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小雨。
被雾霾侵占了一周的天空终于迎来了雨水的洗礼，天空虽然阴沉，但是四周的景色一片清澈，看得人也心情舒畅。
季若啡上了一天的课，从戏服店回舞蹈社的时候，神情有点恍惚。
“学姐……学姐……”她刚刚踏进门，就听到尹甜紧张的呼喊声。
她回过神，稍稍整理了思绪，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演出服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揣着零花钱和一肚子的话去礼服店，跟老板娘说明了情况，在礼服从袋子里被取出来的那一刻，之前的准备宣告无用。
因为这件礼服完好无损，既不需要赔偿，也不需要求情。
礼服店的老板娘脸色有些复杂，她拍了拍季若啡的肩膀，说道：“小姑娘，要好好珍惜你男朋友哦。”
“哎？”季若啡奇怪地看着她。
“这套舞衣跟我租给你的并不是同一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几天前一位先生买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
“我家的舞衣都是有编号的，你租的那套，和我卖的这套不同。”老板娘笑了笑，抱着拳头羡慕地说道，“真是好男人，知道你弄坏了舞衣，马上就给你买了一件。”
季若啡笑了一下，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说起来，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你钱？反正买来买去，到最后你还是没有留下舞衣啊！”老板娘困惑地看着她，突然又笑了笑，“他是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算是惊喜了。季若啡想，这样算起来，好像又欠了金夜白一个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哪！
“不是不是！”尹甜挥动的手掌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看了学校论坛吗？”
“学校论坛？大家有微博，这年头谁还看学校论坛？”季若啡不以为然地说道。
“学姐，你怎么就不紧张呢！你成咱们学校红人了！”
季若啡无比淡定：“我一向都挺有知名度的！”
“这一次不同！”尹甜把手机放到她面前，着急地说道，“你看看！”
正如之前季若啡所说，这年头都没什么人玩论坛了，所以学校的论坛基本上等于摆设，偶尔有人在里面蹦跶，会回应的大概也只有鬼了。
可是今天的校园论坛特别热闹，服务器差点瘫痪，还好有高人侵入后台，做了相应的调整，才保住了整个论坛的平稳。
挂在论坛首页飘红的热帖标题是：是不是小三求鉴定，有图求真相。
一点开，就是季若啡的照片。
楼主这样说道：
前几天在学校门口看到这名美女从一辆法拉利上下来。这款法拉利全世界就五百辆，她这个年纪，我打死不相信会是富一代，据说家住豪华别墅区，平时看着倒是不显山露水，极度怀疑被包养。下面出图，一大波。
之后就是那辆车的照片、季若啡从车上走下来的照片、季若啡对着车窗噘嘴似乎在亲吻的照片等等，每一张照片都骚气满满。
下面七嘴八舌的评论开始了……
2楼：兰州烧饼。
3楼：自古二楼出真相。
4楼：光看照片，看不出来是被包养啊……
5楼：这个我知道，是舞蹈社社长，季若啡，平时看着挺好，没想到是这种人。
6楼：知人知面不知心，校园还有净土吗？她之前可是女神。
7楼：绿茶婊的前身都是女神。我听说她妈妈是小三，她追过学校校草苏洛大帅哥，结果被拒。
8楼：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诚不我欺也，包养没跑的了！
9楼：学姐人挺好的，你们没有证据不要胡说。
10楼：楼上烧饼，图不就是石锤！
11楼：我也听说她妈妈是个小三，不然她爸爸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还不是见不得光？最近，金学弟对她倒是追得热乎，虽然我也舔屏学弟的颜值，但不得不说学弟是个傻子，所以才喜欢这种人。
12楼：楼主凭照片主观臆断，兰州烧饼！
13楼：查了车牌，车主是一个男的。
14楼：小三就小三，还有傻子在替小三洗白，你们的脑子在哪里？
15楼：贱人贱人，最近被三，小三去死！金夜白喜欢她，是因为他脑子有问题，长得再好看，智商低就是傻缺。不过季若啡也就配得上傻子了。
季若啡看到了这一层，便面不改色地关掉了手机屏幕。
看了论坛上的那几张照片，她就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几天前妈妈带着她去见一位舞蹈家，吃完饭就顺便把她送回来，她向来喜欢跟妈妈腻歪一阵才回学校，没有想到竟然被拍下来了。
车是妈妈闺密的，估计是记在阿姨老公名下。阿姨开腻歪了，借给妈妈开了一段时间。而且这辆车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限量版什么的简直是胡扯。
