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认真训练啊，你这泼猴！！！”
“哎唷，聂欧学长别那么严肃嘛，小心老得快哦，看我的，足球就应该这样踢的。”说着那位踢球犯规的泼猴便停了下来，然后将地上的足球撩起到脚背上左右颠过来颠过去，气得作为队长的聂欧直想拿起足球怼他脸上去。
教练说今天有事不能来监督大家训练，瞧把陈南得意的，都快要上天了。
“给我住脚！！！其他人都在认真训练，你是想要冲出亚洲冲出世界踢赢世界杯么！！！”腾楼怒吼，骂是骂不得的，毕竟陈南这种逗比简直是其他学长眼中的开心果，可宝贝他了，指不定背后想削他的人可能已经排成一条街了。
“好啦，难得教练不在，放轻松、放轻松嘛。”聂欧的好基友谭培忍俊不禁道，聂欧露出奶凶奶凶的表情，“啊！就没有人给我认真一点么！”话音刚落，颠着球的陈南用脚尖把球一撩，球就跑到他的脚板底去了，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没人像学长你这么认真的，你有没有听过……”说着，皮猴陈南夹紧双腿就开始跳起舞来……
“聂欧body 聂欧body……”边跳边伸出手指来回摇晃……
“……but you”然后勾着两腿跳着妖娆的舞步，学着《聂欧body》舞蹈最后的结束动作，两只手边指着学长边朝他抛媚眼，气得腾楼拿着哨子冲进球场。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要不把你屁股踹烂劳资就不叫腾楼！！！”说完，这位毫无威严的队长装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朝着陈南跑过去，而陈南早就如一阵风似的跑远了，边跑还边挑衅地朝这位队长摇屁股，大笑声回**在球场上空，把聂欧给气得鼻孔冒烟，一口老血往上冲，憋得老脸通红。
每次陈南出来搞笑都能把聂欧的朋友和足球队的队友们逗得捧腹大笑。
“嗨，宁维学长，艾烨呢？”欢声笑语间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大家都认识的彭沓，大三学长宁维回过头对彭沓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上箍着的牙套，然后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不知道在跟谁煲电话粥呢，对了，我正想问你，艾烨是不是有对象了？最近的他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彭沓但笑不语，除了打给那个让艾烨消失了一整晚连个报备电话都没有的裴牧少爷还能有谁？
“是不是对象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回宿舍。”
“你卖什么关子啊？”谭培插话，看到这位混血儿来找基友的时候，还沉浸在逗逼陈南所带来的欢声笑语中，彭沓刚走近，就听到某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那等会儿我训练完了就去你宿舍接你，我们去学校门口吃东西去。”
哎哟喂，我的好朋友艾烨啊，你知不知道你真迷恋你对象啊！
“那样不好吧，还是我去接你吧……好吧，你开车来也行。”
艾烨自顾自点头，某彭沓.福尔摩斯溜过去想从身后逗逗那个不苟言笑的好友，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此时艾烨的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了，嘿嘿，昨晚跟裴牧在被窝里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乎，彭沓就……
“我跟你一起去！”
砰！
“呃！”有没有很好奇是什么鬼声音？就是艾烨突然偷袭我，给我来了一招锁喉功，勒得我往后躺倒不住地咳嗽，我紧紧抓着他勒住我脖子的胳膊，感觉自己就要升天了，而且艾烨那死小子居然一点反省的觉悟都没有，都没想过要关心我的死活，除了一副凶残的表情以及凶残的声音。
“你特么从我后面冒出来是想干嘛？”
“咳咳咳，你是想勒死老子啊！你是魔鬼么！混蛋，老子的颈骨要脱臼了！”彭沓抓着自己的脖子，深怕自己被艾烨给勒出个面瘫嘴歪的毛病，心说那样就不帅了，要是陈敏不要我了全都怪你。见彭沓一副哀怨的表情，艾烨也终于冷静了一些。
“抱歉，可是你为什么要从身后偷袭我？”
