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
自从佟培的事过去几个月之后,我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一开始的时候,我学院的同学都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时传开的消息都在表明,我是被一个流氓勒索钱财,大家都表达了对我的同情,就连是老师,也对我额外照顾。
然后现在在学校无人不知的英雄联盟就是……足球队。
足球队的人比那些警察还厉害,把我从废屋那里救出来,并把我送去了医院。他们还浩浩****地把坏人扭送到了警察那里,阵仗超级大,现在都已经有属于自己的粉丝团了。艾烨开始抱怨每次有比赛的时候,都有一大堆人跟着来给他们加油打气,尖叫声搞到他们头都大了。
至于我和艾烨的爱情生活吗……
如果要我自己说,则会有点难以启齿呢……但是我们还是很相爱的。
感情比之前更好了呢。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艾烨还是很担忧我的伤痛,从不间断地接送我,即使他有课要上,他都要逃课来接我,还要被老师责备上课迟到。但是到了后来,他才开始慢慢放下心来。因为我学院的那帮朋友说,如果还有人对我不利,这一回后宫团的贵妃娘娘们就要出宫来跟他来一场恶战。
至于佟培那边……已经乖乖蹲在牢里了,而且法院还不让他保释。
一开始他被指控伤害他人身体以及敲诈勒索他人,但是警察继续调查下去的时候,发现他除了因赌球欠下一大堆赌债而跑去诈骗之外,他还沾上了毒品,还变成了贩毒分子。最后他不得不去诈骗无知妇孺,然后就卷款逃跑了。在他被抓到之后,那些受害者纷纷过来报案,最终一桩小案就越滚越大,成了大案。
所以,最终他还是认罪伏法了。我妈妈也要追究到底,让她做警察的朋友严厉执法。
如果是之前,我还会有一点同情他,但现在……不会了……他对我做的那些事已经无法让我再原谅他了。当我看到他将在牢里度日如年的时候,我心里更多的是一种痛快。
艾烨叫我没必要去理解每一个人,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理解我们。他教会了我要坚强,他还用自己的拥抱帮助我战胜了持续一个多星期的噩梦。
现在我的生活也逐渐步入了正轨……比之前更加的幸福。
“喂喂,新年的时候你们跑哪里去了啊?早上起来我只看到麦亦,但是你们跟戴睿都失踪了啊。”
新年过后几天,学校再一次开学。彭沓远远地看到我和艾烨在一起吃早饭,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找我们,然后用一种非常好奇的语气问我们,之后,我又看到了久违的那一幕。
“贱人!你别管老子的事!”艾烨像以前那样骂他,他也像以前那样跟艾烨玩迂回战术。
“艾烨啊艾烨,你呀,跟我讲一下都不行吗?你知道我起来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子吗?那个麦亦居然一脚怼到我脖子这里!”彭沓用手比划了一下,我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因为我也看到了那个画面。
实际上,在新年期间,艾烨的好朋友苏楠邀请了我去参加他们的派对。派对上几乎都是他们那帮高中的好朋友,我之前已经跟他们比较熟悉了。但是苏楠的妹妹也在场,她真的很可爱,我忍不住坐在她身边跟她聊了好久,几乎聊了通宵。然后这种聚会啤酒白酒都是少不了的啦,大部分朋友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包括彭沓。
至于我,我是打算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回家跟妈妈庆祝新年的到来——前一天晚上她在酒店为新年倒数的事情忙活了一整晚。当时正好艾烨也醒了,于是他就陪我出来了。
哦,我差点忘了说,现在艾烨也成了妈妈的乖儿子,甚至受宠程度比我还高。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艾烨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道,但他一看到彭沓在那边无病呻吟的样子,他也快没忍住要笑起来了。
“当然有关系啊!你可是我的老友啊!为什么只有你们……不对,为什么所有人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新年的时候见不到女友啊!”彭沓把自己的头埋在手臂上,假装要哭泣。但是我记得还很清楚,那晚他坐在那边扯着嗓子唱歌,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开心啊?
