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旋轉中的肖承雙腿驟然蹬地,輪子由於慣性撞上他的腳踝。而他恍若未覺,緊緊握住了顧徊的手。
“冷靜些,肖承。我現在沒有將你轉科的打算。”顧徊略微安撫,抽回了手。手背因為血液不通泛著紅白,勾出肖承手指的形狀。
握得真用力啊。
顧徊不著痕跡得活動筋骨,緩解雙手的麻痛。
“你說的痛覺是撕裂,怎樣的撕裂?”
肖承又換了一副神態,是笑意被強行憋住的肌肉扭曲:“醫生,吃過手撕牛肉嗎?”
顧徊點頭,準備聽他能給出什麽比喻。
“就一大片肉,刷就被撕成細條,你甚至能看到飛濺的肉末和血絲。”
他忽然湊近:“就是這樣,醫生。”
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紅紙,一分為二,然後隨意得東扯一塊,西扔一片。眼神直勾勾注視著顧徊,仿佛手裏撕的不是紙,是他。
“你的意思是,你感知到身體被撕成了肉條,然後又在十分鍾內恢複正常?”
意料之外的回答,肖承有些怔愣:“你真有趣,醫生。”
“謝謝,但我更喜歡病人誇我專業。”
顧徊沒有躲避他的視線,即便肖承兩眼放光,喉嚨間溢出獸類的粗喘。
“痛覺的覆蓋範圍,撕裂是全身的疼痛嗎?”
肖承雙目渙散,神遊天際,將顧徊的詢問當成耳旁風。
顧徊右手握拳,在桌麵敲擊:“回神,肖承。”
肖承隻是撕著手裏的紅紙,喉間溢出了“嘻嘻”的笑聲。
毛骨悚然。
顧徊搓了搓手臂豎起的汗毛,對付不配合且疑似腦子有問題的病人,他決定換個方式。
“撕完了?掃把在出門右轉,盡頭的清潔間。你把地麵打掃幹淨,我們再繼續。”
“醫生,第一時間為患者解決問題,是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