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賣肥皂得來的一千多貫錢,陸塵風一行與太子李承乾一起前往畿縣,一路上見到不許因饑荒逃難的百姓,有老有幼幼,有青壯有婦人,大多形容枯槁,神色憔悴,雖然朝堂免去了他們今年的稅賦,也下發了糧食,可依舊有許多人生活不下去可選擇逃難。
一些暈厥過去的老弱,李承乾便停下來,給一些糕點與糧食,由著他們的親朋友好當場生火煮食。
“大唐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為何還有這麽多的難民?朝廷也開倉放糧,為何在當地生存不下去呢?”
李承乾不解地問,身邊的一幹瘦老者苦笑道,“是呀,稅賦確實免,也開倉放糧了,可地裏可顆粒無收,河裏斷流,朝廷每人每天隻管一頓吃,和清水沒有區別,像我們這些老弱病殘,搶不過呀。”
陸塵風疑惑道,“官兵呢?”
老人伸手畫一個大圈,“受災麵積這麽大,官兵才有多少,官倉發下來的糧還不是讓大戶占了,有些縣令就是那些大戶族人,怎麽會管?有些縣令不是大戶族人,可也不敢得罪大戶呀,聽說有些大戶在朝廷當大官呢。”
李承乾皺眉道,“這可不行,我得回去稟報阿耶,如此下去,這天倒底是誰說了算?”
陸塵風啞然失笑,隨即調侃道,“這天下本就是人吃人的天下,你以為陛下不知道這事,何須來你大驚小怪。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來時你陛下可是讓他多看,多想,遇事要沉穩,這才剛走一小段路,回去如何稟報?”
“難道就讓他們如此流浪?”
“如果隻是這些人,我觀音村都能安排完,可是太子怎麽知道就這幾人呢?做為一個管理者,救人不是你的工作,而是不讓這樣的事再此發生,才是你最主要的工作。”
麵無血無的老嫗身開佝僂,怔怔望著他們一行人,身邊站著一書生模樣的青年,看起來年紀十七八歲,手裏緊緊拽著一本破舊的書本,也許是讀書的原因,膽子比同齡人更一些,上前兩步行禮問道,“請問兩位官人,這裏離觀音村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