“麦亦也没有对象,而邓瑞的对象也没来啊。”
“你们是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你不知道新年期间我都没有见过陈敏,他奶奶的!她爸不让我去她那里,我看起来就这么像一个**不羁的爱情骗子吗?艾烨啊……”看来我慢慢开始明白了,他抱怨的并不是我们提前离开了派对,而是因为他没有见到陈敏而已。
“裴牧,你觉得彭沓像不像感情骗子啊?”艾烨转过头来问我,同时把朋友的头从自己身上推开,这个问题让我不得不干笑了几声。
“你说呀裴牧!”彭沓也盯着我的脸,我只好闭上眼睛。
“也不……不像啊。”
“你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啊?我看起来这么稳重、这么专一!”
“贱人!你还要抱怨到什么时候啊?你说了专心一意,那你房间里的那些碟片呢?我觉得你是活该被人家的爸爸嫌弃,他肯定是觉得你会把他女儿泡到手然后甩掉。”艾烨还是像以前一样跟朋友说话一点都不照顾到人家的感受,也许是他知道即使他这样说彭沓也不会生气吧。因为现在彭沓抬起头来,然后说……
“那我该把碟片扔到哪里去啊?”
“嗯?”就连是我都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听说他把那些东西当做宝贝一样珍藏的,连艾烨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说真的吗?”
“真的!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是真的爱陈敏……啊,等一下!这不是你的声音啊!”我只好别过脸去又笑了一次,因为那个抱着一堆书站在彭沓身后的人不是别人。现在彭沓耷拉着脑袋,我觉得有点奇怪。
说得这么好,害怕什么啊?
“你不是从去年就说要扔掉那些碟片了吗?”
“我早就知道啦!”我听到艾烨在轻声说道,然后我就看到彭沓正抬起头来看着陈敏,接着彭沓的眨了眨眼。
“就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啊,亲爱的。”陈敏听完之后甜美地笑了笑,然后就直接走开了。
“嘿!陈敏等我一下啊!等我啊!艾烨……你回宿舍吧,你去把我所有的片子都扔了吧!!”彭沓赶紧追上了陈敏,然他还回过头来跟艾烨说话。但是跑了一会之后,他又跑回来在我们的耳边轻声说道。
“呃……你不要扔垃圾堆里啊,你拿上网去竞拍,有一些还是珍藏版的,外面没得卖了。至少我也得拿回点成本啊……改天还有钱买新的。”他说完就跑过去追上了陈敏。这一切让我很无语,而我身边的艾烨则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对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陈敏的爸爸不喜欢他,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如果这种男人来纠缠着我的小妍妍,我也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我看着这个担心侄女的叔叔,想到他以后的样子,偷偷笑了一下。
“为什么看着我偷笑?”艾烨转过来盯着我看,抬起头来摸着我的头,我笑了笑。
“以后你会不会留胡子啊?”
“留胡子这事还是留给我哥吧,现在这副尊容我都不敢恭维了,还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留胡子。”我皱了皱眉毛,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呀。因为我曾经幻想过,如果艾烨能够留点胡子,那看起来也是很酷的呢。然后他就说了一句让我想找地缝钻进去的话。
“每当我用胡子摩擦你身体的时候,你会觉得疼的呀!到时候你的皮肤肯定发红。”
有些事情也不能说出来的啊艾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正当我要跟他争辩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赶紧接了电话。
“喂 妈妈!”
“裴牧,今天回一趟家可以吗?孩子……”
“嗷,有什么事吗, 妈妈?”我昨天跟妈妈说过了,今天要在宿舍过夜。如果不是真的有紧急事情发生,妈妈是不会叫我回家的,而且我发现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同寻常。
“爸爸……”
我只是听到这个词语,我就已经愣住了。
“现在你爸爸回泰国了,今晚他想让你去奶奶家吃个饭。”
我转过头去看着艾烨,同时应着妈妈的话,然后勉强笑了笑,跟他说……
“我想你鼓励我一下艾烨。”我只是跟他说了这一句。没错,我真的需要一点勇气去跟自己的爸爸见面。
虽然心底里很不愿意这么快到傍晚,但是最终,我还是要把车开进一个属于我们家族的别墅区,然后把车停在一栋古老的宅子前面。虽然宅子年代久远,但还是保持着昔日的光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唤了好几次自己的勇气,然后才走进了那个大宅子。
“裴牧哥!!!”
