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殘本中見到過,卻依舊是沒有能破陣而出的把握。”極臻淡淡的說著,眼神中卻滿是嚴肅。
“你看這裏。”顧晚斜順著極臻的手指看去,發現了一絲點點的青光,在這個陰暗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眼。
極臻緊緊的拉著顧晚斜的手,“你想到什麽了?”極臻問道。
顧晚斜深深的歎了口氣,從入的這陣,自己便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極臻時,也是被困在一個陣中,隻是那個時候,他們還不認識,曾經在墨門的試煉陣中的一幕幕,如倒影般不停的出現在顧晚斜的腦海,揮之不去。
極臻看著越來越逼近的青光,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顧晚斜這才看清,這哪裏是青光,明明是狼群,那綠的滲人的眼睛此刻正直直的盯著兩個人,喉嚨發出嘶嘶的聲音。
為何這個景象如此的熟悉,顧晚斜下意識的躲在極臻的身後,雖說這場景差不多,但是,此時出現的狼群的個頭卻比尋常的狼大了許多,一個個齜牙咧嘴的看著兩個人,口中流出的口水,已然把兩個人當成了美味的晚餐了。
顧晚斜覺得有些不對勁,拉了拉極臻的袖子,極臻看了看顧晚斜的小動作,輕輕的敲了敲她的額頭,說道,“這幻境,是因心而生,你想到什麽,自然就會出現什麽,剛剛你是不是想到上次在陣中的場景了?”
極臻的眼神一直在注意這群狼的一舉一動,而這群狼卻仿佛是遇到了什麽害怕的東西,都停滯不前,一個個眼睛瞪著溜圓。
顧晚斜看著眼前這群狼的個頭明顯和陣中的群狼沒法比啊,“可是,這狼怎麽這麽大?”
“你是當這上古八卦圖是擺設嗎,這裏幻出的物體,自然是普通的幾倍之大,”極臻極其無奈的看著這身後的小女子,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有的時候,確實是需要治療。
顧晚斜狠狠的白了一眼極臻,他這男人,當真是以為人人都如他一般,全能啊,通古博今的,就連這八卦陣,自己也隻是聽過傳聞,誰還能去研究這消失已久的秘籍。
“極臻,這群狼好像怪怪的。”顧晚斜看著這群狼一副摩拳擦掌卻有停滯不前的樣子,在極臻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極臻皺了皺眉頭,這群狼卻是是讓人難以捉摸,幻境而生的幻影,卻自帶靈氣,這也是入陣千萬者,卻無一人能出的原因之一。
雖說是心所而生的幻影,但是卻是與實物一般,甚至是比它們還要強大,麵對這樣的動物,極臻不敢大意。
若是強攻,帶著身後的顧晚斜,斷然是不可能全身而退,最保險的辦法,便是找到陣口,一擊而中。
極臻拉著顧晚斜輕輕的往身邊移了一步,群狼的目光也隨著兩個人移動,仿佛隻要下一刻,便會一擁而上。
極臻解開身上的一顆掛飾,隨手扔了出去,隻見身後幾隻狼一擁而上,掛件頓時四分五裂。而最靠前的幾隻狼依舊是死死的盯著兩個人,那泛著幽光的眼睛顯得格外滲人。
極臻似乎發現了些什麽,帶著顧晚斜回到了遠處,他們的身後,便是一棵桃花樹,極臻站在桃樹下看了許久。“在找什麽?”顧晚斜看著極臻的背影說道。
群狼似乎越逼越近,極臻卻一直盯著樹下的一處,“晚斜,這邊是陣眼,”極臻指著地上鼓起的極小的一處,對顧晚斜說道。倒是沒想到,是這顧晚斜幻出的群狼的異常,才能讓自己尋到這個地方。
極臻掃視了一圈似乎是察覺到什麽逼的越來越近的群狼,聲音嚴肅的說道。“這群狼應該是知道陣眼的位置,所以他們才不敢靠近,現在難保不會狗急跳牆,一擁而上。”極臻說真,把顧晚斜拉到了另一處。
“晚斜,等下,我打開陣眼,你變從這裏跳出去,不要有一絲的猶豫。”極臻按著顧晚斜的肩膀,認真的說道,一雙眼睛裏,帶著從未有的堅定。
顧晚斜從未見到過極臻如此的表情,隻能順從的點了點頭,極臻這才放下一顆心。
群狼越逼越近,那墨綠色的精光此刻正團團的為了過來,極臻稅收扒出佩劍對著自己的手腕處劃下深深的一道,鮮血便如血流一般,湧泄而出,如泉水般都流入了陣眼之中。
這陣眼如吸血狂魔一般,開始吞噬著極臻的鮮血,四周的群狼感受到了血液的味道,更加的**不安,步步緊逼。
顧晚斜被極臻的動作嚇到了,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傷口,鮮血而出,是刺目的緋紅,上古八卦圖,非死不破,原來說的竟是這樣的破法,是要用命祭奠。
