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叢良的質問，小和尚麵無表情，冷聲道，“魔就是魔，佛就是佛，我師父惠山大和尚圓寂前曾說過，你可能會成為魔，而我輩僧人注定是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
“嗬嗬，說我是魔，我就是魔嗎？我還覺得你是魔，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是魔？”
叢良的聲音，宛如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讓小和尚有些發怔。
“你說我是魔？我怎麽可能是魔呢？我自小在佛門中出生，師傅說我天生慧根，是在佛門中修行的絕佳人選，你怎麽可以說我是魔？”
小和尚認真的盯著叢良。
叢良的眼睛裏充滿了嘲諷的笑意，又好像眼含滄桑，仿佛見過了世間無數人，可以一眼看到其深藏心底的本質。
小和尚有些怔住，叢良此刻的這雙眼睛，說實話，有一點像大和尚的眼睛。
是那種好像充滿著無數智慧，可以將任何事物都能一眼看到其本真。
此乃真正的窺破了紅塵的慧眼！
小和尚此時的身體有些發抖，如果叢良用一雙包含魔性的眼睛看著他。那也許並不會讓他有多麽的畏懼。
因為魔與佛是對立的，不論魔有多強大，他都心懷著戰死，哪怕不惜戰死，所以他不會有所恐懼。
但是叢良此刻的這雙眼睛，在他看來神聖無比，甚至佛性無比。
而這雙眼睛的主人現在正認真的看著他，並且說他才是魔。
小和尚忽然有些恍惚。
他看了一眼自己染血的袖袍，以及被鮮血浸透了的後背。
叢良繼續說道，“有些人天生善良，但是卻被那肮髒而醜惡的世界逼著他走向了惡道，而有些人看似善良，實則生來就是個惡魔，無論他念多少佛經，又無論他穿過多少次佛袍，用手指數過多少顆佛珠，都依然掩飾不了，他是個魔種的真相！”
小和尚表情有些微微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