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躺著四個人,包括昨天在包廂裏麵與我逢場作戲的公主小梅,全部都四腳朝天。
我朝金蠶蠱豎起了大拇指,它在空中跳了一段“8”字舞,自我感覺良好。在緬甸飽受挫折的它,終於在普通人身上找回了丟失已久的自信。不過當它看到我手中緊緊攥著的絨布袋時,立刻飛奔過來,鑽進袋子裏去確認了麒麟胎的存在之後,黑豆子眼終於高興得眯成了一條縫。
小家夥永遠都是不記仇的性子,對於朋友,它比我們這些心思複雜的人類,更加真誠。
我讓雜毛小道看著前院,自己跑到平房的後麵去。隻見後麵的陰溝裏伏趴著一個瘦弱的男人,而窗戶緊閉,隻開了一扇氣窗。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是從氣窗中跳出來的,他這一招,莫非是縮骨功嗎?我將這人的身子翻了過來,一看,相貌堂堂,左眼角有一顆帶毛黑痣,果真就是昨天晚上,從我懷裏偷走麒麟胎的那個小子。
也就是所謂的賊王八手神偷的徒弟,猴三。
我蹲身看著他那十隻纖細的適合彈鋼琴的手指,上麵有細微的繭子和傷痕,一看就是久經訓練。俗話說高手高手,他身上最值錢的,莫過於這一雙能夠展示出神乎其技偷術的手。一想到就是這雙手,將小妖朵朵從我身邊摸走的,讓我這兩天的心情,在地獄與天堂之間坐著過山車,我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操起旁邊的一塊磚頭,將他的雙手平攤在地上。
啪、啪、啪……
磚頭上血跡斑斑,骨骼碎裂的聲音從這雙施展神奇的手上麵傳來。
在這過程中,猴三一聲也不吭,隻是肌肉無意識地在收縮**——金蠶蠱的昏迷能力竟然如此之強。我看著這血肉模糊的雙手,心想這家夥即使能放出去,這輩子也隻怕不能再靠這門手藝吃飯了。
我把磚頭往陰溝最深的地方扔去,將猴三拖到了前院。雜毛小道正在打電話,見到這個人血肉模糊的手,眉頭皺起,但是也沒有說什麽。