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仿佛眾人的發聲係統全部癱瘓。就連愚可也隻能木然瞪著瓦羅娜,後來又轉向泰倫斯,眼中透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然後,傳來斯汀尖銳的笑聲,沉默才終於打破。
斯汀說:“這話我相信,真的!我一直都這麽說,我說那個當地人受雇於發孚。這就讓你們認清發孚是怎樣的人,他會雇用當地人去……”
“這是個惡毒的謊言。”
說話的不是發孚而是鎮長。他站了起來,雙眼閃爍著怒火。
阿貝爾似乎是其中最鎮定的一位,他問道:“哪一句?”
泰倫斯瞪了他片刻,起初沒聽懂他的意思,然後才激動萬分地說:“大亨剛才所說的——我並未受雇於任何薩克人。”
“那女孩說的呢?也是謊言嗎?”
泰倫斯用舌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不,那是真的,我就是那個心靈改造者。”他又趕緊說,“別那樣望著我,羅娜。我沒有打算傷害他,後來發生的事都不是我的本意。”說完他再度坐下。
發孚說:“這是某種奸計。我不知道你圖的究竟是什麽,阿貝爾,可是從表麵看來,這名罪犯沒辦法把這項特殊罪狀算在自己的賬上。隻有五大大亨才能擁有必要的情報和管道,這點可以確定。還是你急著要替你的斯汀脫罪,才會安排這個假口供?”
泰倫斯雙手緊緊交握,在座椅中傾身向前。“我同樣沒有拿川陀的錢。”
發孚不理會他。
瓊斯是最後一個回過神的。前後有好幾分鍾,他都無法調整心態,接受鎮長並非真正與他同在一個房間,而是在大使館中另一個角落;他能見到的隻是他的影像,那其實不比發孚更為真實,而後者遠在二十英裏外。他想要走到鎮長麵前,抓住他的肩膀,單獨與他交談,可是他做不到。他說:“在我們讓這個人自白之前,爭論根本毫無意義。讓我們聽聽細節如何,假如他就是心靈改造者,我們亟須知道那些細節;假如他不是,他試圖提供的細節會證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