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赵富水就醒来了,抱着那个鼓鼓囊囊的皮包,大睁着通红的双眼,静等甄广海来找他。
此时的甄广海也醒来了,他这一夜睡得可真不踏实呀。洗漱完毕穿好衣服,他打开自家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几叠钱塞进包里,然后拨通了司机小刘的电话说:“你马上来接我。”
甄的司机一出门,负责跟踪的办案人员就拨通了郑海生的电话:“郑主任,一会儿我先跟上他们,你在后面跟着我,不要让他们发现你。”
甄广海的司机接上甄广海,一踩油门加速向前驶去。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说:“这帮人真够可以的,熬了一夜还跟着呢!”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甄广海,瞥了一眼后视镜,心情复杂。他看看腿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黑包,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没关系的,让他们跟着吧!
一会儿你找件工作服换上就去见老赵,拿这个包去交换他手里的包。工地上有那么多工人,后面那帮人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来,你就放心地去吧。只要拿到那些账本就没事了。”
“如果老赵坚持要把包亲手交给您呢?”司机冷不丁地问。
甄广海说:“你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如果老赵一定要见我,你就告诉他,我在塔吊附近等他。”
甄广海的车一路驶进了路桥集团的三号工地。太阳初升的工地上,早班的工人进行交接以后,立即投入了紧张的施工当中。那些刚下了晚班的,有的已经回自己的工棚开始洗漱,有的坐在地上吃起了早点。
见后面跟踪的车还有一段距离,甄广海的司机把车停在了塔吊下后,立刻拉过一个经过的工人,扒下他的工作服就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接过甄广海递给他的黑包,撩开工作服夹在腋下,就直奔工棚而去,跟踪的办案人员立刻停车尾随他而去。
此时,焦急等待的赵富水,估计甄广海该来了,费力地从桌旁站起身,取过一顶安全帽戴在头上。他把帽檐压得低低的,紧紧抓住黑色皮包,侧身从工地的简易工棚里闪出来,顺着墙边缓慢而又警觉地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五米远,他猛然看见甄的司机向这边走过来。他正要迎上去,却一眼看见有两个人在后面跟着甄的司机,他立刻把安全帽往低压了压,向反方向走去。
赵富水转遍了工地,才看见甄广海的车,他忙不迭地拖过旁边的一辆小推车,顺手把包扔了进去,推起来摇摆不定地就往甄广海的汽车那边走。
郑海生此时正好尾随赶到,甄广海看见郑海生,慌忙挥手示意赵富水快跑。
赵富水看到了,立刻从手推车里拿起包转身就走。
郑海生一眼注意到夹着黑色皮包的赵富水。“哪个民工会拿个这样的公文包呀。”郑海生心想。他立刻反应过来,冲着那个肥胖的背影大喝一声:“赵富水,你往哪里跑!”听到这声喊叫,赵富水吓得没命似的往人堆里钻。
郑海生和助手立刻拔脚去追赵富水,没命奔跑的赵富水,一来心里本来就发慌,二来身体肥胖,跑了不到一百米,就被郑海生和助手追上。郑海生一下把他扑倒在地,赵富水一面挣扎着,一面气急败坏地大喊:“都是甄广海让我干的!我坦白!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