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來來回回,來來回回。
葛列布·安多閏望著坎伯爾·丁恩·納馬提,後者踏著沉重的步伐來來回回。在狂暴的**驅動下,納馬提顯然無法安分地坐著。
安多閏心想:他並不是帝國中甚至這個運動中最聰明的人,也不是最機靈的人,更絕非最具理性思考能力的人,所以必須時時有人替他踩煞車——但他的自我驅策卻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我們會放棄,會罷手,而他不會。或推,或拉,或刺,或踢,他無所不用其極。嗯,也許我們需要一個像這樣的人。不,我們一定得有個像這樣的人,否則將一事無成。
納馬提停下腳步,仿佛感到安多閏的目光有如芒刺在背。他轉過身來,說道:“如果你要為卡斯帕洛夫的事教訓我,那就省省吧。”
安多閏微微聳了聳肩。“何必教訓你呢?事情已經幹下了,傷害——如果真有的話——已經造成了。”
“什麽傷害,安多閏?什麽傷害?假使我沒那樣做,我們才會受到傷害。那人眼看就要成為一名叛徒,不出一個月,他就會跑去……”
“我知道。當時我在場,我聽到他說些什麽。”
“那麽你該了解我別無選擇,別無選擇!你不會以為我喜歡殺害一位老同誌吧?我別無選擇。”
“很好,你別無選擇。”
納馬提再度邁開沉重的步伐,然後又轉過身來。“安多閏,你相信神嗎?”
安多閏雙眼圓睜。“相信什麽?”
“神。”
“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字眼。那是什麽?”
納馬提說:“它不是銀河標準語。就是超自然影響力,這樣懂了嗎?”
“喔,超自然影響力。你何不早說呢?不,我不相信那種事。根據定義,存在於自然律之外的事物才稱為超自然,可是沒有任何事物存在於自然律之外。你變成一名神秘論者了?”安多閏的問法仿佛在開玩笑,但他的眼睛眯起來,並透出突如其來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