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星號停在一個小山丘的山麓,山丘周圍是一片平坦的開闊地。這是因為當初崔維茲幾乎想也沒想,就認為最好能降落在數英裏範圍內都沒有曝光之虞的地方,因此這裏是理所當然的最佳選擇。
他說:“外麵溫度是攝氏二十四度,多雲,西風,風速大約每小時十一公裏。電腦對大氣循環模式知道得不夠多,所以無法預測氣候。不過,濕度差不多隻有百分之四十,所以幾乎不可能下雨。整體而言,我們似乎選了一個舒適的緯度,或者說選對了季節,去過康普隆之後,來到這裏令人感到分外愉快。”
“我猜想,”裴洛拉特說,“如果這顆行星繼續反改造下去,天氣會變得更加極端。”
“我肯定這一點。”寶綺思說。
“隨便你怎樣肯定,”崔維茲說,“我們還得等上幾千幾萬年,才能知道正確答案。此時此刻,它仍是個宜人的行星,在我們有生之年,以及其後許久許久,它都會一直保持這樣。”
他一麵說話,一麵在腰際扣上一條寬大的皮帶。寶綺思尖聲道:“那是什麽,崔維茲?”
“當初在艦隊所受的訓練,我還沒忘記。”崔維茲說,“我不會赤手空拳闖進一個未知的世界。”
“你當真要攜帶武器?”
“正是如此。在我的右側,”他用力一拍右邊的皮套,裏麵是個很有分量的大口徑武器,“掛的是我的手銃,而左側,”那是一柄較小的武器,口徑很小而且沒有開口,“是我的神經鞭。”
“兩種殺人方式。”寶綺思以厭惡的口氣說。
“隻有一種,隻有手銃能殺人。神經鞭卻不會,隻會刺激痛覺神經,不過我聽說,它會令你痛不欲生。我很幸運,從未吃過這種苦頭。”
“你為什麽要帶這些東西?”
“我告訴過你,這個世界可能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