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圈

壹拾肆

字體:16+-

三個月後的一天早上。

“呀!”文秀驚了一下,笑道。“你的脖子。”

修潯起床後看了看,原來脖子被文秀吸咬了一道又長又深的紅印。

“有人問的話,就說摔的。”文秀說。

“能摔到那去?”

“那怎麽辦?”文秀臉紅了。一會兒,“把張姨給你織的圍脖圍上,不就妥了?”她說,羞愧地對修潯笑了笑。

圍脖他謊稱張姨織的,可明天跟文秀去夢秋家給她過生日,那麽大東西掛脖子上,很容易就戳破了,可怎麽辦?又想起錢的事。

“借錢的事別在跟前提啊!仁傑不讓說。”他忙說。“夢秋估計都不知道!”

“知道。”文秀說。

文秀已經睡了,他輕腳來到廚房。

煙霧繚繞,他瞥了一眼手裏那個銀色打火機,往門口張了張,從上身最裏的口袋小心掏出那個天藍色發夾,紙更爛了。他閉上眼睛又細細聞了聞,愣愣地看著,一會兒,找了個幹淨小塑料袋把發卡放裏,口捏在一處用夾子夾好。

他站在凳子上把打火機和發卡放到客廳櫃子最上麵的格擋裏。他看著打火機和發卡,腦子裏閃出夢秋的模樣。緩緩關了櫃門,又盯著櫃門半日,才下了凳子。

他輕輕摸著那個他常用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機。“它一直都在,為什麽卻把它忘了,也不珍惜……”

他長歎一口氣,把一次性打火機放進口袋。“我會好好珍惜的。”他輕拍了一下它說。

不停數羊沒用,台燈開開看會兒書也沒用。他失眠了。明天就要見到夢秋了。一想到她,心就怦怦怦跳個飛快,一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她,心愈發蹦噠得歡。他不時看看蹲在床頭櫃上的小鬧鍾,時間太慢了,怎麽還不天亮?

淩晨三點,文秀呼吸均勻,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小心下了床。睡不著,索性去廚房抽煙。抽完回房時又忍不住望著客廳櫃子最上麵放夢秋東西的櫃子,想著明天見到她的情景,不覺呆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