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凡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一群高呼爷爷的人，此刻有些懵，许一凡一动不动，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你倒是吭声啊！
但是没有人敢催促他，眼巴巴看着他。
叩头叫爷爷，王老三气得面色发白。
但是这些人是为了活命，他们有自己的自由，他管不了，但是手下人每叫一声爷爷，他就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疼。
无形的巴掌往他脸上拍打。
“小许总，你倒是说话啊！”
赵厂长把一个涂抹的黑漆漆的人带出来，就看到这震惊的一幕，他看许一凡半天不做声，也替他着急。
许一凡看了眼身边黑乎乎的人，嘴角抽搐。
“这是涂了多少，浪费药草。”
那人涂了药材后，就不痒痒了，非得嚷着要涂抹多一些，许一凡的嫌弃和嘀咕声，他自然听到了耳朵里。
忙忙在口袋里翻找，最后找出几百块钱来。
“不好意思，我就这么多，就当是药费，你被嫌弃。”
许一凡看他还算上道，示意赵厂长。
赵厂长一看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忙忙伸手接住，他们制作毒药，和解药都是要钱的，不要白不要，不然亏本。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也不叫爷爷的。
纷纷摸自己的腰包。
“小许总，给你，都给你，我们有钱，我们都给你，求你救救我们。”
赵厂长看着这么多钱，一时没有动，等着许一凡吩咐。
许一凡笑了，想不到把人弄得如此狼狈，叫爷爷叫奶奶的，最后还能狠赚一笔，不错，不错啊！
“收下，带他们去涂药。”
许一凡话一落，赵厂长龇着口大白牙，一个个收钱，带着收钱的人往后面屋子里去。
刚好嫌弃他们叫爷爷的几个人，如今一看这场景，哪里还等得了，尊严也不要了，纷纷掏钱。
“爷爷，爷爷，救命，给你钱，给你。”
“我也有，我也有钱，我出钱买。”
许一凡大手一挥，都让赵厂长领进去。
场地上进去一波，出来一波，进去的人抓耳挠腮，出来的人虽然一身都是黑乎乎的，但是身上的痒疼都消失了，他们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也没了形象，直接瘫软在了院子里。
王老三觉得丢脸。
“起来，你们的骨气呢！你们别忘了，是来干什么的？”
要是换了平时，王老三一嚷嚷，大家都怕他的不行，忙窜起来，哪里还敢躺下去，但经历过今天，他们算是看清楚了，他们的命在王老三眼里，还没他的面子重要。
要不是他们自救，这会儿还在地上翻滚的。
看看他身后的几个心腹就知道了。
“三爷，你几个兄弟都成这样了，你何必拉着人家，看看多惨啊！”
赵厂长数着手中的钱，抽空说了一句。
王老三看着那些钱，就觉得面上火辣辣的。
“没事，他们要是愿意，我也会救的。”
许一凡说了一声，似笑非笑看着王老三，还有他身后的一帮人。
许一凡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叫一声爷爷，出了钱，他就给治疗。
但现在就看他们的态度，看他们自己怎么选择。
“三爷，我们，顶不住了。”
王老三身后的人，叫了一声，王老三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声爷爷就冒出了头。
王彪也在其中，爷爷叫得好不顺溜。
许一凡深深看了他一眼，笑得眉开眼笑。
王彪忍不住打个哆嗦，但为了治病，他拼了。
很快场地上就只剩下一个王老三，他刚才在医院里，还劝自己，面子和命比起来啥都不是，如今到了这里，让他叫一个黄毛小子爷爷，他怎么都开不了口，但是身上的痒，实在是忍不住。
“小许总，药快没了，还要不要配。”
赵厂长突然开口，给了王老三致命一击。
他惊恐抬头，正对上许一凡的笑脸。
“没人用，也是浪费，没了就没了吧！”
“爷爷，救命。”
王老三麻溜叫了一声，许一凡笑了，刚才还以为他多硬气，没想到被赵厂长一吓唬，还有个屁的尊严。
这不，叫了一声后，接下来就顺畅多了。
“爷爷，我叫你爷爷，快给我治，我真的顶不住了，爷爷，爷爷。”
一叠声的爷爷，叫得许一凡心花怒放。
“我可没你这么笨的孙子，行了，赵叔，麻烦你再跑一趟。”
赵有田看着王老三的模样，都快笑喷了，想不到啊！他王老三也有今天，真是舒坦。
他此刻的嘴，比AK还难压，但是还是死死地压着。
“跟我来吧！”
王老三屈辱地低下头，跟着赵厂长往里面走。
“等等。”
突然许一凡凉凉的声音响起，王老三一个哆嗦。
惊恐回头。
“啥事？”
许一凡大拇指和食指搓了下。
“规矩啊！总不能白治。”
王老三松了口气，忙忙掏钱，他想像其他人一样，给个几百就了事。
没想被斜刺里冒出一只手，把他的钱包给夺了过去。
“拿来吧你！”
赵有田把钱包里的钱一把抢光，看着也有好几千，连一个硬币都没有给赵王老三留。
王老三恨得咬牙，但能怎么办，小命捏在人手中。
他忍了，以后总要找机会找补回来。
但是更让他鬼火的是，他进去后，看到这么的药粉，当初就想发作。
“这么多，再来三个我都够了。”
赵厂长幽幽看他一眼。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哎，这人啊，上了年纪脑子就不好使了。”
王老三拳头都硬了，但是不敢发作，他一定要狠狠涂。
他此刻也知道刚才进来兄弟，怎么黑呼呼的出去，就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许一凡看这王老三的样子，眼神闪了下。
“你们啥脑子，没听过物极必反，太多有副作用啊！”
一群人听到这话，瞬间坐了起来，想埋怨许一凡怎么不早说。
但想到刚才自己迫不及待的样子，还有见到药，恨不得钻进去泡着的场景，他们闭嘴了。
绝对不是害怕许一凡，对，不是。
“爷爷，你应该早说的。”
许一凡喝水的动作，差点因为这声爷爷喷出来，他咳嗽了几声。
忍了半天，才把脸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