“学姐，我们要怎么解释，怎么反击？”尹甜激动地问道。
“解释？”季若啡摇头，“不需要解释。”
“学姐你难道要默认吗？你又不是这种人，凭什么要背锅？”
“谣言止于智者，如果我加入骂战，只会越闹越大。我不回应，大家闹够了，觉得无趣，自然就退散了。”季若啡淡淡地解释道。
这种事情她并不是第一次遇到，小时候还有人联合班上的同学孤立她，她照样走过来了。小时候都能应付的事情，现在更是经验丰富。
尹甜见状，只能作罢，只是心有不甘，磨叽了几下，结果就被季若啡抓去排舞了！
这件事悄然在学校传开，主人公季若啡始终没有任何回应，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两天后，季若啡带着入围第三轮比赛的社员回到舞蹈社，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社团总共六十名成员，除了原先的九名老社员以及两名入围电视台比赛的新社员之外，其他人都向季若啡递出了退团申请。
“学姐，我们的压力也很大。”
“大家都在说我们，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我们的名声……”
“我们都知道学姐是清白的，可是流言可畏，我们确实承受不住！”
……
季若啡重新翻开那个帖子，这才知道，因为她一直没有出面回应，这些传闻变本加厉，在季若啡面前碰了个软钉子，矛头都转向她身边的人，说什么物以类聚，小三身边肯定都是三观不正的，又说舞蹈社就是小三社，跳舞什么的搔首弄姿，就好像扬州瘦马，**好了给大老板们享用，各种猜测简直不堪入目。
季若啡将手机放到桌面上，握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她垂下眸子，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抬起头，缓缓开口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在胡说八道，加入舞蹈社，是因为我们都喜欢跳舞这门艺术，为了共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不去管。”有个女孩子站出来，“别的社团，甚至我们身边的朋友都在问这件事，甚至有人问我们，睡一个晚上要多少钱。学姐，他们可恶，可是我们……”
“我知道，是我连累了大家。”季若啡点了点头，愧疚地说道，“但是退出舞蹈社，我……没有办法答应。”
“为什么？”
“为什么不同意！”
“进入社团和退出社团，不是我们的自由吗？”
季若啡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学校有规定，一个社团必须超过十个人才可以建立起来，现在大四的学长学姐都已经退出，本届也有准备留学的社员要离开，如果你们都退出了，那舞蹈社就没有办法继续办下去了。而且一次性退出这么多人，学校必然会问起来，到时候……”
“学姐，你不要这么自私！”
“舞蹈社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进来了……”
甚至有人阴阳怪气地问她：“季社长，你该不会真的有什么，所以拉着大家伙陪着你名声受损，平摊压力吧？！”
闻言，季若啡的脸上生出一股怒意，她看向出声的人，一字一句地道：“首先，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其次，我也没有这么险恶的用心。清者自清，浊者眼中自然看不到清白。我只是希望大家可以撑过这一阵，结果是什么，我们自然会见分晓！”
“学姐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呢？外面的人都说，金学弟就是因为知道你那见不得人的身份，才没有继续追求你。”
尹甜一听，拍着桌子怒道：“你胡说什么，前几天金学弟还送了学姐一套舞衣，参加复赛的孔雀舞衣也是金学弟给的！”
“要真像你这么说的，那学弟人呢？之前他可是一天到晚都跟在季若啡身边，最近连个影子都没有！”
“要我说，那件孔雀舞衣肯定不是学弟送的，有可能就是学姐的金主给的。学姐长得好，金主愿意花钱也是正常的！”
尹甜气得发抖，冲过去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要不是季若啡眼明手快拉住她，一拳头就砸下去了，她口中依然不服气地喊道：“你再胡说试试看，脑子里装着屎，想什么都是臭的，欠揍是不是！”
对方见尹甜被拉住了，胆子也跟着大起来，牛气地喊道：“尹甜学姐，你给她当哈巴狗，她也不会送你一根肉骨头！她自己都有上千万的跑车，你还背着几十块的地摊货，值得吗？”
“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叫尹甜！”尹甜的火气彻底燃起来了，她一把挣脱季若啡，凑到那个男孩面前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头，那男孩痛得嗷嗷叫。
