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賠錢?”
杜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振,一臉的難以置信。
“少郎君,真的要賠錢嗎?”
“不然呢?”
李振也是一臉的懵逼,心說紈絝不都是這樣嗎?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砸完了酒樓青樓之後,自然會有人給他擦屁股,奈何沒人給李振擦屁股,隻能他親自來擦。
“您說賠錢,那就賠錢吧。”
杜方歎了口氣,走上前去拍了拍酒樓掌櫃的肩膀,將他拉到一旁,解釋道:“最近我家少郎君心情不太好,今天來發泄一下,莫怪,錢財我們照出。”
“這多不好意思...”掌櫃的撓了撓頭,伸出一隻手,道:“五十貫。”
“多少?”
“五十貫。”
杜方目不轉睛的盯著酒樓掌櫃的,確認對方不是在尋自己開心後,隻能捏著鼻子忍下,乖乖掏出五十兩銀票交給掌櫃的。
這算什麽事啊...
杜方在京城生活這麽多年,就特麽沒聽說過誰家紈絝砸了酒樓還特麽賠錢的,李振也算是獨一份兒了。
而且,杜方明顯感覺,李振在離開酒樓的時候,掌櫃那個笑容可是真誠的很,恨不得把李振供起來一樣。
勉強填飽了肚子,胡鬧了一整天,李振想了想,還是決定回軍營裏休息,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適應了營地裏的硬板床,李振可不想前功盡棄。
隻是,還不等李振帶著杜方等人打道回府,便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在城內四處張望,在與李振對視一眼後,瞬間瞪起眼睛跑了過來。
“呦,馬濟,你怎麽也...”
李振話沒說完,隻感覺腹部吃痛,身體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等回過神來時,已經被馬濟一腳踹出去三米遠。
“爾母婢也,馬濟,你特麽瘋了?杜方,給我揍他!”
杜方沒動地方,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原地,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杜方,快特麽揍他!不然我扣你工錢!”
杜方依舊不為所動。
於是李振果斷認慫,吭哧癟肚的爬起來之後,乖乖的伸出雙手。
“錯了。”
“你等回去的!現在人多,給你留點麵子!”
馬濟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振,隨後扯起李振的手肘朝著城外快不走去,途中李振都一言不發,隻是望向杜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幽怨。
來到城外上了馬車,馬濟瞬間震怒,大罵道:“李振你特麽狗腦子啊?誰給你的膽子去找襄州刺史的麻煩?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嗎?還特麽讓人家此時親自迎接你?你豬油吃多蒙了心了?”
聽著馬濟不堪入耳的大罵,李振翻了個白眼,捂住耳朵選擇無視。
“你等著,老子明天就告訴大哥,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能收拾你!”
馬濟氣鼓鼓的坐下,黑著一張老臉生悶氣,但看著李振仍然有些發青的臉色,又感覺自己那一腳似乎踢的重了一些,生硬到:“還疼不?”
“有點,但不多。”
“沒用力,疼一會兒就好了,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麵子上,我非抽死你不可!拿著,剛偷偷買來的酒,喝了身體暖起來就不疼了。”
將一壺酒塞進李振懷裏,馬濟的目光稍稍緩和。
李振接過酒壺,很像糾正馬濟自己現在不清楚有沒有內傷不應該喝酒,但還是被馬濟的行為暖到了。
拋開如煙,和三叔三嬸兒以外,馬濟和張弘毅算是對自己最好的人,李振雖然平時沒大沒小的,但早就將馬濟當成了長輩。
“馬叔莫生氣了,我錯了。”
“你管大哥叫爺爺,管我叫叔叔?”
“誒呀,稱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誠意。”
李振打開酒壺聞了聞,不錯,是三勒漿,不是自家的少年遊。
“這狗屁地方,買不到你家釀的酒,隻能喝這狗尿!說起來,你帶了那麽多行禮,有沒有酒?”
聽到這裏,李振瞬間嗆到,連連咳嗽了幾聲,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就知道,你小子果然帶酒了!軍中禁酒不知道嗎!你這是觸犯了軍法,要挨軍棍的!”
“就帶了四壇,分你兩壇,此事保密,如何?”
“成交。”
馬濟甘之若飴的點點頭,仿佛方才那個義正詞嚴的麵孔和他無關一般。
“你啊你,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這個時候犯渾?”
“我這幾日行軍得了風疾,一時怒上心頭...”
“風疾?嚴重嗎?我軍中也有隨軍的醫師,要不要看一看?”
“無妨,風疾快要痊愈了,不用擔心。”
閑聊著,馬車很快到了駐紮的營地,剛一下馬車,馬濟立馬又板著一張臉,扯著李振的手臂朝著主帥的大營走去。
“進去!老子今天不親自打你個骨肉分離,算你長得結實!”
“馬將軍,下官知錯了!”
李振哭喊著,前腳剛買入軍營,下一秒瞬間收起了哭腔,乖乖的坐到了邵國公麵前。
而一旁的馬濟也是怒其不爭的苦笑了兩聲,道:“將軍,人帶回來了。”
“哼,你倒是有本事,還敢去挑釁襄州刺史?也就是人家不跟你一般見識,隻是讓老夫派個人將你接回去,否則當場摘了你的腦袋,說道陛下麵前也是沒錯!”
“是,下官知錯。”
“前些日子,張弘毅那個老混蛋跟我說你小子甚是安分,安分個屁!今日衝擊刺史府,明天你幹脆一刀把刺史砍了,你來做這個刺史算了!
再幹脆,老夫直接收拾東西滾蛋會京城,這個大將軍讓給你好不好啊?”
邵國公的一番話說的可謂是絲毫不留情麵了,再加上那張天生嚴肅的麵孔,李振一時間真有些摸不清這位是是不是真的要抽自己軍棍。
“算了吧蘇大哥,李振年紀小,我已經教訓過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適時,馬濟幫腔了幾句,邵國公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李振,還不趕緊滾蛋?”
“是,下官這就告退。”
李振這才鬆了一口氣,乖乖退出營帳,杜方幾人連忙迎了上來,見李振全須全尾,不像是受罰的樣子後,終於放下心來。
“少郎君,可不能再這麽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