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咦,娄柯,施燃去哪儿了啊?”
“他不舒服,我跟你说过了。”
“这都好几天了啊,之前找到鼓手可以代替他,但今天没有谁来代替他啊。”
娄柯正从教学楼下来的时候,被谭毅先叫住了,为了询问某个缺课好几天的人,领唱也是一如既往地答道……不舒服。
“可以先跟叶况哥请个假吗?”
“嘿咦,要是被其他乐队插进来就惨了。”谭毅担忧地说道,但似乎听的人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
“插进来就算球,其他店还有很多。”
“我好好地问你,然后你对我发什么脾气啊。”一看到朋友喋喋不休,他就呵斥了一句,让谭毅挠挠头安静了下来,以至于“不小心”心情不好的人叹了口气,抬手挥了挥道:“抱歉,我担心施燃。”
是的,娄柯正担心施燃,但不是担心他不舒服,而是担心……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整理好自己的心。
虽然施燃和很多人交往分手过,但从没严重到连续缺课好几天,以前,他只是把所以事情都藏在心里,最多也就是喝一两天酒,然后就恢复正常了,但这次,除了跑回家里躲着,他还不回电话,不管努力发多少信息都是如此。
施燃完全自我封闭了,以至于娄柯烦躁。
只是一个混蛋,你要这么重视干嘛啊!
想着领唱也清楚这次……不同于以往。
“这样吧,待会我打电话问问包政哥能来代班吗,我也担心施燃,今天试着去看一下他,可以了吧?”看到朋友还在担心,就给他想了个法子,谭毅再怎么不满意,也只得勉强接受。
“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不管怎么样帮我跟他说声快点好起来呐,他不在感觉少了点什么。”乐队的小伙伴那样说道,答应了带话给苏戈后就走了,娄柯看着他离开,然后就……
只是笑笑:“没有他,像是缺了某种东西……我才是要说这句话的人!”娄柯在喉咙里怒号道,然后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音乐专业的学长,直到电话那头答应了今晚来代班,之后又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混蛋!”不管给他打多少次电话,都只有这个提示音,以至于他心烦意乱,尽管应该满意,尽管应该高兴消除了一号情敌,但某些事还烦扰着他的内心以至于无法安然入睡。
“没关系,施燃像这个样子应该不会太久,给他一些时间。”小眼睛小伙再次对自己暗示道,然后收起了手机后走下了楼,打算径直走向那辆曾经跟朋友假装……轮胎爆了的值得信赖的车。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计划,只要用一年前的老视频威胁汤荣那小子说要是他不愿意联手,就把他的视频在他的学校曝光,而且还**他说不想再见一次施燃吗,那傻小子就轻而易举地答应愿意按照他的吩咐来做。
那天也一样,他只是提议说要是他能让施燃和谈谨分手,他就把视频全部还给他,汤荣那个怕死的小子就愿意照所有吩咐做,尽管不得不让施燃受到一点玷污,但也好过让死谈谨和他的好友渐渐地亲密起来,所以他的车胎并没有爆,只是等着谈谨什么时候来,然后就掐着机会走过去而已。
这样就可以让汤荣那小子背锅了,而且不管他说什么也没人会信的。
汤荣永远无法再入施燃的眼了。
这个计划除了除掉了谈谨,还让施燃对汤荣那小子恨之入骨……一石二鸟之计。
娄柯边想边要走到他停在教学楼后的停车场的那辆信赖之车那里。
但有人先上前来挡在了他面前。
“谈谨。”尽管惊奇,尽管不满意,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担心地问道,“好几天不见你了,最近怎么样啊?”
“还好。”他平静地说道,但脸色烦躁得让人赏心悦目,以至于不得不假装出一副极好的朋友的样子,尽管讨厌死了他那张臭脸。
“你冷静下来没有?我觉得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跟施燃分手的事呐。”
“你真的那样想吗?”