“我只是听到你跟裴牧在讲电话，就想跟你一起去找他呀，谁知道你会锁我喉，说真的，你是不是被裴牧给那个了啊，不然怎么会对后庭的危机感那么敏锐！”彭沓抱怨道，你懂的吧，艾烨这个人就是霍比特人中的战斗基，攻击力超强的，别看他比我还矮了十几公分，但我敢发誓，我这颗软蛋绝对是不敢去碰他这块硬石头的。
“禽兽！不用来八卦劳资的事情，我又不像你这么渣，整天就想着禽兽的事！”
“喂！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守身如玉了，为什么老是骂我禽兽啊！”彭沓忿忿不平，然后微微眯起了眼睛。
“等会儿，你说没有像我这样禽兽，意思是你和裴牧……”没等彭沓说完，艾烨就指着自己的钉鞋冷冷地问道：
“在你问我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你认识鬼脚七么？”听他这种阴恻恻的口气，虽然我对泰拳这门艺术不甚了解，也记不住那些奇奇怪怪的圈内用语，但以我这聪明的头脑和无限大的脑洞，单从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艾烨是想用他的脚踹我的脸！
如果现在的我是站着的话，我是根本没在怕的，惹不起我可以跑，可问题是此刻的我还躺倒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艾烨正抬起一只脚对准我的脸，跃跃欲试。
“我不认识什么鬼脚七，我是意大利人，但我是给你面子，我们换个话题，我说我想跟你一起去，是因为我本来是想回家的，但是家里人都跑去旅游了，没人陪我吃饭，陈敏又回家去了，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去……好不好嘛，拜托带上我吧，球球你了！”紧接着彭沓搂住艾烨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艾烨扯了扯嘴角。
“不好……我说到哪里了？裴牧。”拒绝完彭沓，某个有了对象的矮攻继续跟自己的小男友煲电话粥去了，讲真，彭沓不是怕艾烨，但他敢肯定艾烨很忌讳他跟着一起去，所以他一定要找个机会从裴牧那里八卦到昨晚的事情。
“哼！有同性没人性！”彭沓小声哔哔，然后心生一计……
“歪歪歪陈南，艾烨邀请我们去校门口吃牛排，要不要一起去啊！”彭沓对着足球场中的陈南喊道，此时这个活宝正被腾楼扛起一条腿准备来个过肩摔，而处于劣势的这个吃货居然秒get到了彭沓的点，大声回应。
“我也去！我有空！啊啊啊……聂欧学长，我错了，我再也不对你跳聂欧body了，啊……腿……我的腿啊……”伴随着陈南痛苦的尖叫，学长们被这个皮猴子逗得狂笑不止，与这种欢快氛围格格不入的唯有一人，只见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裴牧，我朋友们可不可以一起去？”彭沓伸长脖子打开头顶的gay达，嘴角疯狂他妈上扬暗自偷笑。
你这个艾烨啊，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跟朋友们在一块儿玩的时候也是大大咧咧的，居然有一天也会顾虑男朋友的感受，会问对方能不能带朋友一起，哦豁！跟我面前这个鬼脚七简直天壤之别啊，双标，哼！
很明显的，我们的艾烨先生正一点一点的改变，慢慢地向世人展露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一面。
“我要坐这里！”
“死陈南，你也不看看艾烨朋友的表情，他愿不愿意跟你一起坐？”腾楼无力道，他们来到学校门口的西餐厅，艾烨的那个朋友已经先行在这里等着了，而不长眼的吃货陈南则不管不顾地跑到艾烨朋友的身边，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让他坐旁边。
“这种事情也要问啊……好吧，裴牧，我排着你坐哦，可以的是吧，嗯，随意随意，哎呀，我要吃些什么好呢……”没等裴牧开口回答，陈南就自顾自地点头，不由分说地拿起桌上立牌里的菜单打开，动作一气呵成，惹得谭培又是一阵狂笑。
“你这就算问了？”
“问了呀，学长，而且裴牧已经同意了，他人可好了，一点都不像他那个朋友……”
“……”
