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代表着胜利的音效,不过梁佳没有急着离开自己的位置,她看向电脑屏幕。
说实话,肖北放的实力很不错,只是落了梁佳一成。
往常的话,梁佳一般都是mvp,但是肖北放的评分就只差她一些,和她咬得挺紧。
可是今天,对方和她整整差了一个人。
梁佳向肖北放看过去,只不过后者神态自然,跟平常一般无二,脸上还像以前那样,有着几分漫不经心,梁佳实在看不出来什么。
可如果梁佳能够再仔细一点,就能发现对方放在兜里的那手有点不自觉的颤抖。
“我们等会儿去哪里吃饭啊?我饿了。”顾禾在旁边问道。
大概是赢了比赛,大家心情都挺好的,围在一起商量哪家的饭菜比较好吃。
上午他们已经没有比赛了,就是下午有和北原的比赛。
不过梁佳和肖北放并没有加入这个话题。
他们正在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准备去等贺析。
“我有事先去厕所,你们先去吧。”肖北放突然对他们几个人说话。
几个人点了点头:“好,去吧,我们休息室里等你和贺哥。”
肖北放听了他们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好。”
梁佳看着对方的背影,正在出神,她刚刚看见对方的唇色似乎有点苍白。
“粱师妹,看什么呢?”旁边的顾禾注意到了梁佳,转头问道。
梁佳才回过神,跟着他们往休息室走。
不过看他一副没有事的样子,应该是看错了吧。
肖北放走进厕所,确定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他才放下心里,才让痛苦的神色染上他的面容。
他把袖子往上折,露出了一节缠着绷带的手腕。
他从包里拿出了绷带,似乎准备把它缠在手腕上。
他正准备动作的时候,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肖北放转头,看见了一张漂亮的脸。
“没有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肖北放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贺析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看着对方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腕,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肯定是日积月累的原因,你要我说具体时间,我肯定说不出来啊,”肖北放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他们一行,吃的还真的就是青春饭,除了到了一定的年龄手速会下滑,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会过度使用自己的手,一般的人熬不到25岁,手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贺析只是抿着一张薄唇,没说话,脸色有点冷。
“小队长,我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了。”肖北放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着贺析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什么不甘,或者说是别的情绪。
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却让贺析有点恍惚。
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
贺析那时候年纪小,队里面没有几个人把他当回事,就只有肖北放会笑着叫自己一声小队长。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贺析低着头问,有点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眸。
肖北放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队员这么简单,他更像自己的前辈,即使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透过他,贺析似乎也能看见自己那段青春,那段为了自己所热爱的不顾一切,叛逆的青春。
“按照医生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了。”肖北放看着贺析那样,有点不忍心说出来。
但是意外的,贺析居然显得很平静,他听见了肖北放的话,就只是点了点头,冷淡开口安排:“那你还能坚持多久?我恐怕一时间找不到人来接替你的位置,因为之前的事,我一直没有来得及找替补。”
肖北放:“我本来还想着能够能带着老元的那份去赢那次比赛,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贺析只是抬头看他。
“其实哪里用去找什么人来接替我,你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肖北放也看着贺析,开口说道。
贺析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说起这个,显然是有点惊讶的,漆黑的眸子划过一丝意外,不过他还是选择沉默。
“他们都以为你似乎最擅长打野,就连那么了解你的梁佳都可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只有我们gd的这些老队员才知道,你其实所有的位置都擅长,几乎没有不会的,之所以选择打野,只是因为我们队伍里面就恰巧需要一个打野。”肖北放继续说道。
关于梁佳的问题,两个人虽然没有正式聊过,但是都猜到了,对方应该是明白的。
肖北放说的没错,电竞圈的所有人,包括梁佳,他们都以为贺析很擅长打野,天生就适合打野,也有人说,他只是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才能做到把一个打野打成如此令人惊艳的地步。
而梁佳也是因为贺析的原因,才会选择去打野,从而复制那样凌厉而嚣张的打法。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贺析并不是天生适合这个,与其说他是擅长打野,不如说是他适合任何一个位置。
有人说,贺析是电竞之光,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游戏,肖北放觉得这话说的相当有道理,只要他愿意,他能够把每个位置都打得跟打野一样优秀。
不过,这些在贺析眼里,都是过去了,所以他偏了偏,避开了肖北放的目光。
“我会给你安排好接替你的人,不用担心。”贺析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后者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梁佳身上。
希望梁佳真的能说动对方,贺析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待在电竞场上。
肖北放煽情了一把,突然才想起了一个问题,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厕所门口骂道:“贺析,你个不要脸的,就不能搭把手吗?我一个人真的很麻烦啊!”
“你个没良心,浪费我半天表情啊,我刚刚还跟说了半天啊。”
然而肖北放吼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我在回来的意思,于是他只能苦逼的自己给自己缠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