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鐸絲·凡納比裏找到傑納爾·雷根的時候,白晝時光尚未完全結束。對於她帶著焦慮的問候,他的回應是哼了一聲,並隨便點了點頭。
“好,”她帶點不耐煩地說,“他怎麽樣了?”
雷根一麵將資料輸入電腦,一麵說:“誰怎麽樣了?”
“我的圖館課學生哈裏,哈裏·謝頓博士。你今天帶他到上麵去,他對你有沒有什麽幫助?”
雷根將雙手從電腦鍵盤上移開,轉過身來。“那個赫利肯佬?他一點用都沒有,也沒表現出任何興趣。他一直在看風景,其實根本沒什麽風景可看。真是個怪人,你為什麽要讓他上去?”
“那不是我的主意,是他自己想去的。我無法了解,但他的確非常有興趣──現在他在哪裏?”
雷根聳了聳肩。“我怎麽會知道?在附近吧。”
“跟你們下來之後,他到哪裏去了?他有沒有說?”
“他沒有跟我們一起下來。我跟你說過,他沒興趣。”
“那麽,他是什麽時候下來的?”
“我不知道。我沒看著他,我有一大堆事要做。大約兩天前,一定曾有一場風暴和某種豪雨,兩者都是始料未及的。我們預期今天會出現的陽光,卻又偏偏不肯露臉。我們的儀器所顯示的數據,對這些現象都無法提出一個好的解釋。現在我正試圖弄明白,而你卻在打擾我。”
“你的意思是,你沒看到他下來?”
“聽著,我根本未曾想到他。那個白癡沒穿對衣服,我看得出來,不到半小時他就會受不了上麵的寒冷。我給了他一件毛衣,那對他的腿和腳卻沒什麽幫助。所以我讓升降機開著,並且告訴他如何使用;我對他解釋,說升降機把他帶下去之後,會自動回到上麵來。整個程序非常簡單,我確定他果真耐不住寒冷,果真提早離去,然後升降機又回到上麵,最後我們也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