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衝完澡的貝萊神清氣爽,他還沒穿衣服,身體也還沒幹,便忙著以嚴格的標準審視剛梳好的頭發。想必他會跟嘉蒂雅共進早餐,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隻是不確定她會怎樣招呼自己。或許,最好先裝作什麽也沒發生,再根據她的態度見機行事。無論如何,他想,在可行的範圍內,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總是有幫助的。最後,他對著鏡子做了一個不滿意的鬼臉。
“丹尼爾!”他叫道。
“請吩咐,以利亞夥伴。”
貝萊含著一嘴牙膏說:“看來你穿的是新衣服。”
“以利亞夥伴,這原本不是我的衣服,而是詹德好友的。”
貝萊揚起了眉毛。“她讓你穿詹德的衣服?”
“當我自己的濕衣服送洗之際,嘉蒂雅小姐不希望我赤身露體。現在,我的衣服雖然已經洗好烘幹,但嘉蒂雅小姐說這套不用還她了。”
“她是什麽時候說的?”
“今天早上,以利亞夥伴。”
“所以說,她醒了?”
“是啊。等你梳洗完畢,就要和她一起吃早餐。”
貝萊緊抿著嘴。說也奇怪,此時此刻,他最關心的並非稍後將和那位主席會麵,而是馬上要再見到嘉蒂雅了。畢竟,主席那檔事隻能聽天由命,他早已決定好采用什麽對策,就等著看是否奏效了。至於如何麵對嘉蒂雅——他根本毫無對策。
好吧,既然無法避不見麵。
他盡可能以隨口問問的方式說:“嘉蒂雅小姐今天早上還好嗎?”
丹尼爾答道:“似乎不錯。”
“愉快?沮喪?”
丹尼爾猶豫了一下。“人類的內在狀態是很難分析的。但從她的言行舉止,看不出她內心有任何**。”
貝萊迅速瞄了丹尼爾一眼,再次懷疑他是否在影射昨晚那件事——但也再次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即使他仔細審視丹尼爾的臉孔,仍是無濟於事。你不可能從機器人的表情猜測到他的思想,因為他並不具有人類所謂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