就在这时，一大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他们所到之处，见到行人就赶，遇到女性别说绅士精神了，反而动作更加粗暴地将人往旁边拉，架势大得惊人。
“让开让开，我们少爷路过。”
“女士们请闪开，躲得越远越好，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等他们开出一条无人的宽阔通道后，只见一个绝美的少年优雅地走了过来。他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冰冷的脸上那精致而完美的五官，仿佛是上帝最得意的艺术品，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片刻之后，少年终于走到季若啡面前，一把将季若啡护进怀里，转头扫了一圈众人：“刚才谁欺负我的未婚妻？”
舞蹈社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金夜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心中纷纷纳闷。
不是说金学弟发现了学姐的肮脏背景，放弃追求了吗？现在又是什么阵仗？
未婚妻？金学弟和季学姐的发展这么快吗？
不对，听说金学弟是贵族出身，难道说那个包养学姐的金主就是金学弟？
众人陷入凌乱当中，脑洞大得突破天际。
尹甜顺手又揍了那社员几拳，随后跳起来，指着社团之前的几个老社员：“你你你……”
被点名的几个社员惊呆了，他们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尹学姐怒急攻心发疯了，开始捅刀友军吗？
随即，尹甜又点了几个人，并将他们拉到一侧，继而指着其他人隔着黑衣人对金夜白喊道：“这群白眼狼准备退出舞蹈社！”
被点名的社员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到了原处，他们悄悄地挪了挪身体，跟其他人保持距离，有的索性躲到了尹甜身后。
金夜白完全没有理会这些纷扰，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季若啡，目光亮得像是看着什么至宝。被金夜白这么**裸地盯着，季若啡只觉浑身不自在。
此刻，阿澈站了出来，非常客气地问道：“各位想要退出舞蹈社？”
新社员的身体抖了抖，有人点头，其他人也跟着小心翼翼地回应。
“各位对舞蹈社哪里不满意？”阿澈继续问道。
安静了一下，有人开口回答：“舞蹈社是很好，可是我们受不了舆论的攻击，我们也是有亲朋好友的人。”
“是啊，学姐人很好，但是我们毕竟只是新生，以后还要在这个学校生活四年。”
还有人丢出一句话，又缩回人群：“学弟，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早就被人包养了！”
此言一出，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金夜白终于抬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到那人身上，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学姐的人生由我来包养。”
缩在人群里的人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我是说，季若啡被人包养了。”
“除了我，学姐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人。”金夜白偏过头，一脸认真地看向季若啡，“是吧，学姐？”
“啊？”因为社员要退社，加上最近的事情多而杂，此刻的季若啡心烦意乱，压根就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听到这个“嗯”，金夜白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在场的所有人，被糊了一脸的糖。
对于少爷的“语出惊人”，阿澈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继续开口：“想要退社的同学请站到我的左手边，然后依次领取律师函。”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新社员瞬间定在原地。
“那个……退社……为什么还要接律师函？”
阿澈整了整领带，微笑开口道：“是这样的，在你们入社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为你们提供了一套意大利手工制作舞蹈服，价值三十万美元；纯金纪念币一枚，因其设计者是著名纪念币设计师，所以具备极高的收藏价值，目前市价应该在五万元一枚。同时，在入社之后，你们参加了一次德国天鹅堡总统游，这个比较便宜，也就十万美元，总价值是四十五万美元。”
