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說清楚點!”
錢衝一把揪住馬夫的衣領,怒目圓瞪,滿腔的火氣就要迸發。
“小姐掙脫繩索逃跑了!”馬夫顫顫巍巍站在原地,眼瞼低垂,一顆心髒劇烈地跳動,生怕受到錢衝的嚴懲。
隻見錢衝頓了頓,暗歎一口氣,竟顧此失彼。這邊認可了李浩然,女兒那邊卻出了問題。
“小姐逃往哪裏了?”
“向城外來了!”馬夫的額頭汗珠滾滾而下,抬頭看了看,不想觸黴頭,“極有可能是尋找李浩然來了!”
錢衝突然咧嘴一笑:“咱們回去。”
馬夫長長吸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士兵們心領神會,李浩然在他們這裏,錢晶晶自然會來。
一行人慢悠悠地騎著馬,向煙雨城進發。
路上有說有笑,仿佛滿載而歸。
搖搖晃晃的馬背上,李浩然緩緩恢複意識。已從他們的談話中明白,錢衝暫時認可了自己,是因為自己有了與錢衝相匹敵的武力。
盡管如此,不知道往後會是什麽態度。
如果沒有紫日爐,剛才錢衝那一刀,已經要了他的命。
死生是大事,卻被一群士兵輕易玩弄。李浩然也明白了在這個大夏帝國,普通百姓的命不值錢,死了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隻有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來。
好在手腳並未被綁住,決定先趴在馬背上默默修煉‘餓狼撲食法’。
餓狼撲食法的要領是將自己想象成一條狼,模仿狼的行為動作。是一套煉體的法門。
李浩然眼觀鼻,鼻觀心,默運‘餓狼撲食法’,不斷修煉。
體內的氣海緩緩形成一個漩渦,越旋越快,吐納也更加厚重。
天地元氣不停湧入身體,經由口鼻到達肺部然後傳遍全身。最後化作一道道元力,如同蚊蟲嗡鳴一般,拚命地往氣海處湧動。
一吐一納之間,全身的肌肉細胞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原本孱弱的身體積聚爆炸性的力量。
繼續趴在馬背上修煉,隨著吐納的加深,口鼻如同打鼾一般,發出嗡嗡的聲響。
在他的影響下,馬匹也跟著一起嘶鳴。
突然,李浩然張開嘴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叮!恭喜突破凡人境第二層,肌肉更加堅韌,即使被普通刀劍刺傷,也能很快自愈。】
淡漠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可以進入‘紫日爐’世界一次,是否現在進入?】
‘沒想到這麽快就達到第二層了!’李浩然一喜,現在錢衝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進入紫日爐,畢竟錢衝等人看著呢!這次再從他們眼前消失,難保他們不會有別的心思。
隻得拒絕進入,等待時機。
現在準備靠著吐納繼續突破。
殊不知,眾人已經看出李浩然醒來,畢竟從他嘴裏發出的聲音猜測他在修煉。
但是都默契地沒有打擾,畢竟他已是上司的東床快婿。
李浩然也自得其樂,享受著這份獨處,趴在馬背上默默修煉。
隨著元氣在體內遊走,並轉換為元力,李浩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一滴地增強。
突然,體內出現一個小小的青色氣旋,隻有黃豆般大小,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不多時,氣旋已經有花生米大小,並且還在持續長大中。
直到有拳頭大小時,青色氣旋停止向外擴張。
難道是傳說中的丹竅?
李浩然心中大喜,想不到‘餓狼撲食法’竟有如此奧妙!
沉下心,繼續修煉。
隻是任憑他努力吐納,依舊沒有絲毫的進步。
微微皺起眉頭,看來修煉不是那麽簡單的。
現在最想進入紫日爐的鼎中世界,然後獲取一套更強大的功法。
從上一次的經驗來看,與紫日爐交換需要金錢才行。暗忖著必須搞些金錢來孝敬這個沒有生命形態的爐子。
就在這時,馬兒突然止住腳步。
“有敵情!”
李浩然忽覺屁股被拍了一下,不輕不重。
“起來,有敵人!”
一個激靈,緩緩起身,正好拿敵人試試自己的威力如何。
端坐在馬背上,遠遠望去,一支大概有五十人的騎兵直奔而來,距離眾人隻有五百米。
與錢衝士兵們的便裝不同,對方的鎧甲黝黑,殺氣騰騰。**的戰馬極為健碩,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
李浩然看向錢衝,希望從他那裏解決疑惑。
“是南唐國的先頭部隊!”錢衝冷冷道,一張黑臉極為凝重,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全體士兵,準備迎戰!”
士兵們神情肅穆,十人打五十人,以一敵五,人數相差太多。
況且對方的裝備精良,而己方除了錢衝披著甲,其餘士兵隻是一身便裝。
“各位,敵方明顯是衝著煙雨城來的,我們必須把敵人來犯的消息傳回去!”
