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培曼喊道。厄莉婭一揮手,讓負責官員任免的教士茲亞仁庫·賈維德把他帶走。
不到一小時之後,正當厄莉婭準備離開審判庭時,賈維德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報告說聽到培曼在默誦《奧蘭治天主聖經》上的經文:“Maleficos non patieris vivere. ”
“你們不應在女巫的**威下生活。”厄莉婭翻譯道。這就是他對她的答謝!他是那些陰謀置她於死地的人之一!一陣從未有過的憤怒衝刷著她,她下令立即處死培曼,把他的屍體送入神廟的亡者蒸餾器。在那裏,至少他的水會給教會的金庫帶來些許價值。
那一晚,培曼的黑臉整晚糾纏著她。
她嚐試了所有的技巧,想驅逐這個不斷責難她的形象。她背誦弗雷曼《克裏奧斯經》上的經文:“什麽也沒發生!什麽也沒發生!”但培曼糾纏著她,度過了漫漫長夜,使她昏昏沉沉迎來了新的一天,並在如寶石般折射著陽光的露珠中又看到了他的臉。
一名女侍衛出現在低矮的含羞草叢後的天台門旁,請她用早餐。厄莉婭歎了口氣。這麽多毫無意義的選擇,折磨著她,讓她仿佛置身地獄。意識深處的呼喊和侍衛的呼喊——都是無意義的喧囂,但卻十分執著,她真想用刀鋒結束這些如同淅淅瀝瀝的沙漏般惱人的聲音。
厄莉婭沒有理睬侍衛,眺望著天台外的屏蔽場城牆。山腳下是一個沉積物形成的衝積平原,看上去像一把由岩屑形成的扇子,早晨的陽光勾勒出沙地三角洲的輪廓。她想,一對不知內情的眼睛或許會把那麵大扇子看成河水流過的證據,其實那隻不過是她哥哥用厄崔迪家族的原子彈炸開了屏蔽場城牆,打開了通向沙漠的缺口,讓他的弗雷曼軍隊能騎著沙蟲,出乎意料地打敗他的前任沙達姆四世。現在,人們在屏蔽場城牆的另一麵挖了一條寬闊的水渠,以此阻擋沙蟲的入侵。沙蟲無法穿越寬闊的水麵,水會使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