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恢複了自由,我也不著急趕緊離開了,其一是因為我有了一搏之力,其二是這裏的所有人,無論是程楊、老孫、黑寡婦,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老魔,都是我要抓捕的凶手——已經死去的於大師、生死未卜的林豪,為了他們,我不能不作聲地就溜了,一旦錯過恐怕以後再難找到這幾個人的消息。
王木匠怕死,然而常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我,性子卻從來都是桀驁不馴、熱衷冒險的。我將那箱子給放好,躡著腳步走到了穀倉的門前來。
這穀倉頗大,為了防潮,地下鋪了一層磚,地板懸空,稍有動靜就會發出響聲,所以我十分小心,透過木門的縫隙朝外麵張望,卻見老孫正往院子的四周灑落某種黑色粉末,這些粉末有一種神奇的氣息,使得它周遭的空氣都與平時不同,就像大火周圍的那種溫差變化。老孫在忙碌,而黑寡婦則跟在後麵紮小旗子,旗子跟八卦異獸旗有許多相似,想來也是某種陣法關鍵。
在我的想象中,倘若那法螺道場的首領真是被利蒼附身,那麽無論是老孫,還是程楊或者黑寡婦,都不是能夠和那惡鬼平等談判的角色,而像程楊這種謀定而後動的老狐狸,能和他們約定在此處交易,難道是另有憑恃?
我因為被解開得有些晚,所以瞧不見他們先前的布置,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不過魔劍在手,我也不著急,耐心等待著。
王木匠見勸不動我,氣呼呼地鑽進了八卦異獸旗中,而我則在等待一個機會。
無論誰來穀倉這邊來監視我,我都有信心在對方開門的那一刹那,將其一劍斃命。
自當年一字劍教會我怎麽用劍開始,我學劍已有多年,有的是信心。
穀倉外忙碌接近尾聲,老孫和黑寡婦檢查了一遍,彼此點了點頭,那老孫得意地笑道:“哼哼,那利蒼老鬼縱有千般本事,這一回隻怕也逃脫不得我這手段了。老程這個家夥果然不愧是教授,比禽獸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