“什么意思?”娄柯愣住了,凝视着今天看起来……读不懂的谈谨。
他看起来过分安静,过分沉默,脸过分紧绷,但娄柯仍然安慰自己道:他刚跟施燃分手,笑嘻嘻的才是奇怪 。
“你觉得施燃会愿意跟我和好吗?如果我跟他道歉。”
不要说你……
听的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当他以为已经被铲除到一边的人似乎要变心的时候,他攥紧手抑制着气愤,但他还是维持着忧心忡忡的样子,毋庸置疑他逼真地表现出了心情沉重的样子。
“那天我已经问过你是否确定了。”娄柯说道,然后又接着说道,“我也不想让你伤心的,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一开始施燃可能还无法接受,但现在他好多了呐,他说能放下你了,然后他自己也……哎……”说话的人样子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就吞吞吐吐的,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让谈谨帮忙做决定的样子。
“你告诉我吧,现在没有什么能让我比这更伤心的了。”当鱼儿轻而易举上钩时,娄柯暗自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他说就算你给他道歉,他也不可能再回头来找让他如此伤心的人了。”
“他说?”谈谨明显愣住了,这也让挑拨离间的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亲耳听到。”
过去的经验告诉娄柯……这些人一个个都蠢得要命,只要他装作是一个极好的朋友,摆出一副担心双方的样子,他们就掉进了他的陷阱,相信他的话超过相信施燃的话。
一个极好的朋友装得有多好,他们就有多相信这个局外人的话,其实娄柯也厌恶他们厌恶得反胃,因为如果是他,他只会相信施燃的话,只相信自己男朋友的话,以至于娄柯认定了这些人没有呆在施燃身边的价值。
我才是适合的人,我才是一直在施燃身边的人。
“要是我不信你呢?”但是,他反而这样问道,让娄柯震惊了一下,不过耸肩道:“那随你,你不信我也可以,我只是证实我是真的从施燃嘴里听到的……谈谨啊,我的朋友不是傻子啊,你让他这么痛心。他可能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额,施燃或许觉得愧疚去和汤荣那小子在一起,但你也看见了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然后你反而提出分手,施燃可能不想再为你这样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心痛了。”
在还没丢弃极好的朋这一理念之前,娄柯用厌倦的语气说道:“抱歉,我不得不说出事实,但我只是希望你们都好……”
啪!!!
娄柯曾经被揍过很多次了,因为当施燃的哪个男朋友不相信他的话的时候,他就会直说,当那些混蛋接受不了就把气撒在他身上,但最后还不是都一个样……为太上火而道歉,然后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的话。
在他们眼里,他是诚实,真心实意,希望双方安好的人。
这个想法让他暗自笑笑,这时他擦了嘴角处的血,转回来准备迎接感到愧疚的眼神,但……
“你比我想象的杂碎得多得多。”
领唱愣住了,看着正摸着因刚才出重拳而淤青泛红的指关节的人,然而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别处,没有愧疚的眼神,只有……气愤仇恨。
“你什么意思?来骂我做什么,跟施燃吵架了来胡闹吗?”尽管已经有些气愤了,但演了四年戏以来的人仍然像不介意似的说道,让看的人完全厌恶地扫了一眼后说道:
“你撒谎,我真是愚蠢至极信了你几个月的邪。”
“谈谨,你过分了啊,我做了什么啊。”做错的人还是不承认,仍然一脸真诚,像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一样。
不管他知道了什么,他从来没留下证据过。
“过分吗?什么叫做过分,欺负一个高三的孩子叫做过分吗!”
一争辩出来,看着的人就气愤地骂了起来,让有黑历史的人大为惊吓,但仍然深深地压制住怒火说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啪
轰隆!!!
一说出这句话,谈谨就揪起他的衣领,然后把他推了砸在后面的车上,发出一声闷响,以至于娄柯吃痛地定了一会,但他还没有时间关心,因为面前眼神锋利的人想着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一样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欺骗到什么时候?汤荣来见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说给我听了!”
“那你也相信那个导致你跟施燃分手的人的话啊,嗨咦,聪明些吧。”娄柯仍然毫无破绽地说道,因为他已经这样装了很久了……久到他无数次想象得到最糟糕的事是被抓到是他做的……当他事先料到的时候,就想法子来保护自己了。
他害怕到停止害怕,他愿意做任何事,只求能待在施燃身边。
“我不蠢,不过那个孩子把视频拿来给我看了!”
娄柯握紧了拳头,气这颗极其听话的棋子蹦跶了起来。
“什么视频?”娄柯仍然疑惑地问道,同时用手去推揪着他衣领的手,但谈谨仍紧紧地拽着,以至于扣子几乎要掉了。
“我全都知道了,他说你给他下套,给他拍了不好的视频。”
“嘿咦,你诬陷我有证据吗?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视频,从汤荣那小子跟施燃分手后我就从没和他说过话。”他一演得更入胜,就用恰到好处的强烈情绪反驳回去,然后当面大吼道,“你说你不蠢,你真是蠢到家了,相信那小子的话,施燃跟你这种人分手真是走运!”
