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去哪里了?”
“不关你事。”
“靠,你是用脚丫回答啊,那么臭。”
今天两个好朋友又在一起上课了,所以 宁穆 这么问他也非常正常,因为昨天他就想八卦
来着,但追着找过去还不见谈谨的踪影,所以老师刚说完让他们自己在泳池练习,他就嗖
的飞过来八卦,不料却被某人泼了冷水。
“劳资用嘴回答,不是脚丫。”
“看吧,所以我说你这个回答是用脚丫在说话。”问的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 宁穆
还是忍不住接着问道:
“不舒服还是寂寞啊,我听见程霈说这学期你经常新单影只的一个人出没,让人很担心,这才第一个学期呐,谈谨。”
其实宁穆本身学习也不是很好,而且比现在这个他提醒的人谈谨差很多,但他还是出于关心,才提醒好朋友。
这个学期谈谨从第一轮和学长有争执不舒服开始,就变得很少去上课,竟然还在**休息了好几天,算起来,谈谨来上课时间少得可怜。
“嗯,有点不太舒服,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已经过了一个学期了,还
没学会游泳。”
南方男孩浮在泳池边嘲笑朋友,坏笑着看着再陆地上旋风一样的朋友,一到水里,啧啧啧,抓着池边的样子仿佛变成了一个瘸子,于是宁穆反击道:
“你管我,等到考试我自然就会游了,你懂什么,好东西都是要留着一次性欣赏完,我
保证游到那边去。”宁穆双手不愿意放开池子边,还硬着头皮说话,所以谈谨准备向他游过
来。
“别动,你不要过来,过来我踢你了,不要过来拉我。”那个快残废的人把水踢向 谈谨,
导致听的人的眼神从好笑转为可怜,宁穆 看了于是立刻话锋一转:
“话说你有没有去谢谢 施燃?”
“谢他?我谢他什么?”听的人一脸奇怪的表情,满脸写着“我为什么要谢他”,我没
办法来上学还不是因为施燃那畜生,为什么我还要谢他,奇了怪了。
可以肯定的是谈谨不会把这种事情讲给朋友听。
“呃,你还没有谢谢人家啊,一下要照顾病人,一下要摆平学长,你还是自己反省下要
怎么好好谢谢人家吧!”当听到好朋友这么说,谈谨翻了个白眼,事情变成这样,到底是谁
该道歉啊,不过话说回来谈谨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来自南方的男孩子 谈谨就慢条斯理地问:
“那要让我怎么做,走过去告诉他说真是谢谢你了,还是写张纸条贴在他的被子上?”
“后一个选项很不错啊,像你嘴巴这么硬的人肯定说不出口啊!”
“你讽刺我。”还没得朋友说完,谈谨 就插嘴,所以 宁穆 不屑地把嘴巴斜向一边。
“你就是这样啊,如果我不是你朋友,不和你那么熟,我绝不帮你,一句谢谢别人的话
都没有。”当朋友开始抱怨,还喋喋不休地提起他们疯疯癫癫的友谊,谈谨深深地叹气:
“你觉得我做点什么事会好一点。”
“请他吃饭就当感谢他,顺便请上我,我帮你摆平他。”
你妹子的,你想蹭饭就直说啊……
这么想的时候 谈谨 脸色一沉,目露凶光,但转念一想,宁穆 也真的在为自己好啊,有
几个人能忍受那种天天策划着把人赶出去的室友啊,其实也不是要特地去谢谢 施燃,听到
宁穆 这么说谈谨叹了一口气。
“嗯,随你,反正我不会自己去叫 施燃。”
就请吃饭而已。
“行!我也没想过你会亲自去请,没关系,我去请施燃也行,我也刚和他了聊练吉他的事,他说会找些简单的谱子给我。”
听完宁穆这番话,谈谨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说话的朋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和施燃打得死去活来,宁穆这货是怎么能插一脚,会和他亲密到这种程度,因为不要说弹吉他,音乐上的事情自己根本一窍不通。
“话说你和施燃到哪种程度了?前辈们都来八卦我说,你是不是对他心软了,我就哈哈大笑说你绝不可能心软,还和学姐打赌说你绝不可能心软。”然后那些热心的吃瓜群众就觉得无聊,去讨论其他事情了,听完,谈谨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都对我那样了,还有脸来问啊!
