諂諛在側,善議障塞,則國危矣。
——《墨子·親士》
“我還有一事想問你。”
東市小巷中,青芒對劉陵道。
“何事?”
“那天的刺殺行動,張次公他們手上的連弩,分明是墨家的器物。我就想知道,那東西你是從哪兒弄到的?”
劉陵不答,而是定定地看著他,旋即冷然一笑。
“你笑什麽?”
“相信我,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並不想知道。”
青芒眉頭一蹙:“什麽意思?”
“我勸你還是別問了,這是為你好。”劉陵笑意盈盈,眼中竟有幾分莫名其妙的自得之色。
青芒越發狐疑:“你這麽說,我還真非問不可了。”
“你確定?”
“我確定。”
“既然是墨家的器物,那我當然是從墨者那兒弄到的。不,這話不對,其實是一位墨者主動贈予的,不能說是我弄來的。”劉陵依舊麵含笑意,饒有興味地賣著關子。
“這麽說,你不但跟墨家的人有交往,而且交情還挺深嘍?”
“那當然。”劉陵得意揚揚道,“墨弩的厲害你也見識過了。那麽厲害的兵器,若非交情甚深、意氣相投之人,怎會出手相贈呢?”
“可以告訴我,這個墨者是誰嗎?”
“告訴你倒是無妨,就怕你……接受不了。”劉陵眉毛一揚,“因為,此人跟你的關係非同一般。”
青芒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不知道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你能把話一口氣說完嗎?”青芒已經被她的故弄玄虛搞得不耐煩了。
劉陵嗬嗬一笑:“你這麽聰明的人,到現在還猜不出來我說的人是誰嗎?”
青芒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突然,他悟到了什麽,臉上露出萬般驚詫、難以置信的神色:“不,不可能……”
“我就說嘛,這答案對你來講就是晴天霹靂,可你還非問不可,這就怪不得我了。”劉陵咯咯笑著,似乎很享受這種把青芒牽著走的感覺,“其實沒什麽不可能的。你自己想想,你父親跟我父王那可是幾十年的交情,否則他也不會從一出生就把你托付給我父王,而且一托付就是十五年,對吧?既然他們交情如此深厚,那他把墨弩獻給我父王,助我父王早日成就大業,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又有什麽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