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生知道丁红梅一定会来找他。果不其然,叶涵和林枫去过她家的第二天,她就来纪委监委了。
郑海生征询了夏志杰的意见,夏志杰点头同意了他和丁红梅见面。郑海生把丁红梅带进会客室,夏志杰在另一个房间打开了会客室的监视器。
丁红梅一见郑海生就问:“海生,你告诉我,陆海平他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你们纪委监委的人为什么去我家?”
郑海生给她倒了杯水劝道:“红梅,你先喝口水,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么?”丁红梅把水杯挪到一边,急切地问,“海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是好朋友,老陆四天没有消息了,他没跟你联系吗?是不是他出什么事儿了?”
郑海生看着丁红梅,艰难地说:“红梅,你别问了,正因为我和老陆的朋友关系,按照我们的制度,老陆的案子我必须回避。”
丁红梅闻言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郑海生又说:“我现在和你见面,也是请示领导经过批准的。所以,我现在只能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跟你谈话。”
丁红梅不耐烦地说:“你跟我说,陆海平他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郑海生口气尽可能放松地说:“红梅,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着急。陆海平单位的人,举报陆海平贪污公款并携款潜逃。”
“什么?这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家陆海平绝不是那样的人。”丁红梅一听就急了,“海生,你和陆海平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陆海平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他是那种贪钱的人吗?我们家什么经济状况,你也是知道的呀!”
“红梅,你先别着急。作为朋友,我也不相信陆海平会做那样的事。”
接着,郑海生又迟迟疑疑地问,“红梅,最近一段时间,陆海平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丁红梅想了想说:“他最近一直有点儿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前些日子他们老家的一个人,到他们公司去找他,说他母亲腰摔伤了。我以为真的是他母亲腰摔伤了,他心里着急。可我让他给家里打个电话先问问情况,他又不打。我要打,他也不让我打,他说他最近抽时间回去一趟。我这两天给他家里打过电话了,家里说他根本就没有回去过,他母亲也没有摔伤那回事儿。可谁知道他会出这种事儿。”
郑海生有些吞吞吐吐地说:“红梅,我知道你们家里的财权是你掌握着的。你告诉我,老陆有没有拿回来过跟他收入不相符的钱?”
一听郑海生这话,丁红梅生气了:“海生,你什么意思呀!难道你真怀疑陆海平贪污公款?你们纪委监委的人已经把我们家的存折,还有陆海平送给我的唯一一件首饰——那条假红宝石项链拿走了。存折上一共就只有不到十万元,那是我们每月从工资里省出来的。贪不贪污,你看看不就明白了?”
郑海生连忙说:“不,不是。红梅,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我也不希望陆海平有什么事情。可既然有人举报,我们就得查清楚,而且只有这样,才是证明陆海平是否清白的唯一方法。”
丁红梅终于忍不住了,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淌。
郑海生只好安慰她说:“你先别着急,假如老陆跟你联系,你最好还是劝劝他,让他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丁红梅“嚯”地站起身,气呼呼地走了。郑海生把丁红梅送到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发呆。
夏志杰过来了,郑海生还在发呆。
夏志杰问:“怎么样?想什么呢?”
郑海生转身进门说:“唉!这两口子!不应该呀!”
夏志杰也跟着郑海生进来坐下后说:“看来,她真不知道陆海平在哪儿。”
晚上回到家,郑海生问女儿:“小雅这两天在学校怎么样?”女儿说:“她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话也不愿跟我说,还自己偷偷地流泪。”
郑海生说:“可能陆海平叔叔出事儿了,你多注意注意她。”
女儿奇怪地问:“陆海平叔叔?他能出什么事儿?”
郑海生说:“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别打听。你最近多陪陪小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