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事來征稅的第二天,想他。
前院樹蔭下,李振躺在太師椅上,身旁小桌放著幾盤果幹和一壺劣酒,是李振伸出手恰好能夠拿到距離,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望著遠方怔神。
征稅一事,似乎有些虎頭蛇尾了...
按說陳管事回到縣裏,斷然是不會輕饒李振,將此事稟告縣令。
可後續呢?
不管是縣令出麵訓斥管事,亦或是默許了陳管事的行為,總該有個尾聲才對。
可你看看現在的李振,翹首以盼的模樣像是在青樓攬客的妓子一般。
沒辦法,李振隻能等下去。
他需要見到縣令的態度,從而決定如何報複劉家。
倘若縣令肯出麵為自己撐腰,李振自然不介意讓官府出麵懲戒劉旺福。
可若是不肯,李振便隻能想些見不得光的法子了。
思緒飄散,李振打了個哈欠,噙著眼角的淚花,回身走進房間睡個回籠覺。
可三黃縣內,有些人一夜未眠。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和新來的縣令扯上關係!”
偏僻小院內,陳奇目光空洞,身子宛如篩糠般無意識的顫抖,臉色蒼白,身上的官袍也被汗水打透。
他當然將李振的事報告給了縣令,可等來的卻不是準許抓人的令牌,而是縣令的破口大罵。
甚至連縣衙裏哪位地位超然的老者,也沒給自己好臉色看,這可不是個好預兆!
須知前任的縣令已經高升,朝廷調來了新任的縣令,整個三黃縣呢,除了譚哲彥之外,幾乎沒有人摸清楚現任縣令的脾氣秉性,所以這段時間裏,陳奇也是謹小慎微,生怕被拿到什麽把柄。
當然,陳奇心裏大多是不屑的。
正所謂,千裏做官隻為財,可別小瞧了這小小的七品官,油水卻是多的嚇人,據說前任縣令在三黃縣這個小破地方,起碼賺了幾千上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