原本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陈南给破坏掉了，当陈南提到另一个口碑不怎么好的少爷时，裴牧只能干笑两声以掩饰尴尬。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裴牧也在犹豫要不要跟艾烨一起出来吃饭，因为昨晚缠绵后的触感依然清晰地印在每一个细胞里，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些**的画面，都不知道今天要怎么面对他这个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男朋友，所以当艾烨说有朋友也跟着一起来的时候，不免暗自松了口气，都忘了陈南不怎么待见他朋友这件事了。
邦！
“哎唷！学长你干嘛敲我脑袋啦！”话唠陈南痛呼，抬起头看着那个用手指关节用力敲他脑袋的谭培学长，不满地瘪嘴。
“陈南，我可提醒你了。”
“提醒我什么？”陈南好奇抬头问，提醒我什么？小心腾楼学长踹我屁股？小心接新生的学长们？小心洗衣服的时候没洗干净皮肤过敏？小心衣服发霉会生皮癣？还是……
“太讨厌某件事情或者某个人，他们就会对你如影随形的。”谭培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事，用力地抓了抓头发。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如影随形啊？”陈南的问题让腾楼忍不住大笑。
“那是谭培永生难忘的回忆啊，来来来，话筒交给谭培哈哈哈。”
“墨菲定律了解一下。”谭培郁闷道，然后便换了个话题，懒得继续跟这皮猴解释，扭头跟这位国际学院的学弟聊了起来。
“你还行么小学弟，看样子是跟不上陈南的节奏啊，要不点菜吧。”
“喂！谭培学长，不要转移话题啊，先解释给我听听什么叫墨菲定律啊。”
“你什么时候能够让聂欧追着你围着足球场跑够三圈，我就解释给你听。”语毕，谭培回头叫店里的服务员过来点菜，艾烨则对这满桌的聒噪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开始他也只是邀请了陈南来而已，谁知道彭沓这不要脸的也硬要跟来，然后聂欧学长、谭培学长和常平学长也跟着来了。
不过说实话，这样也挺好的，因为自从昨晚跟裴牧玩了剥虾的游戏以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跟裴牧聊些什么，两人实在是有点尴尬。
“你要吃什么？”
“艾烨你要吃什么？”
“我先问你的！”艾烨摇了摇头，而裴牧则一直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假装看菜单。
“呃……那艾烨你想吃什么呢？”裴牧又傻傻地反问艾烨，像是在玩谁先说谁就赢的游戏一样，而他这种幼稚的玩法也让艾烨知道此时的裴牧有多慌张就有多羞涩。
“是我先问你的啊，裴牧。”彭沓从后面偷听到这两口子的对话，忍俊不禁道：
“我就想问问你们想这样旁若无人地撒狗粮到什么时候去？其他人都点完菜了，你们还在这里你问我来我问你。”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因为此时陈南正拽着学长的手求请客，而腾楼说只能让你吃一根薯条别妄想我会请客。
听到彭沓的抱怨声，撒狗粮撒得正欢的两个人同时扭过头看彭沓。
“劳资才不像你这么幼稚呢！”
“我又没说你幼稚，我只是说你们在残暴地向四周撒狗粮而已，亲亲我我粘粘糊糊，真是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混蛋，别狗粮来狗粮去的！”艾烨轻声咒骂道，他知道自己气急败坏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即便不理解彭沓口中的狗粮到底是几个意思，但让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曾经的他觉得那些情侣之间互相挑逗的行为真的很幼稚，但现在发生在他和裴牧的身上……真的也很幼稚么？
“我要一份黑胡椒猪排，再加一份培根。”艾烨不假思索就点了两份，裴牧也想要开口点，“那我也要……”
“你哪里能吃得完？我点的两份你随便选一份。”艾烨很清楚小少爷可不像那群足球运动员一样饿死鬼上身，所以便自作主张帮小少爷点了，他打断裴牧的话，静静地凝视对方，在座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向他俩投去好奇的目光。
“嗯……就要这些好了。”于是艾烨回头叫服务员过来，对着菜单一通乱指，“要一份猪排外加一份培根，还有一盘辣酱鸡排……你要喝什么饮料？”
“要矿泉水好了。”
“那要1升装的可乐一瓶外加一瓶矿泉水。”艾烨回过头继续跟服务员说道，然后再回过头继续关注身边的小少爷。
