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狗官!殺劣紳!”
“還我血汗錢!”
配合著百姓們的呼喊,氣氛再次帶到了巔峰。
平日裏逆來順受,如同待宰羔羊的百姓們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一樣。
他們振臂高呼,雙目赤紅。
林長生見氣氛差不多了,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劊子手!”
“抬刀來!”
“是!”
三名赤膊精幹漢子,早就捧著三尺來長的鬼頭大刀候在一旁。
那鬼頭大刀磨得異常鋒利,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就是這些大刀,被魏應拿來奪去了不知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
而今天,因果循環,他們大好頭顱也將會被一刀斬下。
劉通和魏應眼裏寫滿了絕望和後悔,渾身顫抖不止。
早知如此,自己幹嘛要去惹清水村那幫鄉巴佬。
還是那肆無忌憚的貪念最終害了自己。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
“回大人,案犯已驗明身份。”
“斬!”
“是!”
林長生點點頭,絲毫不猶豫。
包括魏應在內的五十多人的親戚和爪牙,今天一並全都被判斬首。
這倒不是因為林長生嗜血好殺。
而是他決定配合朱巧巧造反的那一刻起,這些人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亂世人命如草芥。
隻有殺了魏應和劉通,他才能徹底將原有的舊勢力徹底打碎,徹底征服洪崖縣百姓的民心。
劊子手拿起大刀,按住了魏應,手起刀落。
血光四濺,頭顱飛出。
完全沒有任何絲毫多餘的動作。
橫行了洪崖縣十多年的魏應,就這麽一夜之間死於非命。
“殺的好!”
“痛快!”
台下百姓沒有人心裏產生過一丁點的憐憫之情,紛紛鼓掌叫好。
最多也就是捂住了小孩子們的眼,怕他們受刺激。
緊接著,劊子手們揮動起大刀。
如同噶韭菜般爽利。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高台上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從此以後,魏應和劉通一夥人算是徹底變成了曆史的灰燼。
林長生殺人、宣誓、立威。
一氣嗬成,完全震懾和征服了縣城的民心。
大順國林闖王的名頭算是暫時立住了。
不過林長生並不敢掉以輕心。
一方麵,他命公孫龍重新招募縣衙捕快和文書等。
盡快重建新的衙門,接管城中秩序。
另一方麵分發武器、編練民兵。
僅僅隻靠幾十個天羅堂精銳殺手是遠遠不夠的。
好在查抄了劉通和魏應老巢後,林長生著實發了一大筆財。
金銀、名貴珠寶、田產地契等等,價值數百萬兩白銀之巨。
光是最不值錢的沉糧,都足夠十萬人吃上一年。
足可見這兩人是多麽的貪婪無恥。
林長生當仁不讓,全都笑納。
自己也搬進了縣衙,作為目前辦公場所。
洪崖縣被林長生占領的消息,短短幾日內就傳遍了整個永寧郡。
永寧郡守嚇得召回了整個郡內大部分的軍隊,蹲守在首府永安城。
不敢出城半步。
附近興安、定鬆等縣一片大亂。
有關闖王林長生的謠言越傳越離譜。
有的人說他是方外術士,能變作數十丈的金剛,一腳踩爆十丈高的城牆。
也有人說他是厲鬼化身,一夜間誅殺了洪崖縣全部的官兵衙役。
總之,往日裏作威作福慣的縣令們哪個不是心裏有鬼。
都害怕自己被人出賣,成為第二個魏應。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帶著全家眷屬和金銀珠寶,在心腹護衛下紛紛跑回了永安城。
群龍無首之下,各縣城隻能推舉本地名望家族,出兵出糧組織兵馬。
瑟瑟發抖之下,等待觀望林長生的下一步動作。
而在外已經被傳成混世魔王的林長生絲毫不知道這些。
他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城外那支何大勇帶領的兵馬身上。
兵營修建在山上,城牆險峻堅固,哨兵們日夜巡邏不停。
天羅堂的精銳殺手們沒有找到絲毫空子潛入。
完全不知道何大勇下一步有任何行動。
假如何大勇不顧一切向縣城發起進攻。
僅僅憑借一幫訓練了幾天的烏合之眾的民團和幾十個江湖好手。
洪崖縣完全不可能抵擋得了。
又過了三天,一直埋伏在山下的探子們急忙跑回了城裏。
而林長生正在和公孫龍焦頭爛額處理城中的各項事務。
“報大王!”
探子單腳跪地,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何大勇帶領全營人馬出動了。”
“現在直奔洪崖縣北門而來!”
糟了!
林長生一扶額頭。
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
“關上所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第一營固守北門,其他”
“是!”
他一聲令下,整個縣城的暴力機器開始運轉起來。
剛剛編成的大順國第一營的民兵們紛紛手持武器集合。
城中百姓們紛紛躲回家裏,街上全部戒嚴。
就在他們不足五裏的地方,一隻軍隊浩浩****向縣城開進。
“哥,快到了!”
一名軍士從小土坡上跳了下來,神情凝重。
站在這裏已經隱約可以看見洪崖縣城的城牆。
“嗯,我知道了。”
領頭的一名將軍身穿破爛鎧甲,一臉凝重。
在他身後,是浩浩****數千兵馬。
但是士兵們個個身材瘦弱,臉上神情麻木,麵色枯槁。
隊伍裏別說士氣了,能湊齊人頭不散夥都算是運氣好。
在看他們身上,穿著不知道多少年的舊軍袍,到處打著補丁。
最基本的長槍短刀都做不到一人一把。
若不是身後高高打著朝廷大軍的旗幟。
外人還真以為是丐幫來了。
何大勇越看越氣,可又無可奈何。
五天前,郡守姚長君派人發下手令,命令他帶領人馬擊敗反賊林長生,奪回縣城。
何大勇問傳令官是否派發了軍餉以及糧草。
傳令官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還說若半個月內奪不回縣城,就上報朝廷判何大勇死罪。
這下徹底惹火了他。
他帶領的山甲營已經被足足拖欠了八個月的軍餉和糧草。
別說士兵了,就連騎兵的馬匹都餓死了一半。
雖然朝廷軍隊後勤補給並不由地方縣令負責。
但何大勇等不了那麽多,曾幾次三番寫信給魏應求助。
可洪崖縣令魏應仍然見死不救,反而還派人命他協助緝拿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