想想就愤恨不已,谈谨暴躁地打水,水花溅起来很高。
啪!
哗啦!
拍水声!
身材高大的那位站起来爬上泳池,同班大一年级的女生都转回头来盯着他看,但是他淡
定的斜着嘴角扭头告诉朋友:
“那你帮我转告那两个学长……”
宁穆抬起头专心听,谈谨坏笑着说:
“不要多管闲事!”说罢,来自南方的男孩就径直向浴室方向走去,去沐浴更衣了,而
且心里还在说……到什么地步了,哼!‘我喜欢你,对我来说,你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难以翻越的高山。’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想我这种人。越想,谈谨 就越莫名的窝火。
居然还能约他出来。
现在的谈谨正在心里讽刺某人,抱着手坐着,扭头看着门的方向,然后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脸上布满汗水,外面天气很热,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些女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不知道老师到这个点才放人。”
施燃轻轻微笑着告诉正在打开菜单的宁穆,他和谈谨对视了一下,所以南方男孩谈谨
耸了耸肩,然后把脸转向别处。不想看见他的脸,看了就想起几天前的事。
“没事,坐坐坐,我们也刚到,刚坐下,你要吃哪个。”
此刻的时间是四点半,正好吃下午饭,因为过段时间所有的饭馆就要满员了,况且宁穆选的饭馆是有名的披萨店,所以对宁穆这个高个子来说选择吃哪个才纠结,但对谈谨来说,最头痛的不过是那个进来的人要坐哪一边。
坐在对面就要看见他的脸。如果坐在同一边,那么小的桌子肯定要碰到一起去。唉,决定不了就死死盯着那个好像也很难决定坐哪一边的人,看看他到底要坐哪边。
落座声。
“随便点,我吃什么都可以,我先去下洗手间。”说完,就像卡通片里需要大动作一样,鼓手抓起自己的在宁穆旁边的背包,走到店后面,朝谈谨挥挥手,然而点餐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奇怪的氛围,只是继续点餐。
“我觉得点这个好了,然后加些奶酪,但一个够吗,有三个像牛一样壮的男生啊。”
“你如果要点两份,就点啊,我说了我请就我请。”看着宁穆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好像在问这个够吗,于是 谈谨 就这样说,宁穆 听完立马开心地大笑,一点介意的样子都没有。
“大哥,点餐……”就这样,宁穆把服务员叫过来指着菜单得意地点起餐来,谈谨皱起
眉:到底是找我请客赔礼道歉,还是存心要搜刮我啊。
“要喝点什么吗?”
“白水……白水吗?谈谨?”当服务员问,一个人顾着点餐的宁穆终于问起了旁边的朋
友,谈谨点点头:“那就白水吧。”
“那施燃呢,喝什么?”宁穆接着问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另一个朋友,谈谨就……脱
口而出:
“雪碧,拿雪碧给他。”
“嗯?他喜欢喝雪碧吗?”
“嗯,点吧,相信我。”谈谨 非常笃定,因为看施燃 也没喝几口,如果让那货在白水
和碳酸饮料之间选择,那货肯定会选……
“你真懂我。”
谈谨愣住。
去卫生间回来的人正好撞在这时候啊,说曹操曹操到,抬起头就看到施燃正对着自己笑。
脸上的微笑,弯弯的眼睛配着上扬的嘴角,他的一只手还搭在谈谨的肩头上,搞得这
个懂他的人紧张的注视着他,尴尬吗?怎么会。
把你的手拿走。
谈谨的眼睛那样说,施燃的眼睛呢,似乎正在告诉他:不!