“你还要点些什么吗？”
“嗯，没有了。”裴牧轻声回道，现在的他心跳得厉害，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艾烨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无法平静。而此时，大四的常平学长目睹着艾烨正沉浸在和那个国际学院学弟的二人世界里，忍不住问道：
“艾烨，你是人家的保姆么？”艾烨听完微微一愣，皱着眉回头看常平，对方见状赶紧摆摆手，虽然艾烨是他们的学弟，但却没有人敢拿他来开玩笑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对裴牧照顾有加，所以就有点好奇而已。”艾烨扭头看着身旁的人儿，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学长。
“有什么奇怪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是么？你有像这样照顾过我么，我的朋友，刚你可是差点就把我给勒死了呢，我敢打赌你连裴牧的一根毫毛都不舍得动！”
噗！
语毕，一只脚就狠狠地踩上了彭沓的脚背，而罪魁祸首则阴恻恻得笑道。
“小心死于话多！”不是艾烨不想说，而是他看到裴牧已经局促得都不敢抬头看其他人了，只是沉默地坐着，他不知道如果在座的学长们知道了他和裴牧不止是朋友的关系以后会做何感想，不过有一件事他必须得承认，他确实是对裴牧照顾有加的。
“嗨，常平学长，是你多虑了，艾烨这个人真的是超好的，他以前还救过我，还带我到他宿舍住过呢！”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艾烨身上的时候，陈南很不识趣地站出来解围，他回过头对着一脸期盼的裴牧开始了他的“想当年”，而对于艾烨过去的英雄事迹，裴牧俨然一副超级迷弟的神情。
有个又帅又有钱的朋友，性格还那么好，陈南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不知道艾烨有没有跟你说过，劳资第一次见他是在接新生的时候，在一家酒馆里，那时候劳资的学长们告诉我，不要跟工学院的人交好，受学长们的影响，劳资就很看不惯工学院的学生了。然后有一天晚上还跑去找工学院学生的麻烦，当然是因为酒醉怂人胆哈，平时肯定不会去惹他们的，当时跟劳资一起的人都跑得人影都没了，只有艾烨挺身而出把劳资拉走，还带劳资回了他的宿舍，他这人真的是比菩萨还善良的！”起初陈南还很婉约地用“我”自称，说到激动处就化身豪放派自称“劳资”了，而且还给予了艾烨最高的赞美，大家听得也是忍俊不禁。
这件事陈南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当时我也帮了你啊！”彭沓邀功。
“我也没说你没帮我呀，你这人也超好的。”一直都以美好的眼光看世界的陈南说完开心地大笑起来，好想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也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尽管那个讨人厌的林天逸曾经说过他很恶心，但他并不在意林天逸对他的看法。
这临时转变的话题也没有让大家觉得很突兀，陈南把他话唠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整个饭局下来都是他一个人在噼里啪啦说个没完，不过正好让裴牧放松了很多。
大家都不知道我和艾烨的关系，这样挺好的。
慢慢的，裴牧也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跟艾烨的朋友们在一块儿玩感觉还挺好的，至少没那么多心思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
“嘿！炸虾沙拉居然还带壳的啊！”
“有得吃你就吃啊，连壳一起吃了呀，补钙！”
谭培摇摇头，自顾自说道：“吃虾的时候要剥虾壳的。连着壳一起吃一点都不好吃，一定要光溜溜地吃啊喂，里面可是不为人知的松软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座的另外两个人已经因为这番话思绪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响起话唠陈南的声音。
“喂！裴牧你很热么？脸怎么这么红？”陈南的问题让裴牧尴尬地笑了笑，看得彭沓快要笑出猪叫了。