我马上转过,循声看过去,然后看到一个年龄将近9岁的小男孩朝我这边跑了过来,我马上笑着对他喊了一句。
“小文。”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爸爸跟他新妻子在德国生下的。
弟弟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我的挂名妈妈也在这里。
“Ich habeschon lange dich nicht gesehen.(好久不见)”我用德语跟他打招呼,但这次他却尽力想用泰语来回答我。
“我要说泰语……妈妈说……如果不说泰语……奶奶就……不喜欢……”一口蹩脚的泰语从这个在国外出生成长的小孩子嘴里蹦出来,我先是一愣,然后才笑了出来,也知道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苏杉女士……我的小妈估计是很希望我奶奶喜欢这个孙子吧。
我并没有很讨厌苏杉女士。我承认小时候我很怨恨她,害到我的爸妈离婚了。尤其是一想到她之前是我爸爸的秘书,我就越生气。但是我一看到这个女人,我就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选择这个女人。
我妈妈是个很厉害、很坚强的女人,能够独立打拼出一片天空,而我的这个小妈完全不一样。这个女人很温柔、甜美、脾气也很好,我爸爸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很相信,这两位女性的性格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而我父亲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妻子比自己厉害。所以他跑去控制这个更容易受控的女人。
我相信即使我爸爸再次出轨,苏杉女士也不会像我妈妈那样跟他离婚的,她会忍受着继续跟父亲在一起。
虽然我对苏杉女士的评价还不错,但是奶奶……她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和她生下的孙子。她说小文是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女人生下来的……呃……就是拜金女。
“奶奶好凶。”小文也只是到泰国两次,所以当他看到这个为人处世作风严谨的奶奶,就会觉得有点凶,这一点也不奇怪。
“奶奶只是不喜欢调皮的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不要任性不要顽皮,这样奶奶才会爱你的。”我用泰语慢慢地跟弟弟说。但是他却低下了头,好像是要反驳我说自己哪里有顽皮了。但是对我来说……小文就是一个到处乱跑乱碰的熊孩子,经常打破家里的东西。
“嗷,裴牧少爷,你好。”
“您好,苏杉女士。”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士往我们这边走过来,我赶紧起来向对方行了一个合十礼,然后一个我不太想听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才不叫他‘少爷’啊,每次听到都觉得很奇怪。”我循声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让我心生惧怕的人……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个身材魁梧、眼神犀利、鼻梁高挺、表情冷峻的男人,这表明我父亲在年轻的时候是有多帅气。只是我父亲的眼睛总是透露着一种傲慢的气质,让人看到之后不寒而栗。他那把低沉浑重的声线,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他经常咒骂妈妈的场景。
“爸爸好。”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人勒索的事?”
我马上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将近半年没有就见面的人。我没预想到他竟会替我担忧,但他应该是因为比别人晚知道而觉得烦躁吧。
“我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我就没有说,那时候您应该很忙吧。”
“不要意图揣测我,也不要替我做任何决定!”我低下头,牵住小文的手不由自主加大了力度,因为我感觉爸爸看我的眼神跟看小文的眼神有所不同。
有时候我也会想,爸爸是想通过对我下手,从而对妈妈实施报复。爸爸已经没法对妈妈做出伤害了,因为奶奶亲自开口要保护妈妈。但是对我来说,我还是爸爸的孩子……我是那个不愿屈服于父亲**威之下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所以父亲才要最大限度控制我的人生。他就是为了跟我妈妈叫板……父亲也有权教育这个孩子。
“对不起。”
“好吧,我们还是进去吧。老夫人也在等着裴牧呢。”我在心中感谢这个小妈,因为一听到奶奶这个挡箭牌的名字,父亲就转身往屋里走了进去。我对着苏杉女士笑了一下,表示感激。
“你爸爸很伤心的,因为你都不给他打个电话说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从你奶奶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看到他有点委屈的情绪。”我知道小妈是在努力想安慰我,让我好受一点。因为父亲的所谓“伤心”,也是更多的是害怕“丢脸”吧。
“嗯,我没事啦。”我回答,然后牵着弟弟的手进了屋里,而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爸爸还会在泰国留几天?
“你一点都不懂得关心自己的孩子,你知道裴牧在医院躺了几天吗?”
我只是低着头,看着满桌的食物,当奶奶开始批斗我父亲的时候,我什么都吃不下。虽然她老人家由于行动不便没有来探望我,但是她还是经常打电话问候我的病情。这件事情估计也是奶奶打电话告诉父亲的。
“我不知道啊,妈,没有人电话告诉我啊。”
“我不知道几个月前就打电话告诉你了啊!你现在才知道回来!……在跟你的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了是吧!”
