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的這個問題讓所有人俱是一愣。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蘇寒並沒有放棄。
哪怕明知是十死無生的局麵，都是要奮力一搏。
周武卻是歎了一口氣。
“不能！”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似乎切斷了蘇寒所有的退路。
對於這個答案，蘇寒似乎早就知道一般，並沒有任何吃驚。
“殿下，那我能要他們的犯罪記錄嗎？包括之前的審查案卷！”
周武皺著眉頭道：“蘇寒，雖然我知道你想活命，也明白你此時的心情，但你就算知道了，對你有用嗎？”
“有用！”
蘇寒也沒有廢話，簡簡單單兩個字讓周武愣了半響。
“何用之有？都是一群將死之人。”
周武的這話直接把蘇寒幾人也囊括進去。
聽的嶽忠跟褚向河心中都是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這一次還要帶上家人一起離去。
這個帶著家人一起，裏麵的意思可太多了。
可以半路讓家人離開，也可以跟著一起，唯獨不能在天子腳下了。
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皇上要趕盡殺絕。
“殿下，哪怕是要死，起碼也要死的有點價值，總不能因為要死，便伸著脖子等那一刀的落下，哪怕一刀落下，我也想做那一個鮮血噴的最高的之人，而不是平平無奇的倒下。”
這一刻，周武似乎看到了之前蘇寒跟他硬碰硬的執拗。
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心生殺意，因為他明白，蘇寒就算再怎麽掙紮，到了嶺南或者琉球，都是死路一條。
“我去給你要他們的卷宗，但你隻有一晚上的時間，一晚上必須看完。”
“懂嗎？”
“多謝殿下！”
蘇寒也沒有廢話。
一切交代完之後，蘇寒幾人便頭退了出去。
走出太子府，蘇寒叫住三人。
“三位，嶺南跟琉球各有利弊，嶺南地大物博，環境差點，但發展起來同樣可以抵禦秦國，還可以俯視北方。”
“琉球天高皇帝遠，隻要肅清倭寇，我們就可以在那邊安穩發展，優點是皇上管不到我們，缺點我們可能要麵對的不止是倭寇。”
蘇寒的這話讓三人一怔。
因為蘇寒這話語當中明顯是沒有赴死的意思，而是信心十足的能活下去，而且還能發展。
蘇寒的信心同樣也給足了他們信心。
原本準備跑路的嘉許，此時心中多了一些想法。
“既然蘇總管有如此信心，那便先去嶺南便可，隻要大人能發展起來，甚至可以跟大秦合作，至於琉球我們以後可以攻打下來，當做咱們的退路。”
嘉許的這話讓嶽忠跟褚向河都是不明所以。
因為這話當中的意思很明顯，去了嶺南似乎就不再是大周的子民一樣，哪怕就算是，也是名義上的了。
可想到皇上要殺他們全家，哪怕不是大周的子民，他們二人都沒有什麽負罪感。
“這個嘉軍師跟蘇總管做決定便可，你們去哪我們便去哪！”
“好，那便聽嘉軍師的，去嶺南吧。”
“原本我準備去琉球的，但琉球需要個隔海相望，的確不適合當下發展。”
有了蘇寒這話，幾人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蘇寒同樣快步回去把自己的選擇跟周武說了一聲。
對於蘇寒的選擇，周武也沒有意外。
畢竟選擇嶺南活下去的機會的確大一點。
而蘇寒同樣的感覺嶺南的存在的確適合，起碼他能聯係江南的秦友德。
不管老狐狸怎麽想，但短時間內他需要借助老狐狸的人脈跟手段，至於秦詩雅，對他來講並不是缺一不可，但隻能說還可以一用。
因為他不確定這個女人的心是不是在他身上。
反觀程蓮兒，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在他身上。
隻是程家的力量他不能用，也不敢用。
他知道程家可能是死命效忠皇室的。
但秦友德截然相反，是想推翻皇室的。
他現在反而希望秦友德這樣的人多一些，隻要這樣的人多了，那麽他便有更多的時間發展自己，壯大起來。
隻要能起來，便可以會揮師北上，到時候宮內三千佳麗都是添頭而已。
回到自己的住處，蘇寒發現蘇沐雪居然早早在那等著他了。
“你要去自尋死路？”
蘇沐雪的話冷冰冰的。
但話語裏卻是有種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感覺。
“不是我要去自尋死路，是這偌大的帝都沒有我的活路，左右都是死，為什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死法？”
這話讓蘇沐雪一時間找不出反駁的話語來。
蘇寒見到對方如此，笑著道：“你以後也不用跟著我了，跟著我可是會連累你的。”
蘇沐雪沒有接這話，而是猶豫了許久淡淡的道：“我可以讓皇後替你求情呢？”
話音落下，蘇寒深深的看向對方。
他無比認真的打量著蘇沐雪。
之前他便懷疑對方不簡單，現在對方的這話果然是暴露出來了。
蘇沐雪被蘇寒看的渾身發毛。
“為何如此看我？”
“你是太子的人還是皇後的人？”
這話一出口，蘇沐雪便怔了一下，但很快笑了起來。
“以前是皇後的人，跟著太子也是保護他而已。”
“但現在，我是你的人。”
這話一出口，蘇寒笑了起來。
“我的人？你一個小小的婢女能讓皇後為了求情，你這本事可真不小。”
“你真以為這宮內的人有感情不成？”
“這一次去嶺南，你莫要跟著我了，既然你跟皇後關係不淺，我相信就算你不跟著我，皇後也會保住你，至於我，你完全不用擔心，死我也會死的轟轟烈烈。”
蘇沐雪見蘇寒如此一心求死，心中又氣又急。
“我跟皇後關係的確不淺，我都跟了皇後十年了，而且我在蘇家的時候就認識皇後。”
這話讓蘇寒心中一驚。
“你什麽意思？皇後有可能也認識我？”
“不是有可能，是很有可能，最關鍵的是皇上也有可能認識你。”
聽到皇上也有可能認識自己，蘇寒更加懵了。
他忽然感覺自己身上似乎有什麽驚天大秘密一般。
“不可能，我見過皇上，皇上對我完全就是沒有半點認出來的樣子。”
“小弟，你沒有被認出來，隻能說有人替你死了。”
“而你則是替別人活著。”
這一句替別人活著讓蘇寒心中一顫。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穿越過來，的確是替別人活著一般。
“我知道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蘇寒的冷冷淡淡讓蘇沐雪心中又急又氣。
“蘇寒，皇後若是見了你，說不定真的能救你呢？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定然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