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5月13日,星期六,山南省。
一輛長途客車正在翻越巴嶽山。
盤山公路從堅硬山體中開鑿出來,一側是花崗岩石壁,另一側是深不見底的山穀。熊小梅將頭埋在男友侯滄海懷裏,如鴕鳥一般。
客車開出巴嶽山以後,沿著一條彎曲狹窄的濱江公路行駛。熊小梅睜開眼睛,從車窗朝外望,寬闊大江似乎就在腳下,又緊張起來。
“沒事,敢開這條線的都是老司機。”侯滄海右手緊握女友的手,另一隻手悄悄放在女友腰間。
5月初,氣溫已經升至二十六七攝氏度。熊小梅身穿連衣裙,連衣裙腰間有一條拉鏈。這條拉鏈被拉開了兩三厘米,侯滄海左手手指從這兩三厘米乘虛而入。雖然隻是手指與腰間肌膚小範圍親密接觸,仍然讓身體裏翻騰荷爾蒙的熱戀男女樂此不疲。
兩人坐在客車尾部,隨著車輛上下左右抖動,很快就摩擦出不可抑製的火花。熊小梅看著前排乘客,嚇得夠嗆,隔著衣服抓住侯滄海的手。男友手掌如有魔力一般,發出滾燙熱量。她咬緊牙齒,身體深處顫抖起來。
良久,侯滄海麵帶微笑坐直身體。熊小梅大羞,伸手猛掐侯滄海胳膊,掐了幾下,她低聲道:“侯子,你這個壞蛋,我愛你,永遠愛你。”
長途客車駛過沿江路段,即將進城。
熊小梅和侯滄海都在江州師範學院讀書,即將畢業。她想起家裏糟糕狀況以及爸爸的暴脾氣,心裏發緊,道:“沒有經過爸媽同意把你帶回家,我爸肯定會暴跳如雷。你見勢不對,趕緊跑路。”
侯滄海開玩笑道:“如果在未來老泰山麵前當狗熊,沒有一點兒英雄氣概,會影響形象。”
熊小梅道:“我爸是鉗工,力氣大,你不跑,會被打得滿地找牙。”
侯滄海道:“那不一定,我是練散打的,打架水平一流。為了不影響與老泰山的關係,我會低下高貴的頭,不還手,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