“你说什么啊!”谈谨看起来气愤极了,以至于想找事,并且这也让娄柯想起来:要是引他发火然后出拳,说不定能借机逼他离开学校也行……他单方面殴打,院长也许会给他些什么惩罚。
“我说你蠢!智穷计尽!而且还耳根软啊,死谈谨!”娄柯看着攥紧的手满意地争辩道,因为他什么时候揍上来,他就什么时候呼救。
“是,我蠢。”然而,他反而声音平静地承认道,眼神冰冷地看着,以至于让人后脊发凉。
他打算干什么?
“我蠢在信了你所有的邪,但现在我学聪明了啊……那个视频里也有欺负那个孩子的那些渣宰的正脸。”
“然后呢。”娄柯仍然不为所动地问道,但他正觉得腹部绞痛起来。
他知道什么,他得到了什么证据。
做错事的人开始恐惧无意地身体颤抖起来,这也让谈谨咧嘴笑道:“然后刚好我走运,一起看视频的朋友认出他们其中的一个,你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去雇佣那些见钱眼开的人,因为只要我给他们点钱,他们就供认不讳。”
操蛋!
娄柯咒骂道,无法相信他竟然把事情追究得这么远,汤荣那小子要视频的时候不该还给他的。他反而把那个证据拿给谈谨看,但……
“然后呢,与我何干?你要诬陷我伤害汤荣那小子到什么时候?”他确定从来没出面让那群渣宰看到过。
他是通过包工程的电话号码雇佣那些人的,把钱放在约定好的地方,并且在他们指定放视频的地点拿回视频,去死吧,那些人也不会记得他的声音。
之所以下这个血本是因为汤荣那小子进入到施燃的心里比谁都多。
被挑拨到什么地步都相信施燃的人,以至于不得不耍这样的手段。
“对,我没有证据指证是你。”他痛心疾首地说道,同时放开来了他的衣领,以至于娄柯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抓着自己的衣服与被伤害的气愤样相契合。
“额,现在跟我道歉。”
“但我要去告诉施燃!”
这是第一次娄柯真正地全身颤抖,看着眼神冷漠但坚定地说着的人,然后他接着说道:“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至少,我也不会让施燃一直愚蠢地相信你的话,我会把所有的都拿给他看,包括那个视频,还有那些混蛋的坦白,那你要等着看看施燃会相信谁吗……”
“他永远不会相信你的!”仅仅是一听到施燃的名字,一直都把自己伪装得很好的人就嘴唇发抖,全力争辩着,让听的人咧嘴笑道:“额,我知道他不相信我,谁会相信那样伤害他的人,而且还诬陷他的好友,但至少,我跟施燃交往到了解他不是头拿去耕田的蠢牛,他现在不相信我,他也会察觉你事情的端倪,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地百分百信任你,并且至少,施燃会得知他身后有个幕后黑手一直努力促使他和他的男朋友分手!”
谈谨当面说道,然后……咧嘴笑道:“即使他不要我了,但如果他知道他前男友曾经被伤害过,想像一下,他这么好的人会视若无睹吗?至少他会回过去找汤荣那孩子,而你……也只是一只他身边空叫的狗而已。”
谈谨的笑容让娄柯感觉到一瞬间怒火中烧。
占上风……的人的笑容。
“然后谢谢你告诉我施燃和哪些人交往过,我才好问问他们是否也跟我和汤荣一样的被你洗脑过……找到好理由跟施燃解释啦!”谈谨那样说道,然后转身,像是说事情到这儿结束了一样,并且毫无疑问他肯定会去找……施燃。
这个想法让气愤到极致的人冲上去拽住了谈谨的肩膀。
啪!
平实的拳头实实在在地砸在谈谨的脸上,但还不够解气,娄柯又给了他一拳,虽然偏了一点,但还是让躲避的人倒在了停车场的地上。
“你永远做不到,听到没啊你永远不可能赢过我!!”
娄柯对着他大吼道,同时坐到了谈谨身上,像泄愤一样地抬起拳头实实在在地给了他一拳。
他只是想到施燃会知道所有的事,他就几乎要疯魔了,只是想着施燃会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他就无法忍受,以至于通过拳头来发泄。
啪
“施燃永远不会相信你。”
啪!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啪!!!
“他是我的,听到没啊他是我的。”现在娄柯像疯子一样一拳接一拳地揍着对方的脸,大声叫喊着告诉他,此时心中的怒火也渐渐释放出来。
“你是后来的,我和施燃待了四年,是我在他身边整整四年,不是你们!!”
