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賀的到來讓我始料未及,而且憑借他剛剛說的話,顯然是來幫助我的。隻不過他隻是孤身一人,手裏還拿著一把很大的榔錘,想必就是剛剛砸門用的。
大毛立即喝道:“林賀,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賀輕哼了一聲,揮舞著手中的榔頭走了過來:“毛叔,我最後再叫你一聲毛叔,從今以後我們恩斷義絕。”
“混小子,你想和老子鬥,你爸那個老混蛋死了之後老子待你不薄啊,給你們兄妹倆吃喝,你竟然敢背叛老子?”大毛冷哼了一聲,但卻似乎並沒有生氣。
“我爸就是你害死的對不對?”林賀高舉著榔頭喝道。
“那你又能怎麽樣呢?你現在無權無勢,難道你就是想和這個黃毛小子一起滅了我嗎?你還是太過於天真了吧。”
大毛似乎很中意舔舐那柄帶血的匕首,配上他那囂張的臉龐更顯猙獰。
林賀並沒有在理會大毛,而是轉過身對我說:“黃濤,你放心,我已經偷偷給他們下過命令了,讓他們下手輕點。”
大毛冷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那群人會聽你的嗎?你現在隻是一個空殼架子,無錢無勢,他們憑什麽聽你的?就算這支隊伍是你爸拉扯起來的,但是你不要忘了,現在是老子給他們錢,是老子養活了他們。”
林賀頓了頓,才說:“如果是假借你的命令呢?這群人會不會聽?”
“老子一直以為你胸無大誌,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了臥薪嚐膽。你敢壞了老子的好事,現在老子殺了你。”
頓時,大毛凶性四起握著匕首就向林賀衝了過去。
我原本以為林賀隻不過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沒想到竟然能手持那麽重的榔頭和大毛打得不分上下。大毛在林賀的身上留下一刀,林賀就在大毛的身上來上一錘。僅僅隻是一分鍾不到兩人都受了傷。
但是大毛好歹也是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手上的功夫自然了得,不多時林賀就已經成了一個血人,而大毛也好不到哪兒去。
林賀和我本來就沒有什麽關係,他死不死的我也顧不上,但他卻是男人婆的哥哥,而且他也幫我假傳大毛的命令讓下麵那群人對我的人下手輕點,於情於理我也不應該坐山觀虎鬥,坐收成敗。
正好林賀和大毛打得你死我活,我偷偷貓到了大毛的後麵舉起甩棍就抽在了他的腦袋上。但是大毛卻好像反應過來了似得,在那一瞬間他竟然偏了偏腦袋,那一棍卻隻是抽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毛並沒有直接趴在地上,而是扛著疼痛反手握著匕首揮向了我的肚子上,吱的一聲,我隻感覺肚子傳來涼颼颼的感覺,低頭一看又是一條口子。
我疼得瞬間牙齦直冒涼風,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好在傷口不是很深,至少還沒把我的整個肚子給劃拉開。
“他娘的,你他媽的身體是鐵做的嗎?”這一棍我是牟足了力氣,但是卻並沒有聽見哢嚓的骨折聲。要知道甩棍揮舞起來的力量本來就很大,在我的認知力,幾乎還沒有能如此強硬的受下我這如此剛勁的一棍。更何況林賀的榔頭也不是吃素的,那麽厚的鐵門都能給硬生生的砸開,但砸在大毛的身上就好像完全沒事似的,而且我的手竟然傳來了陣陣發麻的感覺,就好像真的打在鋼板之上似得。
“我聽聞他在自己的身上的重要部位都背了幾塊鋼板,今天看來是真的。”
而此時的林賀也快堅持不住了,單膝跪倒在地上,身上的傷口正在止不住的流血。
“小子,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大毛伸手往胸口上一抓,嘩嘩嘩的將衣服撕得粉碎,冷笑道:“沒想到這麽多年裏你竟然藏得這麽深,我一直都以為你不會功夫。說,你的功夫是誰教的?”
我看著大毛的肩膀上,跨上還有肚子上都裹著厚厚的夾層棉布,心中惡汗。這大毛還真他媽的變態,有防彈衣不知道穿,竟然背那麽重的鋼板,他是有多怕死?
林賀醞釀了一會兒站了起來:“從我知道我爸是你殺死的之後,我就在開始盤算著找你報仇,但是你太強了,我無從下手,隻能依附在你的身旁等待時機。”
“好!”大毛喝了一聲:“那今天老子就來一個斬草除根,先把你這個癟孫子給滅了。”
說完,大毛一步一步的向林賀邁了過去,手中的匕首正肆意的滴著鮮血,宛如一個吸血鬼一般想要吞噬掉林賀全身的鮮血。
林賀現在本身就受了傷,想要單挑滿血的大毛肯定打不贏,而我也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賀倒在我的麵前。
“大毛,你真他娘的碎,有本事來做了老子啊,老子今天就準備和你玩命了。”我扯著嗓子怒吼了一聲,緊接著撿起另一根甩棍就向大毛衝了過來。
此時大毛的身上有鋼板保護著,所以唯一的破綻就是大毛的腦袋,我掄起甩棍就向大毛的腦袋上揮了過去。
這一次我並沒有再亂了方寸,甚至是連每一擊每一棍落在地上地方我的心中都無比的了然。
看著林賀遍體鱗傷的樣子,剛剛大毛留在我心中的恐慌頓時一掃而光。而我現在也明白了,大毛之所以能讓我感受到了恐懼,完全都是因為剛剛我是孤軍奮戰,再加上我獨自遭遇強敵,心中認定自己打不過林賀,力不從心的那股死亡的感覺和下麵李師他們被重重包圍的失落感瞬間占滿了我的整個心髒,所以在我的心中慌得不行。
但是現在林賀讓我看見了希望,當他說大毛的人不會對李師他們痛下殺手的時候,我的心中又燃氣了對生的渴望。
大毛手中的匕首屬於短兵器,他也隻能連連後退的應付著,時而還有幾棍落在了大毛的肩膀的鋼板上,並沒有對大毛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濤哥,捅啊,我舅舅不是教過你,捅殺的威力比揮舞的力量要強大很多的嗎?”癱坐在一旁的蝦米奄奄一息,但還是扯著嗓子對我警示道。
我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大毛的身上隻有肩膀上和跨上、肚子上綁著鋼板,但還有胸口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找死!”大毛冷喝了一聲,霎時間一記掃堂腿頓時讓我的身體失去了重心直接重重的載在了地上,差點兒把我的肺都給摔碎了。
“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緊接著,大毛高舉著匕首縱身一躍向我刺了過來。
我急忙向旁邊滾了幾圈,而一旁的林賀掐準了時機掄起榔頭就向大毛的身上砸了下去。可大毛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子,急忙在空中一側身躲開了林賀的榔頭,轉身間又在林賀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鮮血瞬間染紅了林賀的外套。
“就憑你們兩個也想要老子的命?”大毛站起身來吐了一口唾沫。
“咬舌頭,快!快!”我看見林賀的神智已經越來越模糊,兩隻眼睛不停的翻著白眼,肯定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這一次我並沒有再揮起甩棍,而是把兩根甩棍當成了紅纓搶一般不停的向大毛的脖子和胸口招呼著。
大毛的身軀再一次飄逸到了我的背後,唰的一聲,整個後背就好像流淌著硫磺似得,火辣辣的疼,痛得我不經足足打了好幾個冷寂。
就在我一愣神的時機,我的大腿、屁股、後背、手臂都傳來了這樣的感覺。那一瞬間就好像有無數隻螞蝗依附在我的身上,拚命的抽幹我身體中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