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
滿臉胡須的士兵拔刀而出,一手高高舉起火把,隻見老六一隻腳掛在馬鐙上,上半身朝下拖在地上,脖頸處有一道血線,雙目圓瞪,氣機盡失。
轉變火把的方向,僅僅是看見一道殘影掃過。
“是誰?出來!”
大胡子士兵慌了,盡管他和老六在軍隊中身手不是最好的。
但是,在軍中除了極少數人能夠將他們一擊殺掉。
這速度,這身法,普通人很難辦到。
莫名的恐懼從心中滋生。四周一片漆黑,再也尋不見一點蹤影。
“是人是鬼,趕緊出來!”
冷汗從額頭滾滾而下,他在明處,很容易成為攻擊的目標。
索性將火把向前狠狠擲出,火把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五十米開外的空地上,滋滋作響。
這樣,沒了火把,誰也看不見誰。
他還不想死,家裏有老有小,還有一個美豔的嬌妻,前些日子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輕手輕腳下了馬,一刀劈出,馬兒頓時一聲嘶鳴,衝了出去。
他認為這樣會減少被發現的幾率。
隻是,大胡子士兵打錯了算盤。
突然,背脊一涼,毫毛炸起,身體一轉,揮刀狠狠向後方砍去。
“鏗鏘!”
手中長刀斷為兩節,隻覺脖子一疼,隨後頭顱高高躍起,眼睜睜看著與舉著火把的無頭身體距離越來越遠。
“我死了”成為他最後的念頭。
“倒是挺警覺的,是名有經驗的老兵。不過,僅是如此。”
李浩然從黑夜中走出,輕輕擦拭掉貪狼劍上的血跡。
剝掉掛在馬鐙上年輕士兵的黑色鎧甲,換上,剛好合身。
簡單處理掉兩人的屍體,拾起火把,策馬向峽穀的深處而去。
一路上倒也平靜,偶爾碰見幾隊士兵,隻是點點頭便被放過去。
巡邏的士兵並未重視穿著鎧甲單人單騎的李浩然,似乎司空見慣了。
轉過一道彎,眼前突然變得豁然開朗。
平坦的草地上,駐紮著上百個大大小小的帳篷,裏麵燈火通明。
李浩然瞳孔一縮,這裏怕是能容下五千名士兵。
南唐國竟神不知鬼不覺在這裏布下了軍隊。
可是這麽多帳篷,徐氏兄妹應該在哪裏?
小心翼翼地靠近一個黑燈瞎火的帳篷,用貪狼劍劃開一條口子,鑽了進去。
突然男女的喘息聲傳入耳中,竟是有人在裏麵行苟且之事。
在屏風後的床榻上,兩條白花花的肉蟲纏綿在一起。
一番雲雨後……
“將軍!之前捉住的那對年輕男女怎麽處置?”
“嗬!男的殺掉,女的充為軍妓!”
男子嗬嗬一笑,“怎麽了,小美人,吃醋了?”
緊接著男子說道:“我心裏隻有你一人,卻對不會染指那個女的。”
“是嗎?你可不要辜負人家的真心。”
黑暗中,男子一臉滿足地摟著女子,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女子這才掙脫對方的臂彎,收拾一番,鄙夷道:“瑪德,廢物,老娘白瞎了眼睛,看來你還是靠不住。”
正要出帳篷,隻覺脖頸一涼,一道寒意從腳底升起。
“這裏是千夫長……”女子正要呼叫,李浩然一把捂住她的嘴。
“想活,就點點頭!”
女子輕輕點點頭,生怕動作過大,便被架在脖子上的利刃取了性命。
李浩然鬆開她的嘴巴詢問道:“今天被抓的那對兄妹在哪?”
“在靠近最大的那間帳篷旁邊,罪犯都被綁在那裏。”
女子身體直哆嗦,生怕觸了身後男子的黴頭,“其它的我都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是萬夫長的小妾……”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竟說漏嘴了。
“剛才你說這裏是千夫長的帳篷!”
女子身體一顫,隻希望身後來曆不明的男子放過自己,否則,她的醜事曝光,定會被萬夫長殺了。
“我……”女子懇求道,“我隻是一個女人,並不知道其它的事情。”
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真的很怕死。
見問不出有用的信息,李浩然一記手刀敲暈了她。
來到被稱作千夫長的男子身前,劍刃搭在對方的脖頸上。
卻如同死豬一般一動不動。
俯下身,輕輕拍打著他肥肥的臉蛋。
“別鬧!”
千夫長把誤認為是剛才的女子在作弄,翻了翻身,繼續睡覺。
“真是個人才!”
李浩然皺著眉頭,一把掐住對方的咽喉,用力一捏。
呼吸不能的千夫長猛地驚醒,身體使勁晃動,四肢亂抓。
“別動,否則死!”李浩然握著貪狼劍對準千夫長的眼眶。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鬆開手,冷冷地看著對方:“抓來的徐氏兄妹在哪?”
“在後麵的大帳旁邊。”千夫長麵色一沉,如同鬥敗的大公雞,心裏卻發狠,等會兒老子不弄死你。
“起來把衣服換上,否則我把你和萬夫長小妾**的事抖出去。”
李浩然指了指昏迷在一旁的女子。
對方隻是囁嚅著不說話,歎了一口氣,麻溜地換上黑色的鱗甲。
出了帳篷,李浩然緊跟在千夫長後麵,向關押徐氏兄妹的地方走去。
“千夫長!”
“千夫長!”
一隊隊士兵見了二人紛紛駐足行禮。
老子竟狐假虎威了一把,李浩然暗道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有這麽威風?
念頭一轉,可不能讓眼前的千夫長弄出什麽幺蛾子。
否則,身處五千人的敵軍中,即使自己能殺出去,手也會砍軟。
一想到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好在除了畢恭畢敬的士兵,沒遇到更高一級的萬夫長。
過了一會兒,到達一個十米見方的小型營帳,而旁邊的大帳篷足足一百平米。
見千夫長杵在小型營帳門口,李浩然一把將他推了進去。
裏麵竟有三人被綁在木架上。
除了身著紫衣的徐氏兄妹,還有一名上身**的黑臉莽漢。
身上傷痕累累,頭發散亂,在油燈的照射下,卻掩飾不住亂發下眼睛閃過的精芒,竟是錢衝。
錢衝聽見動靜緩緩開了口:“小兔崽子,又來了,你大爺可是硬骨頭,休想從我嘴裏聽到一個關於大夏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