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坐馬車,回來的時候騎馬。
青石鋪的街道被馬蹄敲打出來噠噠的聲音,秦淮河終於冰封在雪下。
徐欽覺得奇怪,這南京城在淮河附近,不是應該不上凍麽?怎麽這冬天如此奇怪,不是大雪就是冰封河水的。
然後他想起來前世的一個說法,就是從元末到清初一直是小冰河期,整個大陸都是冷的。
跟後世的南京一比,的確是很冷。
街道上一輛輛大車,拉滿了冰塊。富貴人家開始存儲冰了,到了夏天這冰就會很值錢。
街道兩側真正古香古色的建築,有的高大寬敞,有的擁擠逼仄,但是都是人來人往。
有人挑擔匆匆而過,有人推車賣著小吃,有醉漢深一腳淺一腳的被婆娘拉回家。
還有行色匆匆的小娘,臉上被寒風吹出少女懷春的紅暈,不知迷醉了那家的酸書生。
充滿了古香古色的人間煙火氣,徐欽感覺自己快徹底融入這個世界了。
對於他來說,這是古老而新生的南京城。他的目光和思維在六百多年時光中徘徊。
感受著這一切美好,臥槽,街上怎麽一坨屎。
那一坨叫東平肥富的屎。日本人出現在這個城裏,徐欽總覺得會惡心,難受、想吐。
這個家夥不回國,怎麽從會同館裏麵跑出來的?兵部這幫人都是吃幹飯的。
徐欽假裝沒看見,心中想著要不要回頭上奏折罵一罵兵部。
連個人都看不住,他是怎麽從會同館出來的?
“徐大人,請留步。”東平肥富肥碩的身軀竟然十分敏捷,正好攔住他的馬頭。
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一副有話要說的意思。
可惜徐欽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
徐欽一勒馬頭,馬蹄子高高揚起朝著這頭肥豬就砸了下去。看著碩大的戰馬蹄子刨下來,嚇得東平肥富靈活的在大街上一個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