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妻

第十二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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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部队首长听小伙子一说,知道情况不妙,雨水导致的塌方把钟意市长给压住了。首长屡次参加抗洪抢险,对这类塌方事故的救人很有经验,他明白这种场合不能使用机械化工具,因为很容易误伤到人,那就与救人目标不一致了。必须用人工用手去清理塌方,为了安全必须带去很多的人。

“同志们,出大事了,钟意市长被土压了。我们赶快全部过去。”首长果断地命令道。救人万分火急,首长的果断也缘于他对堤坝情况的熟悉。他领导的这支队伍,以超常规的频率巡视大堤,确保大堤每十分钟查一次,把任何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人多力量大。部队和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共同努力清理泥土。大家悲痛地看到,钟意市长被泥土压在了下面。大家的眼泪全部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合着雨水与汗水。

钟意的鼻唇沟上有血流出来,他的脸上苍白,头发上身上全是泥土。首长触摸钟意的鼻孔,已经没有了气息。刚刚跟队而来的医生也检查了一下,他知道钟意受到了重创,没有心跳呼吸。他也哭了,哭得非常伤心。他忍着悲伤为钟意接上氧气。

多好的市长,刚刚带队慰问了他们部队的好市长,就这样遭此大难。许多人哭出声来。

“不许哭。”首长大声吼道,然而他的声音里也是悲痛的哭声,“快送钟市长去医院。”

这地段是不通车的,所有在场的人都齐心协力地共同把钟意平抬着,送往解放军护堤的地方,那里有急救车,可以很快送去市里急救。

急救车上,医生护士们为钟意作了清理,持续心脏按压入急救药物注射。在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李大为和解放军首长让司机尽快开往龙华市医院。

路上,雨下得很大,空中都是上天的哭泣。

龙华市医院准备了最强大的抢救团队和医疗器材及药品,在救护车到达之前等待着。

这所闻名全国的三级甲等医院、全国百佳医院,却无力把龙华市名流市长钟意留在人间。它的医护人员只能看着钟意——一个人民的好市长,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郑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不相信早上还和她说过晚上回来的丈夫,就这样说走就走了。然而,钟意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见她来了,却不和她说点什么。我亲爱的老公,你真的走了。你真的丢下我走了。郑晴无比悲痛地哭道:“钟意,你怎么不多陪陪我呀。”

钟意牺牲在抗洪抢险第一线,在生命攸关的关键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而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钟意市长的牺牲在龙华市、在全国引起重大影响。网络上许多自发的悼念活动。

李大为尤其悲伤不已,钟意市长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牺牲的。那个时候,他和钟意一起帮助其他人脱离险境,最后钟意市长把他推开脱离险境,这是怎样一种精神呀。

钟意走了,李大为必须担负起肩上的担子。他知道钟意一定希望他能够把生前没有做完的事接着做完。李大为要化悲痛为力量,抓好眼前的抗洪抢险救灾,还有生产自救等。

由于眼前的洪灾,李大为征求了中央和省里的意见,上面决定钟意的追悼会要隆重举行,等待东阳省和龙华市的洪水基本退去后,再举行追悼会。

一周后,东阳省、龙华市洪灾警报解除。李大为组织安排钟意的追悼会。

肖鲁兴和周敏也从天宁回来参加钟意的追悼会。肖鲁兴并将代表中央致悼词。从私人情感角度,钟意是肖鲁兴的朋友和学生,在一路走过来的官路生涯中,钟意把肖鲁兴当作良师益友。

灵堂布置得肃穆庄严,正中松柏之间是钟意的大幅遗像,照片中的钟意身着西装,儒雅而亲切。两旁是国务院办公厅和东阳省政府送的花圈,两边的挽联写道“壮年早逝叹天妒英才,百世流芳感地容人杰。”

郑晴站在亲属的队列之头,两眼没有光泽,眼珠都不在转动之中,目光空虚,钟意的离去带走了她的心,她的灵魂。他们的儿子钟郑涛从天宁回来参加钟意的追悼会。钟郑涛紧紧抓住他妈妈的手,他真担心妈妈会随着爸爸而去。男儿是坚强的,如果不是坚强的话,钟郑涛真是也欲随爸爸而去。爸爸很少时间陪伴他,可是,只要爸爸有时间,就会好好地和他一起玩,一起看书,一起玩游戏,同样重要的是,爸爸给了他最佳的男人形象,爱妻爱家爱父母爱朋友爱同事,还有着成功的事业。

刘婷闻此噩耗,震惊不已。当年因为急功近利,离开相爱的钟意远赴美国,之后留下一地伤痛,越到后来,刘婷越怀念与钟意一起的美好日子。然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她和钟意只有过去,不可能重新开始。那次钟意去美国开会,刘婷见到钟意,那份激动久久难忘。没有想到,仿佛就在昨天,她和钟意还在美国的公园里散步。今日却物是人非。她在得知消息后,立即买了机票飞到龙华,来见钟意最后一面。

张雯雯的悲痛藏在心底。当年和钟意恋爱至深,后来缘尽分手。她以为一切真成了过去。可是当钟意这么突然地离开人间而去,心底那份揪心的痛无以言表。她也无法向人倾诉,这种痛不能表达,别人也无从理解。那么,就让这痛在心里留存着,也是对钟意的纪念。

刘芸痛惜钟意——做市长秘书是她最快乐的职场生涯,在这里,她每天都很开心地生活着工作着,在这里,她听从钟意的建议,与马翔组成家庭,开始了幸福的家庭生活。

钟意的父母亲痛失这样优秀的儿子,他们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他们在心里千万次呼喊:儿呀,如果可以的话,真愿意把你给换回来!

第二卷 天堂有你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