐馆操作间走了出来,一见是老方,就问有啥事。老方把**找活的事给他一说。蓝老板正急着要人,朝着**看了两眼,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并要**立即留下来开始工作。老方问蓝老板工钱咋算。蓝老板说,“管吃不管住,每月工钱两百元,半年后再涨五十元。现在餐馆雇人差不多都是这个价。”老方就转身问蓉蓉。蓉蓉说行。于是,蓝老板就叫**帮着那个男孩一起把餐厅赶紧打扫干净。

在餐厅里干活主要是两头忙。早上是从十点忙到下午两点,下午是从四点忙到晚上九点。早上上班比较晚,下午两点之后还可以回到屋里睡个午觉。所以,**并没感到这里的活有多累,反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挣钱了,心里有了种成人感和充实感。真正让**有些不适应的倒是这里的天气太热,而且,热的时间很长,有时到了晚上九点钟了,屋里还是热烘烘的,像蒸笼一样热得让人没法入睡。而且,蚊子很多,咬在人身上就起疙瘩,所以,人只能睡在蚊帐里。只是就那么个不到两米宽的**,要躺着三个大活人,睡觉时几乎都是人挤着人,,两个发热的身子靠在一起,就跟靠在了火炉边上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天气一连持续的炎热了好些天,这天下午三四点钟,终于下了一场大雨,使得炎热难熬的气温一下子凉了下来。**这天就比较忙,直到晚间十点钟才下班。**回到屋里时,蓉蓉和姜项正在**光着身子亲热闹腾。见**回来了,慌忙地用一块单子把身子盖住,装出规规矩矩的样子躺着。其实,**早就看到了,就装着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开始倒水洗脸洗脚。

一会,蓉蓉渴了,让**把案板上的水杯给她端过来。**把那个大水杯递给了蓉蓉。蓉蓉就起身接过水杯,单子从她的身上脱落下来。蓉蓉也不顾及,光着上身,吊起着两个又粗又长的**,大口地喝着水。**觉得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就对母亲很没好感地说,“你好孬也穿件衣服嘛。”可蓉蓉却说,“热成啥样了,还穿衣服,又不是在外面,怕啥?”说着,便咕咚咕咚地把一大杯水喝了个精光。然后,又把杯子让**放在案板上。

每到快要睡觉时,**就开始犯难,觉得三个人挤在一个**,简直就不是休息,而是一种受罪。眼下,见母亲光着身子跟一个不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睡在一起,就更是觉得不能忍受,可是,她能有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