“妈!”不仅仅是我觉得难受,就连小妈和小小文都被这气氛搞到不敢喘大气。这两位长辈在争吵不休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女人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了,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到那个要哭唧唧的情绪点。
“你不要再装可怜!你毁了我儿子的生活,还有脸在这里跟我们吃饭?赶紧带着你那个鬼仔儿子滚回你家!”看到这情形,我奶奶赶紧转过头去用一种强硬的语气说道。现在看来,我父亲离婚之后跑到国外去生活,我对此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不要骂……妈妈……”我赶紧抓住小文的手,不让他跟奶奶争辩。但是对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小孩子来说,这种情形真是一点都不正常。
“你有没有教过自己的儿子啊,长辈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打断!”小文盯着奶奶看,然后蹦出了一句。
“Dud艾烨nliche kuh!”
唉呀!
当弟弟用德语骂了一句出来之后,你们不要觉得我是在大惊小怪,苏杉女士自己也是被吓得不轻。奶奶听到之后赶紧扭过头。
“裴牧!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奶奶不要问到我,但还是难逃一劫。因为在这个餐桌上,奶奶除了我之外谁也不相信。我怎么敢跟奶奶说弟弟是在骂她……母牛,用泰语解释的话,就好像骂别人水牛或愚蠢。这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这个太无礼了…….超级无礼。
现在大家的目光我落在我身上,苏杉女士正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我,最后我轻声说道。
“弟弟是在向您道歉,说他刚刚没有礼貌。”我祈求奶奶会相信我的话,奶奶看了我一会之后,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几乎要哭出来了,转过头去看着小文,祈求他不要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那你什么时候带你老婆孩子走。”
“什么?您不是叫我回来看裴牧的吗?您现在又要赶我走啊?”两位长辈又转过头去自己聊了起来,苏杉女士对着我在轻声说了一句话,像是在对我表示感谢。
“我好几个月前就跟你说了,不是现在,他都已经病好了。所以呢,你赶紧带着你的老婆孩子滚回去吧!”父亲转过头来,用一种很不满的眼光看着我,然后站了起来,把餐巾扔在了桌子上。
“我也不是很想留在这里!走,苏杉,小文跟爸爸走……”我父亲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餐厅,而苏杉匆匆忙忙地向奶奶行礼道别,还让小文也行礼。然后她就带着儿子赶上了父亲。我拘谨地坐在原位看他们,等他们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奶奶很抱歉啊,裴牧,要你跟那个女人和那个野孩子一起吃饭。”我知道奶奶很关心我的,我赶紧起身去跪在奶奶的身边,紧紧握住这个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和妈妈的老人家。
“我没事的,奶奶。谢谢奶奶帮我跟父亲说了这件事。”我撒了谎,我是想跟奶奶说,我跟自己的小妈和弟弟吃饭,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令我难受的是,我要跟自己的父亲同桌吃饭。
“我还以为他会一个人回来,谁知道他还带着那对母子回来。”奶奶还在一个人抱怨着,我笑了笑,招呼着奶奶继续吃饭,我感觉吃进去的每一口饭都比刚刚好吃。
至少父亲也会在这两天回去德国了吧。
艾烨:
我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笑话裴牧好。
昨晚他跑过来找我,然后有气无力地从后面把我抱住,我一问他发生什么事,他就回答说……
“我刚刚跟爸爸打完仗。”
他只跟我讲了这句话,但我却很想笑。只是跟对方吃了一顿饭,就已经这副模样了,我真的很怀疑,之前他每个暑假去德国避暑的时候,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今天中午有米线吃哦,孩子们,我还做了蒸香蕉呢!艾烨你喜欢吗?”
而今天我到底身在何处?……我当然是在裴牧的家啦!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裴牧的家一趟。一开始都是裴牧的妈妈叫我过去吃饭什么的。到了后来就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我现在来找他,看到他妈妈都是很顺理成章地喊“妈妈”的了。我跟他们家的佣人也是关系非常好。
裴牧也在偷偷跟我说,他已经告诉邹婶我们在一起的事了。大婶也没说什么,而是比之前对我更加热情了。我在偷偷想,她是不是准备把我养胖呢?
