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欒奕婷臉上的神情也和剛才不一樣，不再那麽老練而深邃，而是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慌。
叢良皺眉，他停下來。
“你是欒奕婷，還是你爺爺？”
“我爺爺？”
欒奕婷忽然淚崩，“我的身體裏好像有一個不是我！”
叢良盯著欒奕婷的眼睛看，他活了八百年，什麽樣的老妖怪都見過，隻要對方在撒謊，哪怕隻是一小點點的破綻，他也能看出來。
沒有人可以做到完全毫無破綻，所以叢良基本上斷定，此時的欒奕婷，的確是欒奕婷本人，那麽剛才的那個人，是欒奕婷爺爺的人格？
百劫不渝降臨術失敗了。
或者說，沒有完全成功。
百劫不渝降臨術雖然邪惡，但也算是一套非常創新的功法，應該是根據更加古老的奪舍之法演化而來的。
如果不討論百劫不渝降臨術本身的正義性，其實這功法還算是比較深奧。
想要完全成功，需要滿足多方麵的條件。
原本欒奕婷作為容器，還沒有成型，她爺爺就迫不及待的和欒奕婷完成了儀式，這樣的百劫不渝術是不完整的。
所以欒奕婷的人格並沒有被完全消除！
叢良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倒是讓他這一掌有些不好落下了。
他忽然有了一個別的想法，他問欒奕婷，“你現在想起來我是誰了嗎？”
欒奕婷點點頭。
“這就好辦了，你想起來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嗎？”
欒奕婷哭了，“我爺爺追上了我，他把我……”
“某種意義上，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嗎？”
欒奕婷顯然不理解。
叢良笑道，“按照你爺爺原本的計劃，你這個容器，應該是明年才可以進行百劫不渝降臨儀式，但是他提前了，所以這個儀式並不完整，以至於，他沒有消滅你自己的人格，隻能和你的人格共用你的身體，我甚至覺得你的人格占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