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好！”
巨人再一揮權杖。
一座法台出現在他們麵前。
法台上有一個黑色的十二麵骰子，和七張黑色令牌。
“長生的祝福是如此珍貴。”
“你們之中，僅有一名能夠享受。”
一名？
黑球們從美好的憧憬中一下醒來。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林長生看著那七張令牌，陷入了沉思。
“蓋亞。”
巨人的聲音忽然一下陷入了低沉。
“剩下的，交給你了。”
轟！
一瞬間，巨人身影連同高大的法座，炸裂成無數道金光。
徹底消失不見。
“是！”
冷冰冰的女聲再次響起。
七張黑色卡牌紛紛飄了起來，浮在了黑球頭上。
“你們是被我主選中的使者。”
“也都是背負巨大罪孽的不赦之人。”
話到此處，所有人心頭一震。
罪孽之人……
看著他們沉默不語，竟然沒有人追問或者反駁一句。
林長生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麽。
蓋亞冷冷一笑，隨即將卡片翻了過來。
“這裏是代表七種罪惡的令牌。”
“分別是傲慢、嫉妒、懶惰、憤怒、貪婪、暴食和色孽。”
“罪孽越深重，能力越強大。”
“你們各自投擲十二麵冥羅骰，按照點數大小的順序，選取這些令牌。”
“這些令牌將賜予你們降臨在主的無相世界裏，得到相應的威能。”
“那麽。”
在祭台中最大的一顆黑球沉思了一下問道。
“我們需要做什麽？”
“做什麽？”
蓋亞一邊說著，一邊將十二麵冥羅骰急速旋轉了起來。
詭異的藍色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我主告訴你們了。”
“隻有一人能獲得真正的長生聖杯。”
“其他人。”
“都得死！”
“靈魂永世隕落在無窮冥界裏，遭受無盡折磨！”
無盡折磨！
眾球聽了皆是一驚。
死這個字眼，對他們來說，並不算陌生。
假如一死百了倒還好。
靈魂永世受到無盡折磨……
“你，你憑什麽要求我們要自相殘殺！？”
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彼此無冤無仇……”
“住嘴！”
轟！
又是一道藍光降下。
“啊啊啊！”
代表老者的黑球發出痛苦的吼叫。
“這是主的意誌！”
蓋亞的聲音逐漸變得扭曲且尖銳。
“在主的世界裏，你們擁有無盡的壽命。”
“這場試煉沒有規則！沒有邊界！”
“殺戮，無盡的殺戮！”
“隻剩一人，他就將會獲得長生不死的金杯！”
“那，假如，假如。”
一個慵懶的女聲響起。
“假如我們彼此和平，你又能怎樣？”
“嗬嗬嗬……”
蓋亞的聲音漸漸低落了下去。
“你覺得，我可能會讓這種事情……”
“發生麽？”
盡管她的語氣變得柔和且平靜。
但是那簡簡單單幾個字，聽得使者們觸目驚心。
仿佛跌落萬丈冰窟。
他們就如同被關入一件牢籠的小白鼠。
任由所謂的主，進行擺布和實驗。
“呼！”
祭壇中最大的黑球長出一口氣。
“尊敬的蓋亞女神，我尊重主的意願。”
“請讓我先投擲吧。”
“我會盡我所能，殺掉他們六個，拿到最終的聖杯。”
卑鄙！
太卑鄙了！
其餘六顆黑球氣得都要差點破口大罵了。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囚徒困境。
都不用那個叫做蓋亞的女人使出百般伎倆來離間他們的關係。
隻要他們其中有一個起了殺心。
那麽彼此間就會陷入到無窮的猜忌和懷疑之中。
所謂彼此保持和平，變成了一個笑話。
“很好！”
蓋亞的語氣裏似乎帶著早就知道如此的豁然。
“為了獎勵你對我主意誌的尊重。”
“由你先挑選令牌。”
什麽！
“哈哈哈！”
其他黑球還來不及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最大的黑球已經選中了最中間的令牌。
“傲慢，蓋亞女神。”
“我選擇，傲慢。”
“嗯，很有眼光！”
蓋亞的聲音裏帶著些許讚賞。
令牌翻了過來。
背麵上，鏤刻著一名巨人。
他抱著肩膀，神情倨傲。
巨大的腳下，踩著跪拜的人群。
說明這是一枚力量強大的令牌。
“犯下了傲慢之罪的使徒，我準許你降臨！”
一道道金光打在了最大的黑球身上。
連同令牌，兩者消失不見。
“女神，我願意！”
蒼老聲音的黑球第二個投降。
開玩笑，越晚挑選，說不定就會拿到最弱的令牌。
而實力越弱小，距離無盡的死亡就越近。
“很好！”
“投擲吧！”
就這樣，剛剛還有一點保持和平的心境瞬間被打破。
每個人都想要活下去。
沒有人會傻到犧牲自己給別人當墊腳石。
“停！”
“十，十點！”
“哈哈哈！”
蒼老的聲音非常興奮。
十二麵骰子最大的點數是十二。
十點已經不小了。
“我，也要！”
黑球們爭先恐後發言，生怕得罪了蓋亞。
林長生也不例外。
“九點！”
“十一點！”
“七點！”
輪到我了！
終於，命運的骰子落在了他眼前。
“開始！”
林長生努力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他心裏默默禱告著。
“要十二點，要十二點，要十二點……”
“不要一點，不要一點，不要一點……”
骰子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停！”
林長生大吼一聲。
骰子停下，顯示出了點數。
“哈哈哈！”
黑球們忽然爆發出一陣快活的笑聲。
壞了？
林長生心裏湧出無窮的冷意。
他緩慢睜開雙眼。
心裏最恐懼的結果還是出現了。
1點。
一顆明晃晃的大紅點，仿佛是標記了他作為靶子的靶心一般。
隻等著別的長生使徒將他徹底擊碎。
“1點。”
蓋亞那冰冷而無情的聲音，再一次幫他確認了殘酷的命運。，
“毋庸置疑，你最後一個選取。”
最後的……
林長生感到有些頭暈，眼睛裏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自己怎麽會這麽倒黴！
“蓋亞大人，我選擇嫉妒！”
“蓋亞的大人，我選擇，我選擇憤怒！”
……
看著其他使徒們紛紛挑選完成。
林長生的心漸漸沉到了穀底。
沒錯，事情和他想象的一樣。
傲慢、嫉妒、懶惰、憤怒、貪婪、暴食和色孽。
唯獨留下那枚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