就在顧晚斜失神的瞬間,一直狼終是受不得**,一躍而上,張著的血盆大口,直直的本想極臻的方向。
此時極臻的一隻手已經完全的被陣眼吸住,隻好利用另一隻手來對付迎麵而來的,高大的身形瞬間壓了上來,因得被牽製住一隻胳膊,極臻躲避的有些吃力,再加上,這狼的個頭如此的高大,落在地麵之時,都感覺的到地麵的顫抖。
極臻緊握著手中的長劍,雙眼迸發而出的殺氣不由的讓著隻狼感到危險,但是鮮血的味道也讓它與欲上前。
因著鮮血在體內迅速的流失,極臻的臉上已經變得蒼白,顧晚斜猛地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極臻的手。
“你是想用你的生命換取這破陣的機會?”顧晚斜從未感到過如此的憤怒,她知道,極臻心中的想法,但是,當真用他的生命換取來的活下去的機會,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極臻輕輕的推開顧晚斜,臉上已經如白玉般的透明,顧晚斜使勁的把手一推,卻不想,這陣眼的力道如此強大,極臻的手現在已經完全的被吸附住了。
顧晚斜想都沒想,一隻手猛地滑向極臻手中的長劍,直接放在了陣眼之中,因失血過多,極臻體內的鮮血已經不夠陣眼吸食,在突然而來的大量鮮血麵前,果斷的放棄了極臻的手,轉而吸附住顧晚斜的手臂。
極臻甚至來不及思考,手腕便感到一鬆,陣眼成功的轉移了目標,“你...”極臻的身形一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能使自己的身體站穩。
“極臻,你可知,就算是死在一起,我也不會一個人活著出去。”顧晚斜的眼神中滿是堅定,極臻看著這一刻的顧晚斜,這明明是自己所求,這一刻,卻多希望這女子能夠安然的離開。
邊上的狼猛的彎起了前腿,一撲而上,極臻沒有了束縛,揮舞著長劍便迎了上去,這幻境中的狼,明顯的十分有頭腦,知道極臻體力虛弱,玩起了拖延的戰術。
極臻看著顧晚斜因血液流失,站不穩的身影,心下一緊,直直的迎上狼的攻勢,而那狼以為這人躲閃不及,還未來的及高興,,就在自己的徐盆大口剛剛要觸碰到男子的時候,長劍已經破腹而出,高大的身形頓時化為灰燼。
一邊的群狼一直在看著眼前的戰況,在看到化為灰燼的狼時,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極臻連忙接住一邊倒下的顧晚斜,虛弱的身體此時如羽毛一般,無比的輕盈。
“傻丫頭,你可知道,破陣唯一的辦法,便是拿命祭奠。”極臻看著懷中的女子,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的湧上腦海,他曾經目睹過她親眼在自己麵前迎風調下懸崖的身影,那種絕望讓自己每每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在次遇見她,他以為這是上天的恩賜,卻發現,她已然全然不記得自己,他覺得這樣也好,至少每天可以看著她的微笑。他甘願用著陌生人的身份靠近她,走近她,保護著她,發誓,再不會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顧晚斜輕輕的摸著極臻的臉,那張自己無比熟悉的麵孔,在這一刻卻有些模糊,她顧晚斜醫生**不羈,閑雲野鶴的慣了,卻不想,不知何時,心中已然多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看來,今日我們當真要做一對亡命鴛鴦了。”顧晚斜輕輕的說道。
極臻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子,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顧晚斜的雙眸,“你不悔?”
顧晚斜輕輕的晃了晃腦袋。
罷了,既然上天當真要他們今日便命喪於此,隻要是陪著她,他便無怨。
極臻輕輕的吻了吻顧晚斜的額頭,靠在她的肩上,另一隻手輕輕的握住杯吸附的手腕,使勁一推,陣眼似乎被這換來換去的動作激怒,吸附的力量一下子大了起來。
就在此時,陣中的地麵上卻開始不斷的顫動,一邊的群狼好似感覺到了什麽一般,發瘋般的嚎叫。陣眼吸附額力量慢慢的減弱。極臻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子,深怕她受到傷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