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幾個正在撬門鎖的蟊賊,我將門緩緩地推開來,跨步而出,淡然說道:“大半夜的,都在幹嗎呢?”
那三人被突如其來的我給嚇了一大跳,猛然扭過頭來,瞧見不過是一個穿著陳舊中山裝的男子。那三人不由地臉露惡相,粗聲粗氣地威脅道:“朋友,不該看的別亂看,不然會攤上大事的,知道不?”
窩在我小師弟客房門口的這三人,有一個矮個兒,有一個胖子,還有一個絡腮胡,個個都長得凶神惡煞,生人勿近的模樣。說話的是那絡腮胡,吹胡子瞪眼,一副剛剛放出看守所的饑荒賊模樣,手還下意識地往懷裏摸去。我抱著胳膊,平靜地說道:“我這個人呢,就是不信邪,別人總說我喜歡多管閑事,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說起來,還真的想有人幫我治一下呢……”
聽到我這般挑釁,那絡腮胡衝著旁邊的胖子說道:“高銳,過去,給這位爺一點兒教訓,教他怎麽做人!”
那胖子嘿然一笑,卷起袖子,露出了兩隻文著龍飛鳳舞圖案的臂膀來,粗聲粗氣地說道:“嘿,你這不識好歹的家夥,我們麒爺讓你別多管閑事,這是為你好,饒過你一條性命;沒想到你居然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既然如此,胖爺這就將你給超度了。你到了那黃泉路上,可別覺得冤屈——誰叫你壞了俺們的好事兒呢?”
說著話,他蒲扇一般的手掌就朝著我揮了過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胖子剛才氣息渾濁,還瞧不出什麽來,結果這一掌呼過來的時候,上麵勁風凜冽,卻是一個還算不錯的修行者。而瞧他用足的力道,我便曉得他那話語倒不是白講的。
倘若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話,說不定就會被這樣的一巴掌給甩飛,即便是不死,恐怕幾個月也下不來床。
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一般小偷的話,即便是修行者,也不可能下這般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