“咳咳。”被揍到嘴角渗出血的人咳了咳,但他仍然敢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然后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四年,但他并没有看见你的价值哦。”
“闭嘴!闭嘴!!闭嘴!!!”娄柯就揪起了谈谨的领子,然后大力地摇晃着,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地摇,要让谈谨体会到和他一样的疼痛,但应该褪去笑容的人反而笑他活该,就好像他只是只一碾就死的蟑螂。
“就算你再伤害施燃的几个男朋友,施燃也永远不会爱你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闭嘴!!!你知道吗?当他一个接一个地跟别人交往,然后看不到我的价值的时候,我是怎样的感觉?我在这!一直在他身边,每次都守在他身边安慰他。那为什么他会看不到我的价值呢?只看得见那些坐享其成的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只是怂恿一下那个学长,他就轻易地对施燃出轨,水性杨花吧?看到没?他配不上施燃,我才是配得上施燃的人,我才是在他身边的人!!!”娄柯的声音正一点点大起来,他已经气昏了头,气得失去了理智。
“咳咳,但你也没有权利去伤害汤荣。”尽管谈谨干咳着,但还是大声争辩回去。
“没权利?陶醉地说着施燃最爱他的那个小子吗! 你没看见吗?他一整晚呻吟着请求其他男人跟他**,就那小子我还没有权利让施燃看清他的真面目吗?”当娄柯揪着谈谨的领子撞击着背后时,此时娄柯就像个疯子,像是把所有事憋在心里,最后爆发的人。
“你……咳……混蛋!”
当被拽紧了领子以至于勒着脖子的时候,谈谨又咳又呛,但现在娄柯已经被施燃会知道真相这句话冲昏了头脑,以至于……
啪。
“死!”
“你去死吧,如果没有你……没有你!!”娄柯渐渐地用力掐住谈谨的脖子,尽管嘴唇正扬起得偿所愿般大大的笑容,但那双小眼开始失了神,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样。
如果没有谈谨,施燃就不会有知道的一天。
他的动作让谈谨几乎无法呼吸,但谈谨仍然只是笑着,伸出几乎没有力气的手放在胸前,然后呼吸不畅的人还仍然笑着道:
“你……才是输……了。”
!!!
当谈谨从衣领里掏出的是……小型麦克风时,娄柯惊恐地睁大了眼,一不留神放开了捏着脖子的手。
录下所有音的麦克风。
之后,几乎要窒息的人就以一种占上风的语气说道:“如何……当你遭遇着……别人……遭遇过的事的时候。”
“混蛋!!!”那副样子让娄柯大吼道,散发着愕然的眼睛变得狰狞,松开的手又抓住了谈谨的衣领,像是要把他摁在水泥地板上摩擦,但……
“现在给我停下!!!”
哐
娄柯立刻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看到那个他熟悉的人跑过来时候,他震惊地睁大了眼。
“施……施燃。”以至于无法置信地叫了他的名字。
娄柯凝视着冲过来一点点靠近的好友,这时双手颤抖,试图想放开谈谨,但来不及……
哐啷!!!
还没来得及施燃就冲过来抓着他从几乎要死掉的人身上甩开。
“谈谨,你有怎么样吗!!!”如果说甩出去的力量让他身体疼痛,那么施燃正撑起谈谨的身体,用要死要活的语气问着谈谨的画面,则极度地刺痛了看着的人的心。
“呵咦,你还没死。”这时他的另一个提着摄像机的朋友也来了,急忙担心地问着他。但娄柯对这两人的关注,并不及那个抚摸着缺氧的人后背的人。
“没……关系……你怎么会来啊……”这或许是对他唯一的疑问,当南方小伙转过头问着不应该来这儿的人的时候,紧紧抱着谈谨的施燃也只是呢喃道:
“先别管,你没事就好。”
之后,当他暗恋了多年的人转过来与他对视时,娄柯整个人完全吓坏了,想要逃远到世界的最边上去。
眼神与看谈谨的时候完全不同。
眼神中透露着失望,难过,最重要的是……厌恶。
要开战的人走来找他了,然后……
啪!
施燃揍他!
僵硬着身体倒下的人想到,抬手握住了脸颊,然后慢慢地转回来看着这个极其生气骂着他的人。
“你干了什么混蛋事啊你?”
施燃知道了,施燃知道我做过些什么,他知道了。
此时,娄柯正尝着他的种下孽果……他希望会回头来爱他的那个人反而比什么都更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