听到这番话，有人差点昏倒，有人抗议：“但是说好了，这些是入社福利，怎么现在反而跟我们要钱了，出尔反尔，太不要脸了！”
被人这么骂，阿澈也不生气，微笑说道：“这些福利，我们是有前提的，是以三年不退社为前提，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
“学校没有这样的硬性要求，我们完全没有听说过，你们讹诈人都开始拿出下作手段了！”
“这位同学不要着急，我们有话好好说。”阿澈的笑容保持不变，“这些要求，我们都添加到入社申请书里了，你们签下了申请书，就等于默认条款了。”
“申请书里根本没有这一条，你们无耻……”虽然有人这么骂，可是底气弱了许多。
申请书是学校统一格式，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条款？
但是当时好像真的没有仔细看啊……就是被那些福利晃花了眼……
哦，好像一式两份，当时怕他们说话不算话，特意留了一份。
想到这些，有人已经把合约翻出来，看到上面的字后，双腿开始发软。
“福利有限期为三年，三年之内申请人不可退出舞蹈社，否则视为违约，违约金为福利的一百倍。”
这条条款夹在其他条款中间，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发现。
季若啡心觉不对，拉着尹甜悄悄问道：“入社申请书是怎么回事？当时不是你去学校后勤部要的吗？”
尹甜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去后勤部的路上遇到了阿澈先生，他问了情况，说帮我去拿，我就回来了，后来他就给我送过来，我大概看了一下，是一样的，就没管了……”
这一步埋得可真够深的，要不怎么说资本家都是吸血鬼，他们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好了好了！”阿澈拍着手，像理发店的托尼或者汤米，“想要退社的到这里来排队吧，我们登记下，好把律师函安排好。”
没有人动。
“学姐，我不退了！”
“我也不退了，我鬼迷心窍，学姐莫怪！”
“我本来也没想退社的，看大家都退了，我才想退的。”
开什么玩笑，一退社，就背上几千万美元的债务，回去非被爹妈打死不可！
“你们退啊，你们倒是退啊！”尹甜终于从迷茫中活过来了，趾高气扬地骂道，“刚才一个个不是牛哄哄的吗，怎么了？现在不说话了？万恶的金钱啊，你看看，把这群高洁的灵魂都玷污得！哎呀，我从前怎么就没看到你们这么有骨气，这么爱惜名声呢？小小年纪，喝酒抽烟泡夜店，好意思跟我说名声！要点脸啊！”
没有人出声，但是不甘的眼神愈加明显。
阿澈退后，转头看向金夜白，等着他发话。
金夜白懒得动，依然专注地盯着自家的白菜——季若啡。
“如果想退社，就退吧。”季若啡终于开口，可是这句话如一颗雷炸得众人回不了神。
“我很理解你们的感受，其实我也不想被牵连，仔细想想，你们说得也很对，我不应该因为我个人的事情，牵连到整个舞蹈社，这是极其自私的行为。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其实我也可以退出舞蹈社。”
“学姐，你不要胡说。”尹甜着急地拉了她一下。
季若啡轻轻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舞蹈是我这辈子的爱好，加入舞蹈社是我最开心的一件事，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也是因为这个才进入这个社团。虽然我退出了，可是我不会停止跳舞，也不会离开舞蹈，希望大家跟我一样，继续这个梦想，努力加油。只要心中有梦想，哪里都是舞台。”
说完，众人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有人低声说道：“学姐对不起，我相信你，我不会退出的。”
“如果离开只会肯定大家的猜测，那么我想留在这里证明。”
“我不走了。”
“我也不走了。”
季若啡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止，这是你们的自由。如果你们是担心合约，稍等……”她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入社申请书，正准备用力将之撕掉。不想有人眼明手快，迅速抢了过去。她定睛一看，却是满脸堆笑的阿澈。
“是这样的，季小姐，我需要从这里取出几个人的合约，其他的您随意。”阿澈说着，交给身边的人，自己则走到刚才被尹甜揍得依然说不出话的男生面前，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同学，昨天下午，你好像和一名叫路小佳的女同学见面了。”
男生脸上露出紧张之色，断断续续道：“路学姐人很好，帮我借了设备，我和她说两句感谢的话，有错吗？”
“私人交情，我们当然不会干涉。”阿澈淡笑着说道，“我们只是不想放过吃里爬外的人而已。”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吃里爬外了！你拿出……”男生极力狡辩，但是阿澈的动作更快，迅速点开手机，他的声音就飘了出来。
