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一眨眼,我就像被冰水澆過了一般,整個人都透著一陣涼。
原本以為小觀音過來了能夠將我救出來,卻沒想到這剛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真的是沒完沒了——我的命難道就這麽苦?
就在我心中哀歎的時候,石筍下方的光頭青年彌勒和小觀音已經沒再聊天,而是與密密麻麻的藤蔓交起手來。
這些亂舞怪手一般的藤蔓靈活極了,而且極為堅韌。這師兄妹兩人當真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那身段柔軟得真沒話說,讓人大開眼界。
兩人好是一通閃避,那瞬間就能夠將我、美女蛇和鐵箍男給捆住的藤條對他們卻沒有什麽辦法,一時間僵持不下。而遠處的阮將軍也沒有走過來,而是將肩上那條巨大的魚狠狠地摔在地上,又一屁股坐下,開始拿著一把尖刀剮起肉來。
我瞧見那一條黑乎乎的大魚,心中有些悲傷,又期冀著這是那個惡狠狠的鱷雀鱔,而不是有著一顆真摯之心的食狗鯰。
雖然非我族類,但是食狗鯰給我的感覺比大部分的人類更善良,它唯一的錯誤就是沒有投好胎。
戰鬥一直在持續,彌勒和小觀音在這一場說不上對手的對拚之中,顯得是那麽地遊刃有餘,讓人感覺當真不愧是名門之後,絕對比我們這些野路子出家的家夥要厲害許多。
山中老人,當真是一個頂尖的人物啊。
彌勒和小觀音這師兄妹兩人離開了捆住我們的石筍,一步一步地朝著遠處那棵生長在岩洞之中的巨大神樹走去,腳步堅定。而白合則清楚這裏麵的蹊蹺,圍在我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遠處那個一直坐在地上生吃魚肉的大胖子。
小觀音說過,但凡被點化過的生靈,肉裏麵都有一股腥味,很難吃,但是這胖子吃得津津有味,滿嘴鮮血。瞧他那一副架勢,好像自己眼中的整個世界,就隻有麵前的這一大條魚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