“所以点一杯雪碧呐?”臭嘴的那位准备开口前,服务员再次问到点餐的人,施燃便对着服务员点点头:“是的,我朋友懂我。”
尼玛,劳资什么时候懂你了!
懂他的那位捏紧拳头,想开口讯问些什么,但看到 宁穆 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加上店
里的人很多,如果在这里吵起来肯定会被赶出去,所以 谈谨 就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下
来,把肩膀从他的手中甩脱,把头扭向别处。
落座声。
“你坐这里干嘛!”谈谨吼完,把流动的人群也喊停了,他们纷纷停下来看向这边,
谈谨看到一大堵墙坐到了旁边,将背包放在另一边,回头对自己说:
“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这里?”
“因为我不想坐在你旁边。”施燃立刻皱起眉头,然后移进去,冷冷地说:
“在一个宿舍都可以,光坐在旁边有什么大不了的谈谨。”
“对,你为什么不想坐在 施燃旁边,你倒是说来我听听。”光是坐请吃饭还不够,坐
在对面的朋友还要质疑自己,导致讨厌Gay的谈谨瞪大了眼睛,大声喊:
“你也知道我讨厌……”
“课本上是没教你是吗?”
愣住。
话刚到嘴边便变成了一串蒸汽冒走了,谈谨沉默了,他看着身旁这个一脸严肃的人,眼神渐渐从犀利变成了担心,不是不满让正要说话的人闭上嘴,是宁穆说话了,宁穆努力缓和气氛。
“不要闹了,赶紧和好吧,你也真是的,谈谨,你要治治这个毛病了,刚和施燃见面,就杠起来了,你努力和他相处吧,调整自己,这样你的疯毛病才能好起来。”
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宁穆说出这些话,真是可爱啊,所以施燃忍不住笑了,一点不在意自己变成治疗手段,他的声音饱含情趣地说:
“对啊,你也应该表现的和我亲密些啊!”
被怼回来,谈谨转了转眼珠,什么也没回答,但其实暴躁到了极点!
不是因为想治疗怎么会有第一次,还做了第二次,你不知道真相就闭嘴吧,死宁穆 !
谈谨在心里演小剧场,自顾自得生闷气,而桌子上的两人畅所欲言,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宁穆表现的很正常,因为他只要和人熟悉就和谁都玩得好,将来也会得到队长的位子,但他偏偏是他身旁这货啊。
“宁穆 把酱给我一下。”
披萨一端上来,请客的这位就马上调整情绪,让烦躁滚蛋,张开金口和朋友说话,谁让他旁边坐了个冤家,被叫的那个人正把披萨往嘴里塞,谁顾得上他啊,于是伸手指着 施燃,示意谈谨说,施燃的手闲着啊,让他递给你嘛。
施燃 把酱料递给谈谨。
“还要其他什么东西吗?”手得闲的人转回来问谈谨,手里拿着番茄酱,还指着其他蘸料干巴巴地问 谈谨。
“我只要这个。”
“只是回答说不要其他蘸料有这么难吗?”施燃灰心丧气的说着,转身开始给 谈谨挤酱料。
“我自己会倒!”
“够吗?”谈谨努力将自己的盘子移开,却被鼓手稳稳按住盘子,眼睛抬起来想问他
这些酱料够不够,于是两人呆呆对视。
如果有人觉得着画面很美不敢看,宁穆表示要打断一下,不是什么爱的火花,那明明是擦出了怒的火花。
“我自己倒。”
“还要吗?”谈谨不妥协,施燃也不妥协,所以南方孩子牙关紧闭,低下头看着那瓶番茄酱声音低沉地说:“再来点。”
说完,施燃就继续挤那番茄酱,然后抬抬眉毛问谈谨够不够。
“不够,再来点。”
“嗯,要就要。”
谈谨皱起眉头,听到他发出鼻音,但因为倒蕃茄酱的人没有停止动作,假装没听到他
的哼唧声,谈谨把他的手打开。
“够了,你是要让我在番茄酱里游泳吗?”谈谨嘲讽,但是施燃用勺子将自己盘子里的番茄酱舀给谈谨。
“OK了没有?”
