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雜毛小道直愣愣地往下倒去,我心中大駭,一股涼意立刻從尾椎骨升到天靈蓋,各種滋味湧上心頭,五味雜陳,懵了,竟然都沒有伸手去拉他。好在一旁的趙中華跨前一步,緊緊地托住了他,右手嫻熟地按在了雜毛小道的脖子上,然後跟我說還有脈搏,隻是脫力暈過去了。
我心中大定,還好還好,先是虎皮貓大人,如果雜毛小道再出什麽意外,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是啦,是啦,剛才那龍骨符籙的威力,何止是牛,簡直是駭人聽聞,比起他上次在江城高速公路上使用的雷符,就殺傷力而言,更有甚之,碉堡了。
以雜毛小道的能力,驅使這般的符籙,若不脫力,才是奇怪。
趙中華扶著癱軟如爛泥的雜毛小道,看著這個小他幾歲的男人,沒口子讚道:“這個蕭兄弟,看樣子,跟普通的江湖騙子沒什麽兩樣,然而身上的奇術,卻讓人瞠目結舌。這般的年紀就在製符一道上有著如此高的成就,假以時日,必成大家。高手在民間,果不其然,厲害啊厲害……不過,為何他又說自己已被茅山宗趕出門牆了呢?”
我緊緊盯著前方,小心翼翼地看著,說這事情,我也不知曉太多。
咳咳咳……
在死人堆裏麵,許永生咳嗽著,慢慢爬起來,抬頭看向我們這邊,麵容蒼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顫抖著嘴唇,眼睛裏麵的怨毒如同泛濫的江河水,悲憤地說道:“你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麽嗎?天殺的,你們這些家夥,全部都應該死的。我真糊塗,怎麽會想著招攬你們這樣的蠢貨……”
地翻天站起來,卻不忙著找我們麻煩,而是翻身過去,檢查著那些僵直不動的屍體。他用的是一種鈴鐺,行話叫做“控魂鈴”,搖啊搖,隨著許永生的話語而響。然而,雜毛小道的符咒專門針對的就是靈體,僵屍胸腹之中的那一口氣被落幡咒震散之後,哪裏還能夠再聚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