裴牧是脸红，而艾烨的脸则几乎是红黑红黑的了，哎哟喂，我真是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将剥虾进行到哪个阶段了，以至于不经意的话都能让两人囧成这样。
即使很想知道，但我还是不敢问，怕艾烨真的会踹我脸。
“你怎么啦？你的声音很奇怪啊。”怎么办好啊？只是艾烨的一声喊叫。
“聂欧body聂欧body but you 啊 聂欧body 聂欧body but you……”
星期一的早晨，阳光明媚，校门口，陈南从公车上下来，慢悠悠地走在幽静的小道上，抬手看看了表，心说离上课还有很长时间，便心情舒畅地边哼着歌边慢悠悠地走着。
“啊，怎么唱来着，我只会唱聂欧body这一句了。”记不住这首经典老歌歌词的陈南挠了挠头，依旧乐此不疲的重复着那句歌词，不知不觉走到了国际学院，陈南的笑容也逐渐扩大。
“不知道今天裴牧有没有课，真应该谢谢他星期五那天请我吃饭，我吃得可饱了，肚子都圆鼓鼓的。”陈南一边笑一边自言自语，想起上周五一贫如洗的他就想流下两行清泪，所有的零钱钱都提前透支买了零食，周五已是身无分文，求学长们请客也没有人发发善心，没想到裴牧居然拔刀相助请他吃饭。
刚开始他也打算要付属于他那份的费用的，但裴牧却说他要请客。
“诶，裴牧，你别请他，陈南这家伙跟个饭桶似的，吃多少都不够。”
“而且还完全不会跟人客气，你要请客，他非得把菜单上所有的菜式都点完才会罢休。”
哼，这群臭学长都把我看成啥样了？
所有请过陈南的学长都在吐槽他，说得他可怜巴巴地小声哔哔：“没有啦，人家才不是那样的呢，裴牧，你不用请我，我自己出我的那份，你请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陈南说不好意思是真的不好意思，因为跟裴牧统共也就见过几次面，他却笑着说没关系，那标准的帅气笑脸，别说是女生，就连钢铁直男都要融化在这个温暖的笑容里了，他笑得只见牙不见眼地再次对陈南道谢。
“那天你帮了我，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他要不提陈南还真没想起那件事，既然盛情难那却就欣然接受好啦，然后学长们听到以后都好奇地围过来八卦是什么事，多亏艾烨挺身而出，说只是一件小事。
“话说，我还没好好问过裴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被打的那么惨，像裴牧这种乖宝宝不大会跟别人起冲突的吧，难道是因为长得太帅别人看不惯？嗯，有可能……又或许是抢了别人的女人，呃，不太像，裴牧应该不是那种人，他这人善良得要命。”陈南开始了各种脑洞，想着那天到底因为什么能让这么一个乖巧的好男孩被打得那么惨。
“管它什么原因呢，裴牧是我的朋友，要是他有事，我绝对会两肋插刀的。”陈南暗自下定决心，然后兀自嘿嘿傻笑出声，继续边哼着歌边往学院的方向走去，如果不是……
砰地一声！
“好狗不挡道！”
日了狗的！这说的是人话么！
正当陈南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撞上了某个人，同时响起了某个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声音，抬起头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原本小小的眯眯眼不自觉就瞪得老大。
“原来是你啊，混蛋！”
真是冤家路窄，站在他眼前的不就是裴牧那个国际学院的朋友嘛，踏马的，看到这张脸就来气！
与此同时，林天逸听到陈南对他的称呼也不自觉皱起英眉，自开学以来积累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眼神冰冷地看着陈南，然而陈南毫无畏惧。
“你在这里干嘛！！！”陈南的问题让林天逸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一副嫌弃的语气道： “我的学院就在这里，我倒想问你这土著来我们学院做什么？”林天逸的话让陈南更气了，他是个先入为主的人，如果一开始觉得这个人不好就会一直不喜欢对方，要是对方稍微触到他的逆鳞，他就会爆发，林天逸的话明显将他们分为了两个档次，这让他更为火大，气得直想跳起来将对方踹飞，但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惹事，于是只能改变策略先动口，以后再找机会动手。
