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到誰了?”
官差問村長劉老疤。
到了交罰銀的日子,劉老疤陪著官差走家串戶。
沒有交完錢的人家,有銀交銀,沒銀服役。
“官爺,到王建東家了!你聽我說,王建東這孩子命苦,自小爹娘離世,吃百家飯長大,因為家裏窮剛娶媳婦不過二十來天,這麽短的時間根本生不出兒子,所以請官爺從輕。”
劉老疤半時對村人凶巴巴。
不過,他這個村長也倒是為村裏人著想,是個耿直漢子,聽說當年做過馬匪,自眉心向下過鼻梁一直到臉頰有條長疤,所以大家叫他劉老疤。
“王建東?”官差若有所思。
“咋?官爺認得建東嗎?”劉老疤心想,要是他們彼此認識事情也就好半了。
官家之事,隻要上麵睜隻眼閉隻眼,也便大事化小。
“不認識,隻是聽我表哥說起過他。”官差一手叉腰隨口說道。
前麵就是王建東的家。
這幾天王建東成天關著大門,村裏人都不知道他在家裏搗鼓什麽!
女人們說,一定是在家裏造小人。
“建東!”
劉老疤站在大門外朝裏吼了一聲。
“村長,你來啦!”柳小小款款走來開了大門。
“大白天關什麽門?”劉老疤四下打量。
自打柳小小嫁過來,王建東的家幹淨了許多,像個真正的家了。
以前王建東的家像個豬窩。
“王建東他人呢?”官差問。
柳小小轉身喊道:“相公,村長帶官爺來找你。”
王建東從偏房裏出來。
一手遮在額前,雙眼眯起,好半天才適應外麵的光線。
接了個大活。
這幾天王建東一直在家裏製造炸藥。
“村長,官爺,你們坐!娘子,給貴客沏茶。”
“茶就不喝了!”官差打量著王建東,說道:“今天是交歲賦與罰銀的日子,你是服役還是交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