叹气。
一瞬间谈谨就感觉糟透了,感觉毛发从头到脚的竖起来,因为他突然理解了施燃正在做的事情。
“够了!”因此,谈谨才甩下一句话,同时将自己的盘子推到面前,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开始吃,吃得满脸都是,谈谨羞于承认他和室友的关系早就不一般,把他杀了说不定还简单点。
和他睡过是事实,但这件事必须保密。
看着谈谨这样,施燃默默笑了,然后也自顾自地静静吃起披萨,只有宁穆一个人全程很懵逼,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简短地说了句“我去撒尿。”人就消失了。
当宁穆走了,剩下两个人明白人。谈谨说:“我已经说过了,你不用照顾我,还有,该死的 施燃,把你的臭腿理我远一点!!!”
对,自从施燃坐下来之后,他就用自己的膝盖靠着谈谨的膝盖,所以谈谨才咬牙切齿地转回来瞪着他,告诉他说他哪里做错了。
“我不是你女朋友!”不知道谈谨这句话都说了几回了,但施燃话锋一转。
“不是女朋友又怎样,就当我照顾……”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就我的普通室友算了。”这个回答真是精妙绝伦,听的人长长的舒气,然后施燃又接着说:“另外……”
“哈,全身通畅。”
愣住。
说时迟那时快,上厕所的人刚好这个时候回来了,而且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两
人靠那么近干嘛,谈谨立刻反应过来,耸耸肩表示啥事也没有,他的内心在猜测施燃到
底要说什么,但施燃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拿蘸料,然后小口小口地吃起披萨来。
“你觉得今晚怎么样?”
本来想坐着好好享受披萨的,但听到施燃这句话 谈谨又恨的牙根痒痒,揍他好还是踹他好,无法选择要动手还是动脚,所以谈谨拳头紧握而坐,等着把他像踢灰太狼一样踢走,顺便告诉自己说。No way!
最后,谈谨 烦躁地想,谁说这家店的披萨好吃,不吃会后悔,还来问他要不要来吃的。假如让他选在家里吃方便面和在这家店吃披萨,他还不如在家吃方便面呢!
“咳咳……施燃……”
“你……呃……”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谈谨和施燃的房间里只剩下点滴阳光,刚好能看见路的那种,两个人坐在**的影子刚好印在墙上,他们正坐在**。
施燃正双腿分开的坐在自己**,他身上坐着他室友,室友双腿盘在他腰上,搞成现
在这姿势,混血气喘兮兮,还不是因为盘着他的那个乱撒野呀。
自从两人沉默着回到宿舍,好像没有任何的对话,因为谈谨为了逃避一直加快步伐,马不停蹄地赶回宿舍,可一回到宿舍,就被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谈谨努力挣脱,出口乱骂,还转过身子要来打施燃的脸,所以施燃快速地袭击了他的正中间。
“你别自己骗自己了。”
施燃嘴唇贴上了谈谨的嘴唇,施燃的手接住了谈谨在空中挥舞的拳头,把对方的头按过来猛亲,两人开始深深的、长长的喘息。
事后,谈谨穿上裤子,走去拿毛巾,准备出去洗澡,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谈谨。”
“怎么了。”停了一下,施燃叫他,看他不愿意转回来和自己对视,猜测他的脸肯定
满脸通红。每次都说不要,结果每次都……
“你说明天是周五,后天是周六……那明天傍晚……”施燃只说了这么多,站在门口
的谈谨愣住了,然后回答:
“如果只是上床……OK。”说完,谈谨就大步向前地离开了,等门关上了,施燃呵呵大笑起来,因为……
“我是要约你去买一个新的床单啦。”
施燃肯定不会把实情告诉谈谨啊,因为不想让听的人因为自己理解错误而丢脸啊,否则又要平白无故地生闷气了。
但有一件 施燃总算知道了,就是——他和他现在只能走肾,还不能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