“我在这里又怎样，你爸是这所学校的主人还是咋地？我要走哪里关你屁事！真想不通，裴牧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混蛋朋友，赶紧绝交吧，没有你，裴牧的生活会更美好！”陈南看也不看对方的脸就是一通狂怼，听得林天逸先是一愣，然后冷笑道，
“你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只要你爸爸不是总理我都不认识，哦，就算你爸是总理我也不认识，因为我跟社会脱节了！”陈南大声说道，林天逸不免皱眉，之前的烦躁情绪也没来由地得到了缓解。
“我的姓氏是林。”这么享誉全国的姓氏应该让对方惊得瞪大眼睛才对，然而，陈南只是平静地反问：“然后呢？”听起来很欠揍，其实是陈南真的不知道，这反而让林天逸很是惊讶，陈南的反应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现在不知道，等哪天他知道了，大概反应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吧。
“跟蠢的人说了，对方也不会明白。”林天逸冷冷地说道，然后抬脚往学院教学楼里走，如果不是因为……
陈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道：“你骂我蠢？好吧，蠢就蠢吧，但我不准你骂裴牧，艾烨不想他伤心，我也不想他伤心，因为裴牧是我的朋友！”被抓着手腕的林天逸回过头，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腕，然后抬起头盯着陈南说……
“说完了是么？”
“混蛋！”陈南狠狠地咒骂一声，用力甩开林天逸的手，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这魂淡给搅和了，而林天逸只是哼笑一声，转身走进教学楼，心中再次燃起烦闷的情绪。
呵，如此袒护，简直可笑至极，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嘴上说着在乎，真正大大难临头的时候，全都只顾着自己！
思及此，林天逸的思绪又回到了几个星期以前。
“我想到公司里实习。”
一天早上，林天逸开口问自己的哥哥，但得到的回应只是对方的微笑和让人听了就恶心的故作温柔的声音。
“不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认真学习……”
“我已经十八岁了！你十八岁的时候都进公司实习了啊！”
“你是想到公司做送送文件的工作么？那个根本就不适合你，再等两三年吧！”
“就算只是送送文件什么的我也愿意做，随便做些什么我都能接受……”林天逸的语气带着愤懑，然而对方嘴上只是笑，眼神却是冷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关心自己的弟弟，实际却是……
“我告诉你，无论你付出多少努力，你都不可能追得上我的。”
只是追上他都不可能，那么什么时候才能赢得过他！！！
林天逸暗自咒骂道，两只手紧握拳头，那个让他全身心信任的人已经没有了，在他认清事实的时候就没有了，正因为曾经受到的欺骗与背叛，才导致了今天的他看到那些信任朋友、无条件对朋友好、总是用最美好的眼光看待这个肮脏世界的人就很是鄙夷，甚至是烦躁，他就是想做一些事情来证明那些都只是某人单纯的幻想。
我也很想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故此，林天逸走进教室，看到裴牧正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歌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坐到对方身旁。
“啊，早上好啊，林天逸。”裴牧看到林天逸便友好地打了声招呼，无害的眼神让林天逸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于是开口道：
“如果你想跟男生交往的话，不如跟我交往好了，何必跟那个艾烨在一起？”
林天逸说出这番话之后也很想知道在拥有一切的他和一无所有的艾烨之间……裴牧到底会选择谁，在他看来，人类始终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即使是裴牧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