“好啊,我什么都吃!”
“好,好。这样少爷也可以吃多点,这段时间比起之前长了很多肉。”对于这个我也很是自豪,因为我也是其中一个把裴牧养胖的功臣之一,现在抱着裴牧都感觉肉肉的了。
“那我去看一下汤,夫人也说了,再过一会就到家了。”邹婶对着我笑,然后就进了厨房。
“嗯?”让我感觉有一个什么东西倒在我膝盖上的时候,我赶紧低下头去看。然后我就看到原来是我那个帅气的男友,正躺在我的大腿上撒娇呢。
“现在他们都喜欢你了,不喜欢我了。”我笑了起来,把手伸过去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是在撒娇呀!”
“现在妈妈爱你,邹婶也爱你,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了。”我更是笑得肚子疼,想起了刚开始认识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他每说一句话都会小心翼翼的,现在他却敢跟我撒娇、跟我发小脾气了。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哎呀,你这是人身攻击!”我赶紧用手帮他揉了揉,他自己也笑得很大声。
“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啊。”我忍不住说了出口,因为裴牧真的很可爱啊。之前我觉得他这么温柔斯文的样子已经很可爱了,但是现在有点俏皮的感觉,更是可爱到不行。我的心经常被他撩拨得难以自持。
“可爱的话,那你爱不爱?”
看到没,所以我才说他是越来越可爱了嘛。
“嗯,你也知道答案。”我把头低下去跟他的脸靠近,想用嘴巴亲亲他的鼻尖触。而他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但也并没有说什么。
“跟我听到的谣言一样!!!”
啊!
此时,当我们听到从家门口传来一个吼叫声时,我和裴牧都吃了一惊。我们赶紧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去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正在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而还不用等到听裴牧喊,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父亲。”
裴牧的父亲就像某本商业杂志封面上的照片一样,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裴牧看到他爸爸都会浑身不自在。
那种目空一切的眼神,看低比自己卑微的人。
“我知道你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但从没有想到你会反常到跟男人搞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教过你这个!你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母亲所赐的事吗裴牧!!!”我皱了皱眉头,对这个男人说的那些话感到不满。
“不是因为妈妈的!父亲!!!”
“所以你是想说,你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怪我吗?”裴牧一言不发,也许是他太过于惊讶,所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时家里的佣人都围了上来,想看看到底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一看到是谁站在客厅中央,就没任何人敢说话了。
然后,裴牧的父亲就转过头来看着我。
“您好。”我压制住心中想骂人的冲动,举起手来向他行礼,因为我不想让夹在中间的裴牧更加为难。
“你的眼光就这么差吗裴牧!”
对方不但不接受我的行礼,他还用一种轻视的眼光盯着我看。当他儿子挡在我面前的时候,他又再次把眼神集中在自己儿子身上。
“父亲你不能这样说艾烨!”
“这么护着他,他是你倒贴养的小白脸吗!!!”
“父亲!!!”我也是怒火中烧,好想冲上前去给这个一点都不尊重自己儿子的男人来一拳两拳。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此时裴牧的妈妈正好回到家了。
“你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已经把裴牧纵容到允许他带男人回家的地步了!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啊!居然放任自己儿子去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请你收回你刚才的话!你没有资格在这里骂任何人!”裴牧的妈妈用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反击。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大方得体的女人准备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随时想要扑上去跟对方争个鱼死网破。
“但这也是我的儿子!”
“你不是十年前就已经对他不理不睬了吗!”他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意识到我们也在现场,然后用一种稍微冷静的语气说道。
“裴牧你带艾烨上房间去……”
“你居然让他带男人回房间裴桃!”
“裴牧上去。”裴牧赶紧牵上我的手,把我带到了二楼,而那一对前任夫妻还在下面开战,吵架的声音传到了二楼。我开始慢慢明白,为什么裴牧会害怕自己的父亲,还有为什么……他一进到房间就开始哭起来了。
“赶紧从这个家滚出去!否则我就打电话给你妈妈,说你跑来骚扰我的生活!滚出去!!!”
虽然裴牧已经不再是八岁时的他了,但我还是赶紧走上前去紧紧把他抱住,他也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
我觉得他的爸爸根本没资格做爸爸,只是一个披着“父亲”外衣的恶魔而已。
一个让自己的孩子饱受煎熬、如堕地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