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萊站在遠處,目送著阿瑪狄洛和主席離去。雖然他們一同前來,回程則是各走各的。
法斯陀夫送完他們兩人,回到了貝萊身邊,絲毫不想掩飾如釋重負的神情。
“來吧,貝萊先生,”他說,“請你和我共進午餐,飯後,我會盡快安排將你送回地球。”
他的機器人顯然都知道主人的心意,已經開始張羅了。
貝萊點了點頭,語帶嘲諷地說:“主席勉強向我道了謝,但那聲謝謝像是鯁在他的喉嚨。”
法斯陀夫說:“你不明白這是多麽大的榮耀。主席幾乎不會感謝任何人,反之也不會有人感謝他。主席的豐功偉績,通常都是留給曆史來歌頌。這位主席已經在位超過四十年,個性越來越古怪,也越來越愛發脾氣,這是主席在位數十年之後的通病。
“然而,貝萊先生,我要再說一聲謝謝你,而奧羅拉也會通過我向你道謝。雖然你壽命不長,但一定能活著見到地球人前往太空,而我們會提供科技上的協助。
“我實在想不通,貝萊先生,你如何能在兩天半——還不到——的時間內,就解開了我們這個死結。你真是個傳奇人物。算了,來,你該想要洗把臉吧,我自己就很想。”
從主席抵達開始算起,直到此時此刻,貝萊才有時間想到除了“下句話該說什麽”之外的事情。
那接二連三乍現的靈光——第一次是在入睡前,其次是即將昏迷之際,第三次則是在**後的鬆弛狀態下——他依舊不知道意義究竟何在。
“他首先趕到!”
這句話他至今莫名其妙,但即使並未將它參透,他還是讓主席接受了他的觀點,並因此大獲全勝。所以說,如果根本派不上用場,或是似乎不需要,它到底還有沒有任何意義呢?或者隻是一句囈語罷了?
由於心裏還有這個疙瘩,在出席這頓慶功午餐時,他並沒有那種勝利的感覺。不知怎麽回事,他就是覺得自己疏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