“對方人數五倍於我們,此戰九死一生!”
“李浩然!你把敵人來犯的消息傳回去,晶晶就交給你了!”
李浩然隻是盯著敵人戰馬激起的滾滾煙塵,若有所思,頓了頓道:“定當從命!”
心裏卻是按捺不住,躍躍欲試,想要幹掉南唐國士兵。
“不過……”
錢衝心頭一緊,不過什麽,難道這家夥要就地起價?自己真是白瞎了眼睛,緊握大刀的右手,幾乎快忍不住要砍下李浩然腦袋。
“不過,九死一生倒也未必!”
李浩然嘴角微微翹起,隻要出其不意,憑借自己凡人境二層的修為,一定能夠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按照穿越者的鐵律,自己一定能夠在這場戰鬥中大放異彩,然後嘛,被伯樂相中,一路平步青雲。
一想到這,李浩然笑出了聲。
眾人眼神一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李浩然。
“你何故發笑?”錢衝手中的大刀已經按捺不住,微微顫抖,給這小子活路,反倒跳起來了。
“衝啊!”
李浩然一巴掌拍在馬屁股,從隊伍中飆出。
“瑪德,這家夥腦袋不正常了!”
錢衝隻得怒吼一聲:“今日,我錢某願與諸位共生死!”
“殺!”
士兵們怒吼道:“殺!”
這下輪到南唐國士兵懵了,遠遠看著一個素衣青年騎馬奔來,雙手揮舞:“救命啊!不要殺我,我是來投誠的!”
素衣青年在前麵跑,十個人舉著長刀在後麵追!
南唐國士兵的腳步竟緩了下來。
“將軍!怎麽辦?”一名八字胡士兵向旁邊身披鱗甲的百夫長詢問道。
“你去探一探情況!”百夫長微微一笑,己方勝券在握,對方不過區區十人,如何能夠支棱起來。
“得令!”士兵縱馬脫離隊伍,向李浩然而來。
“來者何人?”
“投降的!”
見李浩然一副柔弱的身子,未帶兵器,腳上無鞋。
八字胡士兵的戒備心緩緩放下。
李浩然回頭看了看後邊戰馬揚起的土塵,顫抖道:“你們是南唐國的吧!我有要事對將軍講!”
士兵看了看極速逼近的錢衝等人,說道:“隨我來!”
李浩然麵無表情地跟在後麵,目光掃過,瞥見身披鱗甲的軍士,與普通士兵的板甲不同,定是敵軍中職位最高的人。
“就是你了!”李浩然暗暗蓄力,經過身披鱗甲的軍士時,突然出手,如同一顆定時炸彈精準地在敵軍中炸開。
“你們去死!竟敢擾我好事!擾我好事!”
隻見李浩然從馬背上躍起,跳上對方的馬匹,一拳轟出。
在一眾人驚駭中,身披鱗甲的軍士胸膛哢嚓塌陷出一大塊!
南唐國士兵頓時一亂。未料到李浩然的突然爆發,竟赤手空拳打死了百夫長。接著跳向第二匹戰馬,以手化爪,向著士兵薄弱的咽喉處狠辣地劈出。
噗!鮮血從這名士兵的脖頸噴湧而出。哐當墜地。
第三名,第四名……
李浩然如法炮製,成功拿下五殺。
南唐國士兵這才回過神來:“殺了他!”
就在這時,錢衝等人已經迅速從兩側衝殺過來。
“殺!”
乒乒乓乓!一陣廝殺之後,敵軍留下了二十餘具屍體,倉皇而逃。
在逃跑的士兵中,一名八字胡士兵怨毒地盯了李浩然一眼。
“哈哈!”莽漢錢衝重重地拍在李浩然的肩頭,“好小夥,想不到你還有這麽一招!”
錢衝此時心裏極為高興,己方一人未傷,而敵人死傷過半。這可是以一敵五。
並且識破了南唐國的陰謀,這可是大功一件。
越看李浩然越順眼,自己的女兒總算有一個著落了。
名利雙收,定是可以描述錢衝當下的情況。
李浩然微微一笑,頓了頓說道:“這當作迎娶錢晶晶的聘禮如何?”
“好啊!”錢衝裂嘴一笑,“成,不過……”
“不過,你這身行頭應該換一換了!”
‘這老小子,說話說半截。’李浩然差點認為錢衝要坐地起價,比如要錢財之類的。他可是身無分文呀!
看著南唐國士兵逃跑的方向,錢衝眉頭一皺,南方可是大夏帝國最南邊的落日城所在,難道那裏陷落了?
“速速回城!戰事已起,必須將此事上報!”
“得令!”眾人立即策馬而回。
“慢著!”錢衝突然冒出一身冷汗,錢晶晶可是出城了!
“頭兒怎麽了?”
“晶晶不是出城了嗎?”
李浩然聽聞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