“我早就觉得季若啡有问题了，没有想到她这么不检点，还陷害路学姐。学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这不是在帮我，这是在帮季若啡学姐。她还那么年轻，要及早将她从深渊里拉回来。”
“我明白，路学姐，你说的这些，我一定会做到的……”
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阿澈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怂恿学员们退出舞蹈社，污蔑季小姐的清白，这就是在帮她，将她救出来？”
男生绝望地跪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遭遇什么事情，但是看阿澈这样的架势，自己未来必然不会好过。这个时候，他终于想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要在人群里寻找季若啡的身影，然而季若啡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阿澈站了起来，随口又念出几个人的名字，继续说道：“这几位同学晚点儿也留下来，我们可以谈一谈。”
尹甜气极，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道：“真是一群吃里爬外的白眼狼！学姐平时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竟然勾搭路小佳，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你们要不要脸！”
有人不服：“尹学姐，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季学姐平时最照顾的就是你，还亲自为你设计了舞蹈，而对我们呢？只是例行公事！”
尹甜怒极反笑：“例行公事？你以为你们这次参加电视台的海选，都是自己找上门的吗？没有学姐一个个帮你们填申请表，你们能有机会去体验？不要说这种比赛谁都可以参加，广告都发出几天了，你们有动过吗？学姐说，你们还小，有时候磨不开面子，但是这样的体验机会并不多，多一次表演，就多一次舞台经验，所以帮你们全部报名了！比赛之前那些天，你们一个个暗地里骂学姐没人性，就因为她想让你多多练习，也许能出个好成绩！”
“但是……但是……”
“你们几个通过初赛的人，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是不是这样？学姐她有没有给你们指导？在进入复赛的时候，学姐就一点意见都没有吗？她自己要练功，还要熬夜帮你们研究节目方案，你们倒好……”
“尹甜小姐不要生气，有些时候，教育的结果是一犯再犯，只有受到教训，才会知道什么是对错。”阿澈的神色十分兴奋，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似乎还能给公司一笔额外的进账。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搞这么大阵仗，绕这么大的圈子，现在看来，智商真的限制了他的能力，少爷天天绕着季小姐转，一开口就将后面的事情全部搞定了！
尹甜平复了气息，见阿澈将事情交代完毕，拉着阿澈到旁边低声问道：“路小佳那个小贱人怎么解决？我必须让她吃点苦头才行！”
阿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点录音还不能完全指控她。”
尹甜有些失望，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这件事的源头是学校论坛的一个帖子，我现在深深怀疑是路贱人干的，你看有没有办法……”
“帖子给我，我让公司黑客处理这件事，只要有痕迹，就不怕不现身，就算她借刀杀人，也要剥掉那个人一层皮。”阿澈微笑道，“少爷说了，但凡欺负季小姐的人，就是和整个金家为敌。”
尹甜兴奋地点了点头，立刻打开手机，想要把网址复制下来，没想到一打开页面，却发现帖子已经没了！她怒道：“该死的，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
阿澈倒不紧张：“不管多厉害的黑客，尾巴都是藏不住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尹甜小姐你不需要担心。”
尹甜激动得双眼发亮：路小佳你个绿茶婊，到时候不要哭得太难看哦！
啊……学姐似乎真的遇到了不得了的人物，而“欺负季小姐的人，就是和整个金家为敌”，这句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肉麻呢！学弟好样的，我决定一辈子不脱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